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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勸諫??蓚浜玫能囻{總不能空著, 他親爹還沒死,總得有人去接他回來。 于是唐煜就被趕鴨子上架了。 昨晚做了一夜的心里建設(shè), 今晨準(zhǔn)備接過監(jiān)國大權(quán)的齊王:…… 唐煜連回一趟齊王府收拾行裝的時間都沒有, 出了北邊的崇武門時整個人還是懵著的。隊伍里有個他的熟人,妹夫鎮(zhèn)國公。鄭溫茂倒很快就接受了領(lǐng)頭人由大舅子變?yōu)槎俗拥那闆r, 他雙腿一夾座下的紫騮馬,催馬快跑幾步, 與唐煜并肩:“王爺, 您看我們之后是個什么章程?” 唐煜的目光先是落在妹夫英挺的鼻梁上,再向身后的隊伍看去:“三哥怎么把你給派出來了,十妹沒跟他發(fā)火嗎?你倆成婚不到一年吧?!?/br> 鄭溫茂用沒握住韁繩的手摸了摸后腦勺,爽朗笑道:“王爺這話說的, 公主聽說陛下染恙, 恨不得以身相代,昨晚差點就要趕微臣出城去迎接圣上?!?/br> 唐煜還有些沒回過神來,不過是隨口調(diào)侃一句, 并未對此多作糾纏:“兵貴神速,我們帶的兵馬不多,但全是騎兵,索性晝夜兼程,中途不休息,早日迎回圣駕為上。”太子唐烽不去的話,北上接應(yīng)慶元帝的編制自然就降了一等,且南陳驟然發(fā)難,富裕的兵力都被抽調(diào)走了。別看隊伍里有唐煜一個親王,鄭溫茂一個國公,全部兵力不過五百騎兵而已。 鄭溫茂撫掌嘆道:“微臣也是這么想的。早一日與大軍匯合就能早安穩(wěn)一日?!?/br> “劼利可汗新喪,就怕草原上有他的殘部想要臨走前撈上一筆……”唐煜嘀咕道,說完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要你烏鴉嘴,早上的教訓(xùn)還沒忘嗎?若非你昨日多了句嘴,今天說不定還能回王府陪媳婦用晚膳呢。 官道上黃塵漫天,路邊斜挑的酒旗危險地晃動了兩下。伴著馬蹄揚起的風(fēng)沙,五百騎兵一徑向北去了。 ………… 南陳叩邊這么大的消息是瞞不住的,但不同階層的人知道的時間仍有個先后順序。何皇后屬于最早知道的一批,她沉吟片刻,命人給鐘秀宮透了個風(fēng)。 不出她所料,貴妃李夕顏當(dāng)即昏死過去,殿中宮人臉上亦是難掩不安,行走間慌亂了許多。和親公主,且是無有親生子女的和親公主,哪怕再受寵愛地位也是建在兩國之間的關(guān)系上的。景隆帝玩這么一手,等于是斷了meimei的后路,好的話鐘秀宮從此形同冷宮,壞的話貴妃連命都保不住。 李夕顏的反應(yīng)傳回昭陽宮,何皇后心中大暢。她對明惠公主的幾分憐惜之意早在得知對方勾引幼子時就煙消云散了,只希望對方身具真正金枝玉葉的風(fēng)骨,早早自我了斷,以免日后受苦。 樂完之后,何皇后起身步向朝北而開的槅窗,舉目望去皆是飛檐雕壁,可她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切,落到遠(yuǎn)方蒼茫的草原上。 她的心怦怦直跳,皇后的位子遠(yuǎn)遠(yuǎn)不如太后的位子穩(wěn)當(dāng),不知此次她能否得償所愿? …… 蜀王府內(nèi),唐煌在給他心愛的幾盆曇花澆水。他畢竟在宮里住了這么些年,總有些收集宮中消息的渠道。鐘秀宮眼下形勢不好,更像個篩子似的,消息一個勁兒地往外漏。他亦因此得知后宮許多人在跟紅頂白,看貴妃的笑話。 夕顏,你可千萬要撐住啊。我馬上就能找人遞話進鐘秀宮了。唐煌默默祝禱著,手上一抖,就給曇花多澆了水。 侍奉他的一對雙生zigong女彼此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里有相同的憂愁,這一批曇花估摸著也保不住了,得趕緊報知韓姑姑,找人去外頭采買一批。 …… 慈恩寺中的何灝與云游歸來的延凈對坐。延凈面露不忍之色,雙手合攏:“阿彌陀佛,世道又要不太平了?!?/br> 何灝取過香爐,將皇后駕臨時點的線香的殘灰倒掉:“是啊?!?/br> 他有種預(yù)感,苦苦等待多年的機會要到了。 …… 韓尚德與張九和卻在醉仙樓里喝酒取樂。 張九和醉醺醺地說:“你聽說沒有,南陳小兒們又打過來了。圣上大軍還在北邊,此戰(zhàn)怕是艱難了。” “提掃興之事作甚,反正與你我無關(guān),自有高官貴戚cao心這事?!表n尚德說,“來,張兄,我再敬你一杯?!?/br> “話說,你是給殿下新寫了個話本子嗎,里頭講得是什么?” “本來叫,王爺聽著不好,改成了……實話告訴你,這可是根據(jù)真事改編的,不過書里不好明著寫……說的是不知哪朝哪代,有一個富貴人家,一家有十個兒子,其中次子最為能干……” ………… 草原白天熱,晚上冷,且條件艱苦,委實不是個適宜病人修養(yǎng)的地方。 慶元帝闔著眼睛躺在御帳中,半邊身子幾乎是無有知覺的。帳外呼嘯的夜風(fēng)似乎還夾雜著亡魂的哭嚎,威脅要向他索命。孤單、寂寞、惶恐、絕望,各種他以為一輩子不會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的情緒一股腦地襲來。天地間仿佛只余他一人,壽命在一點一點隨風(fēng)流逝。 此時最需要的便是家人的陪伴,他熱切地期盼著長子的到來。 老了,真是老了,不知我還能活多少日子,能不能把擔(dān)子穩(wěn)妥地傳給太子……老三究竟什么時候到。慶元帝鼻子一酸,終究是沒哭出來——一是帝王的尊嚴(yán)不允許,二是僵著的半張臉做不到。 不過他還是鬧出來點動靜。太監(jiān)吳質(zhì)一直支著耳朵聽著呢,迅速上前說:“陛下,齊王到了,您可要宣他進來?” 怎么是老五,他是陪著老三過來的嗎?慶元帝茫然地盯著帳篷頂,努力了幾次才說:“宣,宣齊,齊王。” 一身甲胄的唐煜閃入御帳,身上猶帶著外面的寒意,仔細(xì)嗅嗅,還有點血腥氣。 吳質(zhì)迎上前來,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唐煜盔甲左肩的血污,低低地叫了一聲:“王爺,您怎么這樣了?” 唐煜苦笑道:“唉,別提了。路上倒霉遇到了一股劼利可汗的殘部……父皇如何了?”他的烏鴉嘴在路上又應(yīng)驗了一次。 “陛下已經(jīng)能坐起來了,但說話有些費勁,待會您別急。”吳質(zhì)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說,“太醫(yī)說,這病最忌諱大喜大悲,一會兒您回話的時候千萬得斟酌著點?!?/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