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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擔(dān)心紀云清會惹事,只能嘆了口氣,答應(yīng)一起去了。謝三郎的雜貨鋪關(guān)門好幾天了,一行人就打算去他家找他。不過那地方離得有點遠,顧絕提議騎馬去,卻被紀云清以一個十分鄙夷的眼神嚇退了。這個少年有點自虐傾向啊,有馬不騎,非要靠兩條腿走。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顧絕認命把馬送了回去,邊嘆氣邊跟著他倆走。拐過了一個轉(zhuǎn)角,孩童的吵鬧聲傳了過來。這鎮(zhèn)子臨近清風(fēng)派,那是個以劍為尊的門派。受其影響,這鎮(zhèn)子孩童間的玩鬧都是用木劍解決的。就見三四個孩童各拿著把木劍,本該是在互相打鬧的,此時卻被一個渾身邋遢,發(fā)型凌亂的瘋乞丐追著打。瘋乞丐拿著根小樹枝,打在孩童身上啪啪作響。有個小孩被打得疼了,直接坐在地上哭了出來,直喊娘。顧絕非常不厚道地笑了一聲,楚玄墨回頭看他,他趕緊捂嘴擺正表情,做出一副痛恨世道不公的做作感??神R上又覺得奇怪,他又不是紀云清,怕楚玄墨做什么?當(dāng)即又順從內(nèi)心,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以你之錢還你之債正義少俠紀云清胸中熱血激蕩,把手中的劍交到楚玄墨手里,拜托他保管。他從那個坐在地上撒潑的小孩那拿了木劍,跳到那瘋乞丐面前,怒喝:“欺負小孩算什么好漢?”瘋乞丐轉(zhuǎn)向了紀云清,那個被打的厲害的孩子得了空當(dāng),拍拍屁股起身就逃了,一句感謝都沒有。瘋乞丐盯著紀云清傻笑,哈喇子流了一地,揮舞著樹枝就打了上來,紀云清接招。顧絕在劍術(shù)上有點造詣,又追求劍道的美學(xué)。看紀云清那略帶生疏的劍法,他只覺得自己的眼被深深刺痛了。太難看了,瘋乞丐的招數(shù)雜亂無章,如果讓他來,他有無數(shù)種一招制敵的方法,可紀云清卻應(yīng)付的那么吃力。朝華劍派身為第一大派,掌門的兒子居然只會這種軟弱無力的劍法,這明明是該以死謝罪的事,但紀云清的臉上卻掛著笑容。顧絕看著寒毛都豎起來了。“楚兄,云清這代表的是朝華劍派的真正實力?那我有一個想法……”帶著一隊人馬,直接攻上朝華山。“別亂想?!背祟櫧^一眼,“云清還小,這樣,很好?!?/br>顧絕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你……外界的小孩真……真幸福?!?/br>楚玄墨回頭看了幾眼興致勃勃的紀云清,又對顧絕解釋道:“朝華劍派現(xiàn)有三代弟子,玄字輩、云字輩和風(fēng)字輩的。云清因掌門師兄的緣故隨了云字,然而現(xiàn)云字輩現(xiàn)弟子大多都三四十歲了,他們不屑與云清動手比試。而與云清年紀相仿的弟子,卻都是比他輩分小的,那些是不敢跟云清動手。故此,云清在劍術(shù)上的造詣只限于紙上談兵。這位先生肯與云清比試,云清大概是很開心的吧。”顧絕“哦”了一聲,笑問:“那楚兄為何二三十年紀,卻隨了最大的玄字輩?楚兄,好厲害啊?!?/br>“是師父憐憫我。”面對顧絕的調(diào)侃,楚玄墨卻回答的一本正經(jīng)。這人對朝華劍派的心大概和他對寒臺的心是一樣的吧。“我看云清還能戰(zhàn)個三五百招,留他在這玩吧。我們先走?”顧絕看膩了這完全沒可看性的劍術(shù)表演,再看就是污染自己的眼睛。楚玄墨對著無暇他顧的紀云清交代了一番,這才放心離開。“楚兄,你真是白長了這張冷漠臉?!鳖櫧^十分遺憾地說著,“你爹用這張臉威懾住了多少所謂的正派人士,又讓多少人被嚇得屁滾尿流。你和你爹長得這樣像,卻把這張臉用作擺設(shè)?!?/br>“啰嗦?!背櫭颊f道。“你居然嫌我啰嗦?”顧絕像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他打算跟楚玄墨說說什么才是真正的啰嗦。一句話重復(fù)地說是啰嗦,對方懶得說話時,那你無論說什么也都會變成啰嗦。顧絕沒有對楚玄墨說過重復(fù)的話,那就是楚玄墨懶得跟他講話了?“哪得罪你了?”顧絕嘟囔著說道。“抱歉……我只是不想聽到他的事?!背v地捏了捏眉心,“我……和他不像。”“和誰不像?你爹?洛淵?”“他不是我爹?!闭Z氣寒冷如冰。顧絕卻暗自興奮了起來。洛淵為了楚玄墨能平安繼承靈溪教的位置,可是動手殺了不少人。那時候他雖然恨洛淵,卻也有點欽佩他為兒子的心??蓻]想到兒子完全不領(lǐng)情,連老子都不認。洛淵啊,叫你污蔑自己兒子成了別人家的孌//童,玩脫了吧,活該。雖然很想把洛淵當(dāng)初污蔑他兒子的話跟楚玄墨說一遍,那楚玄墨的表情一定會變得很有意思。但洛淵現(xiàn)在都化成灰了,再激化矛盾,也沒什么意義了。他想著這事能不能換種說法,把矛頭指向洛瑯那里。洛淵是死了,可不還有個義子活著嗎?要是楚玄墨恨洛淵,要不要考慮把這恨轉(zhuǎn)移到洛瑯身上?這一段路顧絕總是在思考該怎么拉攏楚玄墨,以至于沒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走完了一段相當(dāng)長的路程。到了謝三郎的家門前,敲了敲門,一位穿著樸素的婦人迎了出來。那婦人說謝三郎是他兒子,現(xiàn)在去外地進貨了,得五天后才能回來。顧絕氣憤不已,覺得自己走路的這段時間都喂狗了,回去的時候打死都不想走了。“楚兄,你可知買一匹馬需多少銀兩?而我一年能掙多少?”楚玄墨很給面子的搖了搖頭。“男人的夢想是香車寶馬。我一江湖郎中,行醫(yī)治病一年掙的錢,只夠買兩匹馬。一匹使用,一匹欣賞。我辛辛苦苦省吃儉用,只有那么點夢想,很過分嗎?可你,卻偏偏不讓我騎馬?,F(xiàn)在腿殘了,怎么辦?”這事其實是紀云清的過。楚玄墨心善,如果沒有紀云清,他只要誠懇地要求一下,楚玄墨一定會同意用馬這個代步工具,哪管他有沒有什么心理陰影。可紀云清就是在啊,他一個鄙視的眼神甩過來,顧絕就沒臉偷懶了。簡直是一物降一物,奇怪的三足鼎立。“要我……背你嗎?”楚玄墨遲疑了半會,才試探性地開口問道。顧絕差點噴了出來,他手搭在楚玄墨的肩頭,笑得直不起腰來:“楚兄,你真是太實在了。幸好長了一張冷漠臉,讓人不敢接近,否則……哈哈哈?!狈駝t肯定要被人騙得連褲襠都不剩。看了眼謝三郎家的院子,那有頭正嚼著玉米發(fā)呆的蠢驢。顧絕趕緊點著那頭驢說:“我們可以騎驢回去?!?/br>謝三郎的娘本想盡地主之誼,送兩位客人離開,沒想到這其中一位客人竟看上了她家的驢:“這驢不賣!”沒有一樣?xùn)|西是不能交易的,對方如果不賣,只可能是對價錢不滿意。“你想要多少?”楚玄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