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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聽聲音兩口子應(yīng)該都進屋去了。鄭早春默默從臺階上退下來,今天他是見不到羅苗苗了。剛才他特別想問問清楚,他這種人是哪種人,怎么就糟蹋老師這個稱號了,怎么就變得如此不堪了?鄭早春望了望日頭,搓了搓臉,接著走訪第二家。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沒有一家給他開門。頭頂烈日,鄭早春從村東頭走到村西頭,沒有人愿意理會他。路上遇到的村民,他跟往常一樣微笑著上前跟人打招呼,可所有人都表現(xiàn)的像他得了什么可怕的傳染病一樣,避之唯恐不及。更有甚者,跟他擦肩而過的時候,還會陰陽怪氣地蹦出一句“拋家棄子,禽獸不如”。鄭早春在路邊找了片樹蔭坐下休息。天氣炎熱,但他的心里卻涼了個透頂。他想起羅苗苗mama的話,如果學(xué)生家長都像她那樣想,那么只要他在張灣鄉(xiāng)希望小學(xué)一天,是不是那些孩子就真的會被攔在家里不讓上學(xué)?想起那些學(xué)生聰明機靈的樣子鄭早春心里難受極了,他們這是要逼他離開張灣鄉(xiāng)啊……盧昊澤今天出門直奔學(xué)校找鄭早春,趕到學(xué)校卻聽校長說他去了村里。于是他又沿著他可能經(jīng)過的路邊問邊找。饒是神經(jīng)粗大的盧昊澤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頭,怎么一夜之間所有人都變成了一副不認(rèn)識鄭早春,一點不想多談的樣子。原本他還不欲把此事放在心上,但一想到鄭早春早他一兩個小時就來村里了,心里面沒來由一個咯噔,他拔腿就開始跑。就在盧昊澤在村里子瘋跑著找人時,鄭早春已經(jīng)晃晃悠悠回到了學(xué)校。不理會辦公室里另外兩個老師背著他指指點點的小聲嘀咕,鄭早春徑直走到校長的桌前。“校長,你上次說四溝村小學(xué)的語文老師請產(chǎn)假了,那他們那現(xiàn)在缺個語文老師吧?”“咳咳咳咳……”校長一口茶葉水嗆在嗓子眼,旁邊那兩個竊竊私語的老師此時不約而同地閉嘴豎著耳朵聽著這邊的談話。“那什么,鄭老師,我們出去說,出去說?!毙iL尷尬地笑了笑站起來說道。“好?!编嵲绱簾o可無不可地點點頭。……“你,真的想好了?”雖然對鄭早春為什么會提出如此要求心知肚明,可被他直截了當(dāng)?shù)赝逼拼皯艏垥r,校長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是的,現(xiàn)在這個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已經(jīng)不適合再留在張灣鄉(xiāng)希望小學(xué)了,繼續(xù)呆在這里只會耽誤孩子們的學(xué)業(yè)。”鄭早春點點頭,目光越過校長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莽莽高山,四溝村,不知道這次又要走多遠翻多少座山呢?“哎,要我說你的家事和工作根本就不能混為一談。你怎么對待孩子怎么對待教師這份職業(yè)的,我天天都看在眼里,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應(yīng)該是我。我們鄭老師,性格好做事認(rèn)真人還謙虛,多好的一個老師??!我之前還老跟我老伴說你,鄭老師能來我們希望小學(xué),那真的是孩子們的福氣啊……結(jié)果現(xiàn)在事情變成了這樣,你說我……哎……”校長連連嘆氣。“校長,我就是不想大家為難才這么決定的,你就讓我去吧?!?/br>“鄭老師你不知道啊……那個地方……窮啊……我們這里條件已經(jīng)夠艱苦了,可他們那有時候飯都沒得吃啊……”校長知道鄭早春身體不好,這樣的身體去四溝村,人都可能交代在那里吧……“沒事,適應(yīng)適應(yīng)就習(xí)慣了,那里還住著好些孩子呢,他們都堅持的下來沒道理我會堅持不住?!编嵲绱盒γ蛄嗣蜃煺f道。“哎呀鄭老師,要不,你就跟大家伙說那是誤會,澄清一下,什么孩子啊女人啊都是你那個表哥瞎說的,老張家那邊我去幫你說和說和,爭取把婚事再給你說回來?”校長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把鄭早春派到四溝村去。“不必了,”鄭早春笑著擺手,“他說的是實話,我沒必要再解釋什么。至于彩霞,我和她真的沒有緣分。”“哎……”校長愁得臉上堆滿了褶子。“鄭老師你要不要去找你的表哥再商量商量?”校長又出了個主意。鄭早春馬上搖搖頭,“我跟他早就斷了聯(lián)系,這次要不是偶然在張灣鄉(xiāng)碰見,我都快忘記這個人了。”“哎……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說的好像你注定要去四溝那個鬼地方似的!”校長賭氣把手背著走過來走過去。“校長,其實不用這么為難的……就讓我……”“這樣吧鄭老師,學(xué)校這邊我去跟村里人說一下,就說你生病了要請長假不能繼續(xù)代課,你的課就老師們分擔(dān)一下。正好你就呆在屋里休息幾天。然后等這陣子過了,我們再決定要不要去四溝去怎么樣?”校長一拍手掌想到個緩兵之計。“嗯,可以,謝謝校長了?!编嵲绱焊屑さ亟o校長微微鞠了一躬。“哎呦行啦行啦,快回去歇著吧?!毙iL說。“哦對了,”鄭早春走到一半又轉(zhuǎn)過身來,“校長,在我去四溝村之前,能不能請你替我保密一下?我不想讓村里人知道?!卑ūR昊澤。“可以可以,我不說?!毙iL點頭。和校長談完之后,鄭早春就回了他的小屋。這頭校長剛回到辦公室坐下,盧昊澤就沖了進來。“呼呼呼,校長,鄭早春呢?!”盧昊澤跑得大汗淋漓上氣不接下氣。“誒呦這咋喘成這樣?坐下坐下,鄭老師剛才回來了,他說身體有些不舒服,我讓他回家歇著了,你剛?cè)ゴ謇餂]見到他?”“沒有,估計,是,錯過了?!北R昊澤拄著膝蓋大口呼吸。“哦,那你現(xiàn)在要去……”校長話還沒說完,盧昊澤就跑出去了。直沖到鄭早春的門前,盧昊澤才一個急剎車,手扶著路邊的一棵樹慢慢把氣喘勻,稍微擦了擦頭上的汗,盧昊澤走到門前敲了敲。“早春,是我,你在家嗎?”盧昊澤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屋里寂靜無聲。難道是出去了?但是校長不是說他才回來的么?盧昊澤后退幾步想從窗戶往里望望,可惜窗戶被從里面鎖上了。“早春?校長說你身體不舒服?你還好嗎?嗯?難道出去了?那我晚點再來吧……”盧昊澤自言自語道。鄭早春在門默默背后聽著盧昊澤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又等了一會外面真的沒動靜了他才打開門。!“早春!”誰知鄭早春一拉開門,迎面就撞上守在門口的盧昊澤。“你,沒走啊……”鄭早春嚇了一跳。“嗯,”盧昊澤應(yīng)了一聲,原本是走了的,走到一半他又折回來了而已。“你,找我有事嗎?”左右是避不過,鄭早春不情不愿地情盧昊澤進了屋子。“早春,首先我要跟你道歉?!?/br>“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