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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李慕的侍衛(wèi)架了過來,只在心中暗暗叫苦:“殿下,小人在。” 李慕指著玄榜上那很明顯新加上去的字跡:“這是誰題的字?那題字的人呢?” 酒樓掌柜哪里還會知道這字是誰寫的,在這酒樓的墻壁上題字的人沒有八百也有一千,還是跑堂的小二道:“這……應該是今天最早到的那個書生寫的,之前就一直坐在那邊的一張桌子。對了,我剛才看到他跟著一群人往二樓去了?!币驗橛腥嗽谝粯嵌窔?,許多酒客不敢從正門出去,就躲去了二樓。 店小二話音剛落,陶沉機就搶先往樓梯口疾步走去,李慕比他慢了一步,登時大怒,硬生生地擠了過去,把他從狹窄的口子擠了出去,第一個沖上二樓。剩下的人也跟在他身上,趕緊趕慢地上樓去。反而沒有留意到有一個人影又從正門溜進了邕西酒樓,施施然地拿走了放在桌上的那兩封信,又不緊不慢地從正門走了出去。 李慕一把撥開在走廊上游蕩的酒客,嘭得一腳踢開了第一間雅閣的門,里面的人正喝酒酬唱,突然被他這一攪合,每個人臉色都不大好,還有脾氣暴躁的當即站起身怒道:“你是何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掌柜的,這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憑什么不分青紅皂白就踢門進來?” 李慕的目光掠過雅間的每一個人,見沒有他想要見的那一個,又如炮制法,踢開了第二間。酒樓掌柜簡直欲哭無淚,這位小殿下之前說裴桓之等人擾民的時候說得這樣義正言辭,他聽了還覺得莫名感動,覺得李慕其實也不像坊間傳聞里說得那樣紈绔,可是現(xiàn)在他現(xiàn)在所作所為何止比之前還過分兩三倍?。∷荒芤贿呝r笑賠不是,一邊急急地跟在李慕身后,期期艾艾道:“殿下!殿下,咱們能不能換個溫和點的方式?您要找的人見了這陣勢,怕是也要被嚇跑了??!” 李慕緊緊攥著手里的折扇,驀地一個轉(zhuǎn)頭:“閉嘴!” ☆、259重聚(4更) 他朝自己的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那些侍衛(wèi)也一間間踢開雅間,只鬧得雞飛狗跳,怨聲載道。掌柜的臉都要笑僵了,再也笑不出來,可恨他人微言輕,說話也不頂事,更麻煩的是,他也不明白為何李慕看到那墻上的題字會反應這樣大,就算他想勸誡,都不知道從哪里開口。 “沒有,沒有,沒有……”李慕讓侍衛(wèi)把二樓的雅間都搜了一遍,他呼吸急促,額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卻又無功而返,“那個墨跡還沒有完全干,人也不可能走得多遠……怎么可能會沒有?” 裴桓之能夠理解李慕此時此刻的心情,可也覺得荒謬,一個已經(jīng)埋骨他鄉(xiāng)的人,怎么可能還會出現(xiàn)在酒樓?又怎么可能還會親筆題字?這一切簡直荒謬透了,他本來還覺得會收到那封信是有人在惡作劇,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已經(jīng)根本不是惡作劇了,不知道那個幕后的始作俑者到底是何等居心? 他沉吟片刻,對李慕道:“殿下,你覺得此事是否會有人故意為之,實為有所圖謀?” 李慕還沒說話,陶沉機卻斬釘截鐵道:“不可能,這個筆跡的的確確是安定殿下的親筆,別人就算再能模仿她的筆跡,卻模仿不出那一筆一劃間的殺伐之氣?!?/br> 裴桓之長嘆一口氣:“是,安定殿下的筆跡無人能夠模仿,可是你告訴我,她如何還能寫下這些字?” 這么多人親眼所見,見到她戰(zhàn)死沙場,突厥人甚至還把她的頭顱摘了回去,懸掛在旗桿上,難道這些都只是一場噩夢嗎?他倒寧可這就只是他的幻覺,是一場冗長的噩夢! 李慕突然啊了一聲,又轉(zhuǎn)身往一樓大堂奔去,他向來都想一出是一出,那些貼身侍衛(wèi)已經(jīng)見怪不怪,可是看在酒樓掌柜眼里,那叫一個心驚rou跳。畢竟這位小殿下剛才急沖沖地上了二樓,把他們的生意攪合了一通,現(xiàn)在又同樣急匆匆地往樓下跑,他渾身都冒出白毛汗來。 李慕回到之前坐的位置上,之前裴桓和劉禪拿出來的兩封信竟是不翼而飛。 他盯著空蕩蕩的桌面,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下顎緊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慕忽然道:“今日本殿下不巧看到一個被官府通緝已久的盜匪,此人流竄進入長安作案,可能會危及平民百姓,現(xiàn)在開始,把這附近的道路全部封死,不準任何人進出!” 李慕的貼身侍衛(wèi)實在忍不住了,勸誡道:“殿下,封鎖外城這種事,必須要有京兆尹的批示,還要和五城巡司那邊——” 陶沉機立刻接上:“事權從急,五城巡司那邊,下官可以先斬后奏?!?/br> 那侍衛(wèi)只暗自咂舌,這回不光是他們這位小殿下發(fā)瘋,就連陶大人也跟著他一塊瘋,他壓低聲音道:“若是陛下知道了……” 從前的事,陛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了過去,可是封鎖街道這種事,牽涉卻甚廣,便是女帝也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小兒子這樣胡鬧了。 李慕猛地一腳踢在他的膝上,滿臉慍色:“這里到底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 …… 李清凰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立刻沿著長街疾步往外城的林府方向走去??墒亲卟坏絻蓚€路口,就聽外面喧鬧聲不斷,她停在了路口處,探過半邊身子往前看,只見路口被幾名侍衛(wèi)給堵住了。有人想要從路口過去,又被擋了回來。李清凰想了一想,又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回不去家里,那便干脆往內(nèi)城走,她知道幾條通往內(nèi)城的小路,當下就選了一條最僻靜曲折的。 可當她快要走出這條長街的范圍時,忽然又聽到一聲清脆的鷹唳,一頭威武的雄鷹舒展開翅膀,從她頭頂飛過,又停在不遠的地方,不斷忽上忽下地徘徊,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 李清凰臉色一僵,忙把身子縮在墻角里不動。 這頭鷹是方輕騎豢養(yǎng)的,鷹本就能盤踞在半空占據(jù)了一覽底下全貌的最好位置。方輕騎所馴養(yǎng)的這只鷹,在偵查方面更是各種的佼佼者,它甚至還能分辨人身上的氣味,一旦被它盯上,除非她能在被它發(fā)現(xiàn)的一瞬就把它給宰了,否則被追上就是遲早的事情。 那么問題來了,她又沒有翅膀,怎么飛到半空中跟一頭鷹決一死戰(zhàn)?就在她還沒想好該怎么辦的時候,身后不遠處又傳來了嘈雜的人聲,間或還有兵器拖曳在地上發(fā)出的格外刺耳的劃拉聲。 李清凰氣得捶了一下手邊的墻面,只能另外選了一條小巷子跑了進去,她一動,原本就在附近盤旋的鷹發(fā)出了一聲尖銳的清唳,朝她俯沖了下來。這頭鷹是大漠上的蒼鷹,展開翅膀的時候足足有半個成年人的高度,這樣俯沖下來,竟有一種遮天蔽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