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5
想讓他也當一個入幕之賓,就像那個相國寺的漱石和尚一樣,她到底……到底要不要阻止?如果陶沉機本人不愿意,平陽公主想要硬搶,就跟當年那位探花郎陳倚風一樣,她到底是阻止,還是不阻止? 總覺得,這實在是一個大難題。 裴桓之受不了劉禪的尖酸刻薄,便溫言道:“是這樣的,沉機,我之前收到一封信,約我在此敘舊,于是我便過來。劉將軍也是同樣的情況,只是劉將軍說,這封信是我寫的,那信上的筆跡的確是跟我的十分相似。你剛才說,你也是因為收到了邀請才來的?” 陶沉機從袖中拿出一張拜帖來,放在桌上:“拜帖的落款,寫的是劉禪將軍的名字?!?/br> 劉禪一把搶過那張?zhí)?,掃了兩眼,憤憤道:“老子根本就沒寫過這東西!”可是白紙黑字,那帖子上張牙舞爪的“劉禪”兩個字的落款,的的確確是他的手筆。他從小就沒讀過幾天書,當初還是謝老將軍強壓著他去學寫字,他拉弓射箭、騎馬弄刀這些武將的功夫一樣都沒拉下,可是讀書寫字的確不是他擅長的。正因為他的字跡難看,他向來都是找文書官聽他口述,幫他寫信寫文書的,只有最后自己的名字是自己親筆寫的。 現在那“劉禪”兩個大字就像在嘲笑他一樣,張牙舞爪地飄蕩在帖子上,顯得格外丑陋。 劉禪火氣一上來,一把抓住那張?zhí)?,當場就撕了個粉碎,嘴里嘀咕著著:“老子要是知道是誰敢冒充老子弄這幺蛾子,看我不弄死這龜兒子!” 裴桓之嘆息道:“雖然不知道到底這個人是何意,但我想,他一定摸清楚我們的心理了。沉機老實,不管收到誰的邀約都會到場,而劉將軍同我有些嫌隙,原本是不可能來的,可是信里寫得……根本是讓人不能不來。而我……我收到的信更是奇怪。正因為實在是太奇怪了,我才不得不來?!彼〕鲆粡埶匕椎男垼佋谧郎希骸俺翙C,你看這筆跡像是誰寫的?” 咣當一聲——陶沉機手邊的茶杯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他按著那張宣紙,呼吸沉重,一雙眸子黑沉沉的,深不見底:“這、這怎么可能?!這絕對是她的親筆所寫!” 李清凰有點心虛。正因為那張花箋被她給弄臟了,所以她只好再謄抄一張給裴桓之,這紙上的字可是她親筆所寫,是李少將軍的真跡。試想,還有什么能比收到一個已經死了很久的人還親筆寫的信還更加驚悚的事情呢? 也虧得裴桓之心態(tài)好,沒有被嚇到。 陶沉機顫聲道:“這一勾,很少有人能寫出那種蒼涼孤寂又鋒芒畢露的氣勢,就算臨摹得再相似,也模仿不了這種氣勢!” 裴桓之微微一笑:“所以,如果我收到這樣的邀約,不管這再是不可能,再是詭異,我還是必須要來。可是我來了,卻見到你們二位,你說,會不會還有第四個人?” 劉禪顯然也被眼前這件詭異的事給唬住了,在他的家鄉(xiāng),那種鬼神故事是非常多的,他的父輩都是面朝黃土的佃農,自然相信鬼神之說:“第四個人?你是說……她也會來?” 裴桓之頗有深意道:“李少將軍到底為何會無故戰(zhàn)死,難道在座諸位就不覺得此事有蹊蹺嗎?” 劉禪拍案而起,怒道:“裴桓之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說這一定是我干的?我告訴你,她活著的時候我就沒把她放在眼里,等她變成了死人,我也更加不會怕她!本來就是她自己跑出去找死,怪不來別人,你也休想把污水栽贓到我頭上來!好啊,我說你們從前怎么都是往一個鼻孔里出氣,你總是想方設法去包庇她,莫不是你們早有私情?” 這回,裴桓之還沒說話,陶沉機先站起身來,一拳痛毆到劉禪身上,把他打得一個踉蹌,蹬蹬蹬后退幾步,還撞翻了身后的一張桌子,坐在那桌的酒客紛紛起身避讓。 他眼瞳漆黑,一字一頓:“不許你出言污蔑殿下!” ☆、257重聚(2更) 劉禪往地上唾出一口血沫子,獰笑道:“怎么?看你激動成這樣,難道你也同那位殿下有私情?你這算是爭風吃醋,還是忠心為主?”他抹掉了嘴角的血跡,又突然沖上去,對著陶沉機拳打腳踢,一邊踢打一面怒罵道:“老子實在是受夠你們了!被一個女人死死地壓著,還做出一副忠狗一樣的姿態(tài),你是狗嗎?你要當人家的奴才,人家難道就會要你嗎?!” 陶沉機挨了好幾下,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他根本就不在意有多少拳腳落在自己身上,只憑著一股狠勁一下又一下毆回敬給他:“對,不光我愿意,也多得是人愿意,當狗當奴才都可以!但是沒有人會愿意當你劉將軍的屬下,像你這種尖酸刻薄心胸狹隘的小人,就連殿下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 大堂里的酒客見他們大打出手,紛紛都往外跑去,生怕遭了池魚之災。 李清凰還覬覦著桌上那送到劉禪手上的信,忙抓起筆在玄榜的一個角落里涂抹了幾筆,隨著一些酒客往二樓躲閃。 裴桓之好幾次想要阻止他們兩人繼續(xù)斗毆下去,可是他根本分不開這兩個人,反而自己還被誤傷。他索性也不再阻止,偶爾還會偏幫一下陶沉機,惹得劉禪更是憤恨。 “呵,三位大人當真是好雅興啊,”輕衣緩帶的少年郎君搖著折扇踏進了大堂,一雙桃花眼微微挑起,滿是不屑,又滿身風流,“來人,給他們醒醒神!”少年身邊的侍衛(wèi)立刻大踏步上前,從后廚里拎出兩桶酒來,嘩啦一聲潑了出去,一股濃郁的酒香四散開來,又引得行人爭相駐足。 那少年正是七皇子李慕。他掂了掂手上的折扇,又唰得一聲打開扇面,遮住了半邊臉,趾高氣揚道:“陶將軍,劉將軍,兩位好歹也曾是鎮(zhèn)守一方的武將,怎么就學著那些市井混混一般打起架來?” 劉禪再是滿心窩火,也被這一突如其來的一桶酒迎頭潑醒了,更何況這潑他的人還是李慕。 李慕是女帝的小兒子,雖被養(yǎng)成了一個游街走馬的紈绔皇子,可再是不堪,他也是個皇子,將來還要封王的。劉禪當初看不上李清凰,是覺得公主嘛將來都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最后還不是夫家說什么就得聽什么,李清凰那種幻想著當將軍的公主簡直就是異端,要是在他家鄉(xiāng)不是被人燒死就是該去浸豬籠??墒抢钅讲煌钦嬲奶熹曩F胄,他惹不起,也不敢去惹,只得退到一邊,怒目瞪視著陶沉機。 李慕看了看胸膛劇烈起伏的陶沉機,又看了看滿臉陰郁的劉禪,忽然一笑:“兩位怎么不說說,為何要打起來?大家來這邕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