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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有些事看見了也要當(dāng)做沒看見,什么都不要太好奇,就不會惹出禍端來。 李清凰走了兩步,忽然感覺到一道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她微微側(cè)過頭,正和撩起轎簾的李葉原對視了一眼,李葉原本就生得眉清目秀,皮膚白如玉石。從前李清凰見到她的時候,李葉原不是在紅著眼睛抹眼淚,就是要哭不哭地準(zhǔn)備開始抹眼淚,她甚至都沒好好正眼看過她一回。李葉原見她也看了過來,眼眸生光,朝她微微一笑,這笑容意味深長,隱隱含著一股惡意。 李清凰也扯了扯嘴角,皮笑rou不笑地回了一個微笑給她。 長安城不明內(nèi)情的百姓們都知道長楹公主是位嬌怯怯的美人,她從小命途多舛,母妃過世得早,在宮里時常被jiejie欺負,而那個會去欺壓姐妹的就是最得寵的安定公主??筛魇兰屹F女卻知道內(nèi)情,不怕長楹公主對你發(fā)怒,就怕她對你笑,一旦她對你笑了,那就說明她在心里惦記上了你,被一個嬌滴滴喜歡拿眼淚當(dāng)武器的公主盯上,那真是說不出的煩惱和惡心。 可是,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林縝的夫人,是朝廷官員的家眷,同李葉原其實不該有什么沖突,所以,她為什么要對她笑? 李清凰莫名其妙,也很快就把這個莫名其妙的meimei給甩到了腦后,管她為什么要笑,反正不要對著她哭得可憐兮兮就好了。 李葉原一直回望那兩個身影消失,方才放下了轎簾,她閉目道:“剛才那女人是誰?是林縝的夫人?” 抬著轎子的一個黑衣人立刻恭恭敬敬地回答:“回稟公主,正是林相的夫人,是平遠城人士,父親是一個鄉(xiāng)紳,曾中過舉人?!?/br> 這些事情在世家門閥圈子都已經(jīng)不算是秘密了。林縝本來就是世家關(guān)注的對象,他的妻子的出身根本就瞞不了人。 李葉原嗤笑了一聲:“也就是說,是從小地方出來的小家碧玉嘍?平遠城的鄉(xiāng)紳,擺在這里,可不就是一只螻蟻?”她伸出一只手,欣賞地望著自己細長白皙的手指,她不像別的貴女那樣染了指甲,而是保持保持了原本的粉紅色,再襯著她白如玉石的手背和皮膚下青紫色的纖細脈絡(luò),有一種說不出的柔弱美感:“影一,本宮讓人你去辦一件事,若是辦得好,就重重有賞,若是辦不好,就提頭來見。你,明白了嗎?” 之前回話的黑衣人也不問是什么事,只垂目道:“是,公主?!?/br> “你去幫我殺一個人,”李葉原緩緩道,她的語氣還是很溫柔,就像是在說這朵花很好看,能不能摘下來給我一樣,“就是剛才那位林夫人,記住要把所有證據(jù)都抹干凈,不要讓林相看出端倪。” 原本走在轎子邊上的小宮女捂著發(fā)紅的臉頰,震驚地說不出話來。她很懷疑是自己聽錯,還伸手摸了摸耳朵,覺得一定是自己剛進宮還不習(xí)慣,產(chǎn)生了幻聽。那位林夫人同公主也就是只有一面之緣,她什么都沒有做,什么話都沒有說,公主怎么可能會想要林夫人的性命? 李葉原又道:“小桃,你過來?!?/br> 那小宮女迷迷糊糊地走到轎簾邊上:“公主,奴婢在?!?/br>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何要想要林夫人的命?”李葉原清脆地笑了一聲,“你這蠢丫頭,我這是為了保護你呀。我方才同裴將軍說的話,還有你編排裴將軍的話,說不定都已經(jīng)被她聽了去,斬草就要除根,聽了不該聽的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就活不久了?,F(xiàn)在,本宮還要教你一個乖,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不說話也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可是隨便亂說,你的舌頭就保不住了,知道嗎?” ☆、237一物降一物(2更) “可——知、知道!”小宮女本想問,萬一林夫人根本就沒有聽到什么呢,可她突然想起之前那一巴掌,想起她也同樣聽到了那些話,李葉原對林夫人起了殺心,是不是現(xiàn)在也對自己起了殺心?她自顧尚且不暇,哪有可能再去管別人? 影一還是肅穆著一張臉,他五官平淡無奇,不管看多少遍就只會覺得他長得有點眼熟,還是那種跟滿大街走街串巷的挑夫走卒有點相似的眼熟,若是收斂渾身煞氣,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他,他干巴巴地問:“公主想要屬下何時動手?” 李葉原靠在軟轎內(nèi)閉目養(yǎng)神,聞言微微睜開了一雙眼,眼中光暈流轉(zhuǎn):“也不是這樣著急,我還要想一個萬全之策?!?/br> 在她的心里,派出自己身邊的暗衛(wèi)去殺一個婦人,已經(jīng)是殺雞用牛刀,她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影一會有任何失敗的可能??墒菤⒘巳酥竽兀苛挚b若沒了夫人,有的是人想往他身邊塞人,這世上還有什么是比枕邊風(fēng)更有用的東西嗎?李葉原思索片刻,忽然道:“趕緊,轉(zhuǎn)回朱雀大街,本宮正要去探望平陽jiejie呢?!?/br> …… 李清凰也沒想到因為她一時好奇想看看現(xiàn)在的李葉原而被人惦記上了,但她很明顯能感覺到有人在暗處盯著她。而且這個狀態(tài)已經(jīng)持續(xù)了整整兩天。她雖然有所知覺,卻又沒找到暗中窺視的人到底藏在那里,她能想到的能夠把自己的氣息巧妙地和周圍環(huán)境混雜在一起的人,就只有那種受過特殊訓(xùn)練的暗衛(wèi)。如果是暗衛(wèi),那倒也是正常,或許是女帝對林縝其實并不放心,派人在暗地里盯梢也說不準(zhǔn)。 可是兩天一過,李清凰也能感覺到,就算這暗中盯梢的是暗衛(wèi),但也不太像是女帝派出來的,如果是女帝謝珝派來的,沒道理只盯著她而不跟著林縝啊。 “今晚回來得要晚一些,突厥使臣這邊——”林縝說到一半,看到她明顯心不在焉的神色,就停住了話頭。他伸手在眼前晃了一晃:“怎么了?” “嗯?”李清凰立刻回應(yīng)道,“你剛才說突厥使臣什么?” 縱然她肯定是沒把他之前到底說過什么給聽進去,但還是緊緊抓住了里面的關(guān)鍵字。林縝微笑道:“我剛才不是已經(jīng)說過一遍,還是你根本就沒在聽?”他站起身,親手幫她添了半碗粥,嗓音柔和而清潤:“要是沒睡足,就不要這樣早陪我起來用早膳,還是多睡一會兒好?!?/br> 李清凰尷尬道:“要不你再說一遍?這一回我一定仔細聽?!?/br> 突厥人的事情對她來說也是很重要。要是剛巧漏過了什么重要消息就不好了。 林縝輕笑了一聲:“所以說,你果然是走神了。聽我說話就這么無聊么?”他也沒想要追著這件小事不放,輕聲道:“今晚我要陪突厥使臣去番市,要晚些回來,你若是困了就自己先睡,不用等我?!?/br> 現(xiàn)在那些突厥人正是西唐座上的貴客,林縝等人都要陪著他們在整個長安城內(nèi)轉(zhuǎn)遍,應(yīng)酬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