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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安撫。眼前這個史先生,是撒沙拉沙漠上最大走私勢力的下屬,這人早就在國際刑警的通緝名單上,沒想到跑到了沙漠里尋求庇護(hù),還成了沙漠走私勢力連接亞太的代言人,許多國家的勢力暗中較勁都想要從中分一杯羹。秦瑯和鐘麒能夠走到這一步,和他進(jìn)行談判,想必付出了相當(dāng)大的代價,前期投入巨大,也就代表著難以想象的利潤在向他們招手。方云修一陣窒息,他看見史爺?shù)氖窒滤蛠淼南渥永镅b滿了象牙、犀牛角,還有各種珍稀動物的尸體,但他們又怎么會只滿足于此,撥開上面鋪著的象牙制品,下面黑壓壓裝滿了武器!第9章小叔叔再愛我一次史爺?shù)氖窒聦χ仢M的不同色澤不同品質(zhì)的象牙一一介紹道:“蘇丹、坦桑尼亞、安哥拉、埃塞俄比亞……”方云修瞬間明白了,這根本不是看貨,這是示威。是上位的史爺在向秦瑯和鐘麒展示他們的實力,能夠在整個非洲鋪就網(wǎng)絡(luò)控制地方勢力的絕對實力。鐘麒看見貨物雙眼驟然發(fā)亮。他那一雙和鐘鴻有些相似的眼睛死死盯著秦瑯,“怎么個章程,兩位請說?!?/br>“價高者得?!笔废壬诲N定音。鐘麒早有準(zhǔn)備,在秦瑯把美金送上的時候,鐘麒奉上一張地圖,和一紙合約,“鐘家在東南一帶所擁有的礦產(chǎn)愿意拿出來,換取和貴組織的長期合作?!?/br>沒想到鐘家如此大手筆,相比之下秦瑯的籌碼便遜色許多,但秦瑯原本就不是沖著史先生手上的資源來的。鐘鴻還在等秦瑯加碼,可就在這時外面忽然突兀傳來一聲槍響。房間里的三人不約而同在一瞬間迅速拔槍,這里早就被史先生的人清掃過不可能有人闖進(jìn)來,他們選定的交易地點甚至是當(dāng)天晚上才定下,這艘輪渡的坐標(biāo)更是在移動更換中,嚴(yán)密的不止之下史先生保證絕無可能被發(fā)現(xiàn)。所以現(xiàn)在選在他們交易的時候進(jìn)來的人,只能是他們其中的某一個帶來的。只有一個解釋,他們之中,有人是鬼。鐘鴻的槍口黑洞洞地朝向秦瑯,秦瑯也毫不手軟拔槍相向,史先生手中的勃朗寧則對準(zhǔn)了他們兩個人。方云修被秦瑯不著痕跡護(hù)在身后,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fā)。在場的四個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鐘麒用槍指著秦瑯,肯定地說:“是你?!?/br>秦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小朋友,我出來的混的時候,你還是個奶娃娃,我勸你小心說話?!?/br>室內(nèi)明明開著空調(diào),可是方云修感到額上細(xì)細(xì)密密滲出的冷汗,他僵硬地貼著秦瑯一動不敢動。這時候大門被人猛然撞開,結(jié)實厚重的木質(zhì)大門在巨大的沖擊力之下碎屑四濺,重重撞在墻上,本應(yīng)該巨大的聲響,湮沒在更為嘈雜的槍聲和尖叫之中。“史先生,警察,快走!”雇傭兵什么膚色都有,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他們手上端著火力極強(qiáng)的沖/鋒/槍,所到之處鮮血淋漓。方云修第一次見這樣血腥的場面,但是他的冷靜讓系統(tǒng)刮目相看,他居然在這樣的混亂的場面里仍然不忘緊緊跟著秦瑯,秦瑯也正像他自己說的,有他在的地方,他極力護(hù)方云修周全。室內(nèi)放置的長桌早就被掀翻當(dāng)作遮擋,門外警方的子彈沒入紅木之中,幾粒子彈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擊中雇傭兵,可是還是讓史先生在護(hù)衛(wèi)之下躲過了密集的射擊。大門處已經(jīng)無路可走,兩槍射在窗戶上玻璃應(yīng)聲破碎,雇傭兵斷后,史先生順著窗戶從三樓滾落,一個眨眼他的背影就消失在破碎四濺的玻璃之中。千鈞一發(fā)時,鐘麒向秦瑯發(fā)了一記冷槍,方云修這才有機(jī)會見識秦瑯的身手,秦瑯在一瞬間完成一系列的動作一氣呵成,護(hù)著方云修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過子彈,抬手向鐘麒就是一槍,一槍不中跟著兩槍連發(fā),臉上的冷意寒天凍地。秦瑯生氣了。原來他憤怒的樣子是這樣的。因為剛剛那槍差一點就射中方云修,秦瑯徹底被惹怒。子彈用盡,秦瑯抬腿一腳帶過腳邊被倒地的雇傭兵落在手邊的□□,端在手里殺氣肅然,如沙漠上最兇猛的獵鷹。鐘麒肩膀中彈,意圖逃跑,一晃眼秦瑯就帶著方云修躲在了遮蔽物之后,他的失去射擊目標(biāo)只能放棄追擊秦瑯,暗處秦瑯的槍口對準(zhǔn)他的膝蓋,射擊。他被一擁而上的刑警困住,失去脫困的最佳時機(jī),還妄圖垂死掙扎,最后被槍指著摁倒在地。他看著從黑暗中款款走出來的秦瑯,牙齒縫擠出兩個字,“是你?!?/br>秦瑯不動聲色,無悲無喜,垂眼看著他,聲音里不帶任何情緒,“是我。”鐘麒被警方帶走的時候朝天大笑,“秦瑯,秦瑯,誰能想到縱橫半生的秦瑯居然是警方的人?!?/br>“飛鳥盡,彈弓藏。我會睜著眼看你,有什么好下場?!辩婘钀憾镜卦{咒。鐘家的氣運(yùn),到頭了。遍地狼藉,方云修的耳膜始終鼓動著一聲聲槍響。秦瑯叮囑他:“墨青,跟上,我們馬上離開這里。”外圍警方的包圍圈發(fā)生激戰(zhàn),但是沒能攔住史先生逃脫,還是讓他僥幸逃走,海警立即配合刑警對史先生進(jìn)行追捕。方云修兩步上前,緊緊握住秦瑯的手,沒想到,實在沒想到事情的發(fā)展居然是這樣的,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原來秦瑯早就選擇了和警方合作。秦瑯側(cè)頭對他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秦瑯的臉頰無意中沾上灰塵,可是絲毫無損他此刻耀眼的光芒。方云修也跟著回饋一個信任的笑容,全心都放在他的身上,兩人并肩,出生、入死。海浪的咸味混著血腥隨風(fēng)而去。游輪的賓客里有一部分是國際警方的便衣,游客在他們的疏導(dǎo)之下安全無虞。方云修跟著秦瑯來到甲板上,按照警方指示準(zhǔn)備登上海警船,由警方護(hù)送離開,風(fēng)浪漸緩,黑夜里抬頭就是滿天的群星,海風(fēng)挾裹著沙粒和遙遠(yuǎn)的呼嘯。已經(jīng)走到甲板的邊緣,這時系統(tǒng)的提示在方云修腦中響起,“危險,東南方向40度角!”方云修瞬間瞳孔收縮,身上的毛孔全部張開,他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順著系統(tǒng)的說的方向撲在秦瑯身上。子彈劃破空氣,筆直擊中方云修的后背。“呯。”比起耳邊各種紛雜的聲音,中彈的聲音實在太輕了,輕到不敢相信,就這樣輕輕一聲,就能沒入血rou之中,收割鮮活的生命。方云修應(yīng)聲倒下。秦瑯驚恐陡然色變的神情在他眼前放大,方云修無法阻止自己倒下,他的生命隨著噴涌的鮮血飛速流逝。“駱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