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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了上來,在外站著,命司官道:“都給我站出來候著。請內(nèi)眷們回避,再按房封鎖,分頭查抄不遲。” 那錦衣府的司官卻并不買賬,笑道:“罪人分甚男女!都捆起來在這屋里圈著,還方便咱們查抄。” 北靜郡王怒道:“旨意雖革去賈赦、賈政、賈珍等世職,可并未褫奪老太君的誥命,超品的誥命夫人你等也敢不敬!” 那司官拱拱手,道:“王爺既然這樣說,這誥命卻也不同,叫這幾位誥命速速往那里避去,其余的還應(yīng)押鎖起來!”說著,就指向一個小室,正是鳳姐幾個躲將進去的屋子。 邢夫人和尤氏哪里還顧得上那本是給奴才用的地方,忙不迭的就往那里跑,鴛鴦琥珀兩個攙住賈母,彩云彩霞半攙半抬王夫人,咬著牙硬撐住也往那里頭去。司官瞟了兩眼,并不攔著。 李紈拉著賈蘭,一手掩面越過鴛鴦等人,搶著要進去,卻被番役一把揪住。李紈幾要嚇?biāo)?,偏賈政此時跪在地下,被變故驚得神飛天外,根本顧不上長媳和長孫。賈赦、賈珍也軟到在地,還是賈璉尚存一些理智,忙拱手回道:“此為犯官堂兄之妻,乃是節(jié)婦。還請軍爺通融?!?/br> 那司官打量賈璉一回,忽道:“什么節(jié)婦!本朝可不興那勞什子貞節(jié)牌坊!況且你說節(jié)婦就節(jié)婦了,縱然是個寡婦,可我看也配不上節(jié)婦二字!我們進來時,一屋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正團團坐一處吶,哪家的節(jié)婦跟大伯子小叔子一處吃喝說話!” 瞥一眼番役拎著的李紈,不屑道:“更何況你們府里的事,滿大街都知道。你們先前那個什么園子,貴妃游幸過,不說封起來,倒叫那含玉生的外男進去居住,還有你這寡嫂,竟也住進一處軒館。你跟我說說,這是節(jié)婦的道理?我呸!” 這話叫李紈羞憤欲死,更叫北靜王、賈璉等都無話說。 司官下面的番役點了一番,跪稟道:“還有兩個犯婦未在這里?!?/br> 賈璉聽說,急的臉色都變了,悔不該出頭替珠大嫂子說話,這下子要害了鳳哥兒,他死也不甘。 忙要跪著膝行過來,寧肯舍命要攔住番役。 挨了兩腳,那司官道:“罷了!這些女人終究小事,先抄檢大處。你們各自帶人,叫他家本宅的奴才引路,都給細細的全抄了!不管咱們的人還是五城兵,出來時都得給我脫衣脫靴的檢視,若有敢私貪財物的,一律軍棍伺候!除非你們吃進肚子里去,不然被我發(fā)現(xiàn)了,只軍棍可不算完,總要往錦衣府大牢里享受幾日……” 那司官陰陽怪氣地說完,內(nèi)外的兵丁都大氣不敢出,各自應(yīng)諾。 揪住李紈的番役伸手猛地一推李紈,將她推往小室門前,另一只蒲扇大的后掌已將賈蘭如同小雞子一般奪過來,拎著衣領(lǐng)子,往賈赦賈珍這邊丟出去。 賈赦賈政皆不中用,賈璉方才為擋住番役,離得遠救不得,眼看賈蘭就要重重摔在地上。賈蓉咬牙乍著膽子撲上前抱住賈蘭打了滾,哐當(dāng)一聲撞到楠木交椅才停下。 李紈嚇得吐出一口血,趴在簾子前頭,不能動彈。里頭鴛鴦和琥珀,流著眼淚抖著手,伏在地上伸手死命的把她拽了進去。 北靜王此時進來大廳,瞪了那司官一眼,往當(dāng)中坐下,那司官拱拱手,也大馬金刀的在下首入座。 等了半晌,榮禧堂大院子里已堆滿箱子財物,各隊抄家的都帶有一個登記物件的司員,院中還有兩個管總的賬房。 錦衣府司官喚過一個總登記的司員進來,問:“如何?” 那司員擰眉道:“雖看著多,卻是空架子。尤其賈政一房,竟比其侄賈璉院中還不足?!?/br> 北靜王爺?shù)溃骸罢辶?。?/br> 那司員搖頭道:“非是如此,賈政書房中字畫古玩無數(shù),可值幾萬金。偏其所居正院,清肅忒過。下官聽聞這賈王氏執(zhí)掌其府內(nèi)中饋多年,難道竟無私財!連嫁妝也無?實是奇事。” “這賈璉時任順天府七品官吏,其家中尚且有七八千的家財。賈政之妻與賈璉之妻實為姑侄,如何比小輩不如?” 北靜郡王嘆一口氣,令將賈政帶上前問話。 那司官問:“你方才聽到你房中所抄家資,可有話說?” 賈政道:“犯官不理家務(wù),這些全不知。早幾年是犯官侄兒承總管家,需得問犯官侄兒才知?!?/br> 賈璉不敢置信,只看向賈政。 錦衣府司官冷笑道:“你與賈赦確實并未分家,可這屋里的東西難道不是各家所有,還需得問你侄兒嗎?勸你據(jù)實稟明了的好!” 賈政一頭冷汗,訥訥道:“的確不知。犯官父祖遺產(chǎn)并未分過,唯各人所居住的房屋內(nèi)的東西為己有。犯官二房人口多些,往日又時常進奉添補貴妃娘娘,故此,家資才不豐厚。” 北靜郡王道:“此話合理?!?/br> 就聽外面番役喜氣洋洋的來回稟:“在犯官賈政妻室賈王氏所居正屋耳房地下掘出一處密室,里面有兩箱借票并兩箱地契,皆是盤剝?nèi)±?。另還抄出六大箱江南甄氏財物,系私藏犯官甄家贓物。旁者,金銀寶物無數(shù)。總要值幾十萬銀。下官不敢擅動,回來請示王爺和上官,請再派一登記前去,清點錄冊!” 第106章 假正經(jīng) 賈政跪在一旁聽聞, 幾乎魂飛魄散。連北靜郡王都吃一大驚,俱都看向那番役。 番役團著手,連道:“千真萬確,其私藏甄家財物中還有禁用之物。” 錦衣府司官道:“是何禁用之物?” 北靜郡王也道:“是否為原辦進與貴妃所用的?”至于所說重利盤剝, 北靜郡王不知情由, 也難以為賈政開脫。 番役將拇指食指一圓, 比劃說:“啟稟王爺, 并非如此。其內(nèi)竟有這么大的東珠,用金匣盛放,足有二十粒!卑職等不敢挪移, 連箱一同封了, 只等大人再派遣登記職官, 與咱們一同驗看清點?!?/br> “東珠!” 北靜郡王看那番役兩指圈出的一個圓, 這樣的大東珠, 怕是近兩重。別說是貴妃, 就是中宮皇后也不能配如此規(guī)格的東珠。 因東珠產(chǎn)于嚴(yán)寒北境, 采捕不易, 大慶仍沿用前朝舊規(guī):東珠為皇室、王公、勛貴等專用之物,以大小、多少分等秩。對各品級所用東珠品階數(shù)目有極為嚴(yán)格的規(guī)矩。東珠朝珠更是只有皇帝、皇太后、皇后能佩戴, 其余就算貴重如太子、親王者, 敢擅用東珠朝珠也是大罪。賈家這回竟然抄出私藏的東珠來, 一個僭越藐視之罪是逃不過了。 錦衣府司官忙點了一位實誠明算的老練職官, 并五個信重心腹,令其一起前去點驗入冊。錦衣府領(lǐng)抄家之差原是常事,其內(nèi)亦有一番賞罰規(guī)矩, 其中一條就與各隊抄沒家私多少相關(guān),本隊抄沒的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