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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圍著她自己轉(zhuǎn),外班子是為了交際往來,以及和外院的聯(lián)絡活計。陪嫁的人和湛家原有的搭著班子來,把架構支撐起來,里頭的就好填補了。不管她的陪嫁,還是湛家,兩邊莊子上都有大把的人想往府里擠呢,若有不好的,隨時換下來就是。 湛大也光棍的很,傍晚叫人送來一本冊子并外庫的鑰匙,傳話說他那院子,日后也歸公中管,一應物事人口,只隨兒媳婦調(diào)派就是。就是積年自以為有幾分臉子的管家們,若有陽奉陰違,不尊命主子的,叫兒媳婦打發(fā)走就是了,只當看他這公爹的面子,不必要什么身價銀子,給了賣身契放出去也還罷了。這話一出,不管是誰,都知道日后這位大奶奶就是湛家的內(nèi)當家了,依老爺?shù)脑挘率峭饷娴氖?,大奶奶也能做半個主。 湛大房里兩個姨娘縱然心里有些想頭,一步未踏出叫湛大堵死了路,只得消消停停的安分做人。 這日晚上,朱繡硬撐到湛冬歇下,上下眼皮兒就像黏上的一般,實在睜不開了。湛冬摟著香香軟軟的小妻子,暗自嘆了口氣,想著明日還要回門,到底沒舍得再折騰她。 次日回門,朱嬤嬤和程舅舅盛宴招待,融融之情自不必多說。 卻道方成親不上一月,湛冬就接到了兵部命令,朝廷集備半年的糧草馬匹、兵士刀甲,終于要發(fā)兵安南了。而湛冬,果然是出征一員。他為正五品武官,被朝廷授武德騎尉的官階,并封贈父母妻子,朱繡為五品宜人。 朱繡穿著云霞鴛鴦紋的褙子霞帔,心頭卻沉甸甸的,想囑咐,卻又不知囑咐什么。只得把從去年開始制得、買的、攢的金瘡藥、止血藥,解毒的、吊命的…光藥就收拾了一包袱,另有煮熟消毒過的紗布,還有驅(qū)蟲驅(qū)瘟的熏藥包,林林總總,收拾了一箱子還只覺不夠,不完備。 湛冬笑道:“你放心,我……” 朱繡忙捂住他的嘴,不叫再說,出征前這種立誓的話還是少說為妙,誰知道烏鴉今兒落誰家呢。 “這兩個囊袋里,每個里頭只有三瓶藥。白瓶里止血療傷有奇效,青瓶里解毒用、毒蟲多的地方扔一粒到火里亦能驅(qū)蟲,這二者每瓶里各有五十粒。最后紅瓶里的僅有五丸藥,吊命用,能撐一口氣見大夫,一個時辰一丸,最多能服三丸,之后就沒用了……”朱繡深吸一口氣,又道:“兩個囊袋一模一樣,一個你掛在脖頸里,另一個帶在腰里。其余的藥,瓶子上都有簽子,不如這三瓶效用好……”這些藥把朱繡翠華囊里的藥草都要掏空了,還用了林家供奉神醫(yī)的獨門方子,若不是藥材品相叫人家動了心,就是林家開口,人家也不肯制這些藥丸子的。 湛冬攬著她,低聲道:“我知,這囊袋里的我只自己用。” 朱繡含著淚笑道:“我只盼你回來親手把這些盡數(shù)還我?!?/br> 湛冬心里暗嘆一聲,笑道:“隨我的親衛(wèi),有族中配的,還有這些年我挑的,共得三十六人。這三十六人,我給你留下六人,族中的我都帶去,留下的六人皆能信任托重,另外還有兩個女鏢師,明兒也從莊子上接到府里來。這兩個有些功夫,人品可信,也簽了身契,你留在身邊,只教我安心些。嗯?” 朱繡點點頭,擦干凈眼淚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 注:初華錦繡舒,千林望如一。——王廷陳。 第86章 有孕 朝廷既已出兵, 且還從拱衛(wèi)京城的豐臺大營中調(diào)派了二萬將士,大慶朝上至王公下到庶民,都明白這場戰(zhàn)爭絕非小打小鬧,顯然圣上和朝廷都已表露出要馬踏安南的勢頭。但國朝大事, 又在疆界最南, 隨著兵將離京, 除了京郊大營忙著招募新丁, 訓練磨合將士之外,都城中又重是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之景。 “爹。您找我?”朱繡向湛大輕輕一福,笑道。 自打湛冬離京, 湛大足有半個月不能安枕, 還是裘管事叫他媳婦悄悄告訴了, 朱繡打發(fā)人送來了安神香, 好歹漸漸養(yǎng)了回來。 “冬子媳婦, 親家舅老爺?shù)拇爮哪线厓核托艁? 說是朝廷各路的將士在江陵郡匯合, 你看看。”說著, 就點點小幾上的一封信。 湛大身后的高姨娘溫婉一笑,忙雙手捧過那頁信給朱繡, 朱繡忙頷首致意, 展開馬上看了起來。 須臾, 方松了一口氣, 笑道:“這是好事,前兒我看了幾冊大爺?shù)臅?,雖無安南當?shù)氐臅? 但百越風土記、縣志還有。爹不知道,這安南臨近百越, 全是低矮山岳叢林,又濕熱極了,這草木野獸在那種地方腐臭的極快,故而最宜成毒瘴。安南國雖蠻野,其實兵少將寡,最難的反倒是當?shù)氐牡孛矚夂蚝投鞠x瘴氣。朝廷調(diào)遣各地兵將,百越、滇南的還可習慣,咱們北地將士卻難能適應當?shù)厮?。這信上說,大軍要在江陵修整,再下百越,這就是說軍中將帥皆無激進求功之心,又有沿路調(diào)集醫(yī)匠藥材之舉,可見朝廷謹慎,求得是穩(wěn)妥取勝……”這種情況下,越是求穩(wěn),各地將士才有時間適應當?shù)?,生存的幾率才越大?/br> 與安南之戰(zhàn),死在疆場上的兵士尚能稱得上死得其所,可若是未戰(zhàn)便因水土折進去,就太冤枉了。偏偏從古至今,死于當?shù)氐牡匦螝夂虻膶⑹?,不知比?zhàn)死沙場的要多多少。此次大慶用兵,主帥和麾下將軍顯然深知其惡,頗為審慎周全。知道這些,朱繡心里就松快的多了,只要主帥不冒進,不拿人命去開林填山,湛冬身上有那些藥,想來就安全好些。 湛大哈哈大笑:“好!朝廷既這么著,怕是要耗上一年半載。冬子媳婦,你也不必忒掛念,日子該怎么過就怎么過,得閑了,你愿意回親家住幾日就只管回去!另外,族中此次光隨著冬子的兒郎,就有十一人,他們家眷族中雖有幫扶,府里還得多看顧兩分。或有處的來的,接進來住上十天半月也無妨。” 這卻是正事,朱繡忙答應了。 一時回到正房,春柳才道:“奶奶這個月的小日子已遲了許久,還不告訴人嗎?” 畢竟太太早逝,老爺屋里雖有兩個姨娘,但大爺走后,翁媳兩個還是得避嫌。雖每日朱繡都叫屋里的嬤嬤和小幺兒去前院里給老爺請安,可這一個月上,加上今日,也不過就見了兩次。春柳的意思,自然是趁方才,把似有孕的信兒回稟了,一則叫老爺開懷,二則也避免尷尬。 朱繡手掌撫上小腹,她也沒料到這小家伙來的這樣早。依她原本想的,再過上二三年才正好,卻沒料到這當頭就來了。幸而姆媽舅舅養(yǎng)的精細,自己也上心,如今她的骨架身量已長開了的,雖免不了辛苦些,也還能受的住。只是本來還指望竄一下子身高的,只怕難了。 “日子還有些淺,大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