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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 但有那么一瞬間,立世看清了他的臉。 中原中也正以一種居高臨下般的姿態(tài)垂眸看著她——不,這樣的眼神根本不能稱作“看”,而是鄙夷,許是在鄙夷她的無能與莽進(jìn),又是多么弱小且可憐。 曾有人以這般鄙夷的態(tài)度對待她,這樣的眼神她也好像曾見過,可記憶一閃爍,這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好像不存在了。耳旁鳴響尖銳的刺耳聲,記憶變得模糊。 他是不是笑了?立世看不真切?;蛟S中也根本就沒有在笑,但她的心里已經(jīng)為中也扯出了一個放肆的笑容。 怎么可以…… 一絲很詭異的情緒從心間竄了出來,隨即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占據(jù)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流動的血好像停滯了,帶著可怕的熱度,將她的理性蒸發(fā)。 怎么可以被這樣屈辱地踩在腳下,卻什么都做不了? 站起來……站起來站起來! 可她動不了,一寸都無法挪動。 這還是她的身體嗎?既然傳來的疼痛那么真實,既然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就動起來?。?/br> 氣息顫抖著,指尖也是。 快站起來啊!立世在心里咆哮著。 如果身體當(dāng)真能夠跟隨著她的意志行動,此刻她絕對不會是這樣一副恥辱至極的模樣。 “你倒是個挺有韌勁的小鬼,只是嘛……” 中也的話沒有說完,聽起來似乎還待了幾分惋惜。 立世覺得,他想說的大概是“空有韌勁而無能力”。于是中也的惋惜,扭曲成了鄙夷,熟悉的鄙夷。 手指顫抖得更厲害了,呼吸變得斷斷續(xù)續(xù),但每一次吐息都讓她的心臟跳動更加猛烈。 她感覺到自己的掌中握著力量——熟悉的力量,就像是在體育祭是感受到的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 她僵硬地扭轉(zhuǎn)著脖子,一寸一寸挪動,直到中也的臉完全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抵抗著難以計算的重力,立世曲起膝蓋,手掌撐住地面,關(guān)節(jié)好像都快崩壞了,但她已能一點(diǎn)點(diǎn)脫離藤蔓般牽扯著她的重力。有趣的是,與地面的接觸越小,桎梏她的重力就輕。 她反手抓住了中也的手腕。 中也眼底閃過一絲驚愕。處于這般強(qiáng)度下的重力控制,她應(yīng)該沒有辦法行動的。 “……果然最麻煩的是你!” 不待他再度增加重力,轟焦凍的火焰又攻過來了。中也倏地后退,堪堪躲到火焰無法觸及到的地方,立世卻已沖破了火光,擒住他的后頸,隨即又按住了他的后腦勺。她的雙眼平靜得一絲情緒看不出來,仿佛冷靜到了極點(diǎn),可那嘶啞的嗓音卻在吼著—— “去死吧。” 轟焦凍聞聲一怔,心里掠過一絲不妙。他希望他在立世眼中看到的空洞只是假象。恰在此時,他看到了埼玉。 “藤丸!” 轟焦凍的聲音讓立世的動作停頓了一瞬。趁著她片刻的失神,轟焦凍迅速沖到她身旁,將她拽離中也,按著她的肩膀,壓低她的身子,隨即俯身護(hù)住了她。 鼻端充斥滿了轟焦凍的氣味——像是在衣柜里堆了一整個冬天的大衣的溫暖香味,是立世怎么也形容不出來的能讓人無比安心的氣息。她一時間有些迷糊了。 轟然一聲巨響,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從頭頂炸開了。立世嚇得一抖。她聽見了埼玉先生的聲音,問他們倆怎么樣了。 埼玉來了? 立世匆忙抬頭,想要搜尋埼玉的身影,后腦勺卻磕到了什么堅硬的東西,而后又聽到了一個沉悶的吃痛聲。 是她的腦袋和轟焦凍的下巴撞上了——一場多么慘烈的事故! 意識到自己做出了什么后,過于驚愕的立世陷入了一片呆滯,呆呆地環(huán)顧四周。 破碎的水塔,滿地的水,埼玉飛奔著離去的背影,不見蹤跡的中也,還有捂著下巴面色沉重的轟焦凍。 立世靠愚笨的大腦勉強(qiáng)拼湊出了這幾秒的空缺。 在她正面對上中也的時候,埼玉趕來,準(zhǔn)備一拳擊敗中也,轟焦凍幫她避開了埼玉的拳風(fēng)。而后中也大概是用重力控制水塔的擋下了一拳,逃跑了,埼玉現(xiàn)在正在追他。 沒想到中也就這么逃了,真是不甘心啊。 立世搖頭嘆息,目光恰好瞥見到了轟焦凍——他還在托著下巴。 她的嘆息卡住了。 比起中也,她好像應(yīng)該先給轟焦凍道個歉……吧…… ※觀光指南(ooc預(yù)警!) 中原中也出現(xiàn)在東京,實際上不是為了要給橫濱黑手黨的dark事業(yè)添磚加瓦,也不是盤算著把自家產(chǎn)業(yè)(?)拓展到東京這么遠(yuǎn)。 他其實只是想要來東京好好玩一天而已。 想看看夜里也點(diǎn)滿了亮色燈光的東京塔,想去淺草寺求張簽,想要去東京巨蛋看偶像的演唱會。 然而他在東京的一天卻并不太妙。 淺草寺里游客太多,簽都賣光了;蹭在旅行團(tuán)旁邊偷聽了一會兒阿姨mama們的行程,發(fā)現(xiàn)他們要去的地方自己都不感興趣;買到了一瓶難吃的金平糖,還被兩個未來即將成為英雄的死小鬼跟蹤了。 中也本來也不想刁難他們——他還著急要趕去巨蛋,提前感受一下演唱會的氣氛呢。誰知道彎彎繞繞走了好幾里路,都沒能甩開他們。 如果這兩小鬼不咬得這么緊,他可以裝作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 于是發(fā)生了不可避免的戰(zhàn)斗。 于是遇到了個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的禿子。 幸好他跑得夠快,否則大概是得在東京香消玉殞了(x)。 他出現(xiàn)在東京的消息一下子就傳遍了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原本中也還能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這會兒卻不得不小心一些了,否則會被警察逮到。 演唱會自然也是沒辦法去了,那樣人多眼雜的地方實在不安全。 死對頭太宰治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他的現(xiàn)狀,連夜發(fā)來賀電,對于他在東京的遭遇大呼痛快,還說要是他陳尸東京,自己一定會好心地把他帶回橫濱,因為要“讓我親愛的前搭檔葉落歸根”(原話)。 啊呸! 中也氣得差點(diǎn)沒當(dāng)場砸了手機(jī)! 不過他克制住了——因為就在下手的前一秒,他想起來這手機(jī)是上周新買的,血貴,砸不得,便就只好郁悶地放進(jìn)口袋里。 十字路口的紅燈迫使他停下腳步。站在這條街上,只要抬起頭,就能看到閃閃發(fā)光的東京塔。雖然這里并不是最好的視角,但他的心愿姑且也算是完成了其一。 看著東京塔,中也的心情很復(fù)雜。 ……他不想再來東京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寫了東京小巨蛋,百度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小巨蛋在臺北,東京的是巨蛋 流下文盲的眼淚 別問我為什么連續(xù)兩章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