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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重要的是人。”周瑯一瞬間就聽出了云妝話中的一縷哀怨,“云妝,你是在怪我這么久沒來看你么?”云妝抬起頭,“云妝怎么敢怪周郎——”大大的眼兒中含著淚光,“只是感嘆自己身世,身在這污濁之地,不能和周郎長相廝守?!?/br>周瑯哄起女人來,何其的得心應(yīng)手,“可不要再這樣妄自菲薄,云妝這樣的女子,哪里會是世間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的?”聽的周瑯將世間女子都稱為她的陪襯,云妝果然破開愁容,笑了起來。云妝是最叫周瑯喜歡的長相,也是周瑯最喜歡的性子,美艷絕倫,又柔弱的水一般。她那含著霧氣的眼睛望過來,像是綾羅一般,將眼前的所有男人都牢牢纏縛住。但眼前這個人又和別人都不同。他是每個女子的情郎,長的最叫女子喜歡的臉,說著最叫女子喜歡的蜜語甜言,然后又和天下負心薄幸的男兒一樣,轉(zhuǎn)眼就將你的一顆真心棄如敝履。但是你又怎么能不愛他?世上蜜語甜言的男子何其多,真正癡心癡情的男子也并非絕種,但當(dāng)眼前這俊秀的公子說起哄人的話,就是你滿腹委屈都能頃刻沖散換做歡顏。“周郎,我不求與你長相廝守,我只求與你一夜春宵。”有些東西既然已經(jīng)求不到,就只能去抓住眼前的。一個女子說出這種話,還是一個堪稱絕色的女子。世上哪一個男人能招架?更何況這個女子還伏在你的腿上,貓兒一般伸出猩紅的舌尖舔著你的拿著團扇的手腕。“云妝……”周瑯想要收回手,云妝就貼上來,去親他的手腕,親他的手指。“周郎,你就依了我這一回吧。”云妝伸出手,去撩周瑯的衣擺。周瑯捉住她的手,“云妝,不要亂摸?!?/br>云妝爛漫一笑,“周郎以前最喜歡的。”這一下仿佛撩起了從前兩人快活的過往,周瑯?biāo)砷_云妝的手腕,那云妝就伸出手臂去撫摸周瑯的腿根。……那邊南鳳瀲也進了扶春樓里,花娘乍一看見她這么一個面生的俊秀公子,心中就已經(jīng)開始揣測。那南鳳瀲見許多衣衫不整的女子同男子調(diào)笑廝混,就有些不適的想要退出去。花娘搖著團扇走過來,“小公子面生的緊,第一回來我這扶春樓吧?”南鳳瀲張口就問,“你們樓里,是不是來了一個周公子?”花娘聽到南鳳瀲第一句就是問周瑯,心中便篤信這就是謝小侯爺說的第三個客人,她拿著團扇掩唇一笑,“周公子過來了,在云妝房里。”南鳳瀲臉色有些蒼白,但此處燈火迷亂,倒看不清她臉色有變。“云妝在哪里?”南鳳瀲始終還是想要親眼見一回。花娘按照謝小侯爺?shù)囊馑嫉?,“云妝的房間在樓上,我?guī)」由先グ??!?/br>南鳳瀲又環(huán)顧一眼這男女摟抱成一團的場景,全身都有些不適。但她還是不愿意露怯,只脊背挺的更直一些,一步一步跟著花娘上樓。“小公子現(xiàn)在這里稍等,我進去問問?!被飳⒛哮P瀲引上樓之后,就托詞先離開了。南鳳瀲站在樓道上,見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摟抱著一個妙齡少女從面前走過去,沖天的酒氣讓她欲嘔。若是周瑯也是這個樣子……南鳳瀲實在不愿意相信,所以聽了這么些旁人的話,都還要執(zhí)意去親自見一回。不親眼見到,她便不會相信。花娘繞過云妝的房間,走到隔壁那一間去敲門。撫琴的女子前來開門,花娘走進去,看到躺在貴妃榻上,垂著眼好似假寐的謝小侯爺,輕輕的叫了一聲,“謝小侯爺?!?/br>謝縈懷掀開眼簾望過來,即使面前隔著一層白紗,花娘都被他看的心口一悸。“她來了?”那個她自然就是南鳳瀲。花娘道,“是的,那個小公子我已經(jīng)領(lǐng)上來了?!?/br>“不要叫她進去打擾。”謝縈懷道。花娘明白了他的意思,“正好云妝隔壁還有一間房?!?/br>謝縈懷擺了擺手,“出去吧?!?/br>花娘正欲退出去,謝縈懷又道,“叫那個彈琴的也出去,吵死了?!?/br>彈琴的女子委屈的望了一眼花娘,被花娘瞪了一眼,一起帶出去了。花娘過來找南鳳瀲,見那俊秀的小公子一臉毫不掩飾的厭惡,便猜到估計是家中正派,還未嘗過腥味,但這也不是她該過問的,她走過來,用團扇拍了拍南鳳瀲的肩膀,“小公子,周公子正忙著呢,你若是找他,就先去他隔壁房間里等上一等?!?/br>南鳳瀲聽到他正忙三個字,扭頭就欲走,但她還是忍了下來,跟著花娘去了那隔壁的房間里。花娘將她帶進去,自己就帶上門離開了。南鳳瀲坐在房中等著,她現(xiàn)在心里萬般委屈,想要沖到周瑯面前去質(zhì)問她——但她又不敢。扶春樓里污言穢語耳不忍聞,南鳳瀲幾次站起想要離開,但走到門口,卻又不甘心離開,在房中糾結(jié)苦等的時候,忽然聽到隔壁房間里傳來的茶盞摔落在地上的聲音。她呼吸一滯,想到那花娘說的,周瑯與那云妝就在隔壁。她走過去,貼著墻去聽,輕哼細語不絕于耳。“周郎,那將軍小姐比得上我么?”這一聲如驚雷炸響——周瑯果然是在……南鳳瀲伏在墻上,卻忽然靠著墻的床榻旁擺著一盞多余的琉璃燈,她伸手推開,隔壁紅燭的燈光就漏到了她的手心里。那光亮都仿佛帶著香氣。南鳳瀲垂下頭去看,見一雙胳膊抵在桌子上,她起先以為是那叫云妝的女子的,但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周瑯的。周瑯坐在椅子上,上身卻幾乎仰倒在了桌子上,方才的茶盞就是他無意間推下去的。這個角度南鳳瀲只能瞧見周瑯的側(cè)臉——那無論何時看起來,都秀氣美好的側(cè)臉。他上半身的衣裳已經(jīng)被剝到雙臂上,袒露的胸膛上都蒙著一層曖昧的光。如云的墨發(fā)散開在桌子上,有些垂了下來,搖搖曳曳好似垂在溪水邊的柳枝。晃動著。晃動著。“云妝——”周瑯的聲音也和她聽見的不同,不再清冽如泉水,反而帶著一股子攝人心魄的低沉。像是壓抑著什么,極力的壓抑著什么。云妝伏在他的腿間,伸出手覆在他的胸膛上。“周郎?!彼晃锹湎氯ィ谥墁樀牟鳖i上。南鳳瀲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雖然宮中有年老的嬤嬤教習(xí),卻沒有一個人能將這看起來本該骯臟到需要遮遮掩掩的事表現(xiàn)的這么,這么……色氣?周瑯的五指落入云妝的墨發(fā)中,金釵玉視落了一桌。金步搖落在周瑯手臂上,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