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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知道軍令如山這四個字的意思?!?/br>話音落地,一旁的韓琦也跪了下來。周瑯看到眾人都跪了下來,拎著衣擺也要跪下去。令狐胤卻忽然伸手扶住他,“周弟,你跪什么?”周瑯,“……我看他們都跪了,我站著不太好。”令狐胤本來是要發(fā)怒的,聽了周瑯這一句,那怒氣就散了一半,但他還是同周瑯說,“他們跪,是因為犯了錯,周弟又沒有犯錯?!?/br>周瑯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只見演武場上數(shù)千個黑壓壓的人頭。令狐胤扶著周瑯雙臂,見他神色不自然的很,手上就用了力。跪在兩人四周的人聽到這話,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但只看了一眼,見到令狐胤之后又將頭扎的更低。韓琦也覺得古怪——將軍何時同人這么輕聲細(xì)語過?令狐胤本來是要處罰些人的,但是出了周瑯這個無意識攪了局的,那脾氣也發(fā)不出來了,讓他韓琦從地上起來了。“明日韓督軍親自choucha一遍,再記不住的,就罰繞著演武場負(fù)重跑五十圈?!?/br>“屬下一定好好督促他們!”原以為一定會受到處罰的韓琦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天大的寬容,心里還生出了一種不真實之感。周瑯看到跪在地上的人陸陸續(xù)續(xù)起來了,那神態(tài)間的不自然才淡去了一些。“我?guī)е艿茉偃e處看看?!绷詈氛f。周瑯應(yīng)了一聲,就跟令狐胤從北門走了。北門臨近令狐胤的住處,上回周瑯就是從令狐胤的院子走到這演武場里來的,兩人走了一會兒,果然又到了令狐胤的住處。令狐胤帶著周瑯已經(jīng)逛了許久,現(xiàn)在到了自己的院子外面,就帶周瑯進(jìn)去喝茶歇息。周瑯進(jìn)了院子,沒有看到人,令狐胤帶他進(jìn)了房間,兩人坐了一會,一個奴才就端了茶壺上來了。這個人面生的很。周瑯只在令狐胤的院子里見到過長青,所以遇到面生的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個奴才長得是異邦人的相貌,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穿的綢衣裹在身上還有些緊繃,眼睛是藍(lán)色的,只可惜瞎了一只。藍(lán)色?周瑯又忽然想到了那天接風(fēng)宴上遇到的那三個人,也是藍(lán)色的眼珠。令狐胤看到周瑯在出神,就問了一句,“周弟在想什么?”周瑯回過神來,那奴才已經(jīng)下去了,他聽到令狐胤問他,就回到,“看剛才那個上茶的奴才,想到了一些事?!?/br>“云藏嗎?!?/br>周瑯哪里知道那人叫什么,他只是有些好奇,“哥哥,軍營里怎么有那么多番邦的人?”令狐胤眸色忽然變的深沉,只因為他與周瑯是并排坐的,所以周瑯并沒有覺得他神色有變,“周弟還見到過誰?”“上次接風(fēng)宴上,看到了三個,今日看你那奴才是藍(lán)眼珠,我才想起來。”“他們是軍中招納的一些降將?!绷詈方o周瑯倒了一杯茶。“北狄國的降將么?”周瑯聽人說過,北狄人因為茹毛飲血,都長著藍(lán)色的眼珠。他自然不信這些,只是虹膜顏色不同而已。“嗯。”“哥哥要小心些。”周瑯忽然說。令狐胤端著茶杯的手一頓,“為何?”“不知哥哥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敝墁樦皇窍胩嵝蚜詈罚胺俏易孱?,其心必異?!?/br>令狐胤端著茶的手忽然一抖,guntang的茶水濺到了他的手背上。第44章周郎顧(44)跟令狐胤在軍營里轉(zhuǎn)了一天,到晚上的時候,周瑯就順勢留在令狐胤這里用膳。令狐胤平日里都是一個人,飯菜也沒有那么講究,但今日周瑯過來了,令狐胤也講究了一回。但周瑯病了一場,才緩過來,胃口不大好,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碗筷。收了桌子,外面天色還尚早。令狐胤看擺在一旁桌案上的棋子,“外面天色尚早,周弟來手談一局?”周瑯想著現(xiàn)在回去也無事,就留下來和令狐胤下棋。令狐胤在棋藝方面頗有造詣,兩人下了幾局,勝負(fù)參半。兩人不是博弈,所以對勝負(fù)也不怎么看重。“想不到周弟不僅文采出眾,連棋藝也是一流?!绷詈穲?zhí)黑子觀面前棋局。周瑯落下白子,“從前陪謝小侯爺下多了,也學(xué)了些皮毛,不想今日讓哥哥見笑了?!?/br>令狐胤黑子隨即落下,“謝小侯爺從前也是名滿京都的才子,周弟能與他對弈,可見棋藝也是不凡?!?/br>“名滿京都?”周瑯是在臨安與謝縈懷結(jié)識的,倒是不知道他還是個有名的才子。“很久之前的事了,想來謝小侯爺也不是喜歡翻舊賬的人。”令狐胤見周瑯神色,就知道謝縈懷應(yīng)當(dāng)瞞了周瑯不少事。“不知道謝小侯爺從前是個什么樣的人。”周瑯認(rèn)識謝縈懷的時候,那廝就是個尋常的浪蕩子,成日流連在那迷津渡舞女的裙袂下,后來兩人認(rèn)識之后,周瑯又想盡花樣的帶著謝縈懷玩樂,于是看起來就不成器的謝小侯爺就更不成器了。至于謝縈懷來臨安之前是個什么模樣,周瑯一點也不知道。令狐胤倒是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想從前的事了,“我與謝小侯爺算得上是年少相識,只記得當(dāng)初我認(rèn)識他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是太子身邊的伴讀了。旁人提及他,都說是驚才絕艷的人物?!?/br>外面天色已經(jīng)黑了,那個番邦的奴才進(jìn)房間里來點燈。周瑯知道謝縈懷曾經(jīng)住在宮中,但用謝縈懷自己的話來說,是因為王府中無人照拂他,所以他的姑媽將他接宮里照顧。“當(dāng)初因為謝小侯爺太過聰慧,皇上還說過,以后要將皇位傳給他。雖然只是戲言,卻也足以可見謝小侯爺是何等不凡的人物?!绷詈诽痤^,望著出神的周瑯,“周弟,到你了?!?/br>周瑯這才驚醒,落下一子到棋盤上。謝縈懷雖然是皇親國戚,但畢竟不是皇帝的血脈,皇帝如果真的說過這句話,那么那些真正的皇子心里會作何感想呢?“我聽人說過,周弟舞勺之年就考取了秀才?!绷詈氛f。周瑯想了想,記起來了確實是有那么一樁事,“當(dāng)時父親敦促,就去考過一次。”后來周瑯實在不愿走仕途,就沒有繼續(xù)考下去,只掛著一個秀才的頭銜至今。“周弟那樣的年紀(jì)就能考取秀才,若是從仕為官,前途不可限量?!绷詈氛f。周瑯搖頭,“如今雖是重文輕武,但國家大事,確不是我這樣的書生可以左右的?!?/br>“周弟何出此言?”令狐胤方才提到那樣一樁往事,也是心底的好奇,周瑯雖然是個公子,但經(jīng)商畢竟是個低賤的行當(dāng),若是考取功名,入朝為官,后輩都能受到恩蔭,“如今朝中蒙受圣寵的都是文官,那尚書令言烈更是一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