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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雄黃繞著我的軍帳灑一圈!”周瑯也不顧自己現(xiàn)在這在行軍途中的要求有多無理了。千葉,“是?!?/br>聽到千葉的回復(fù),周瑯一頭鉆進(jìn)了軍帳里。過了好一會兒,千葉聽到周瑯說,“再去打聽下什么時候啟程。”“是。”周瑯見了蛇之后,軍帳也不出了,阿七還有些奇怪,但周瑯不出去,正好也順了他的心意。千葉跑了很遠(yuǎn),買了雄黃粉過來,繞著軍帳灑了一圈,灑完之后他去同周瑯復(fù)命,周瑯才終于松了一口氣。“公子是看到什么了嗎?”千葉問。周瑯自然不會說他被條蛇嚇成這樣,就推說是山上蚊蟲多,防蚊蟲叮咬的。千葉就沒有再問。至于什么時候再啟程,千葉也打聽到了,是兩天之后,周瑯聽了,皺眉,“還要兩天?”“公子是住不慣?”千葉問。豈止是住不慣,床榻冷硬,一覺睡醒全身都是疼的。但這些話,他肯定不好跟一個奴才講,千葉心思玲瓏,一眼就看了出來。剛好周瑯提了之后,令狐胤也找了千葉過去詢問,問周瑯住的還習(xí)不習(xí)慣,千葉說周瑯?biāo)牟缓茫詈废肓讼?,將自己房里的白熊皮給了千葉,說是讓他帶回去給周瑯鋪床。千葉就捧著白熊皮回去了。周瑯見到白熊皮,也很是驚喜,聽說是令狐胤送過來的,更是受用。千葉給他鋪了床,周瑯躺上去,舒服的只想嘆息。當(dāng)天晚上,周瑯躺在白熊皮上睡覺,睡到半夜卻生生熱醒了,那毛皮太厚,雖然柔軟,卻也積熱。周瑯卷了白熊皮,躺在冷硬的床榻上又睡不著,就又將白熊皮鋪開,自己連貼身的褻衣都脫了,縮到那白熊皮里睡覺。這一覺香甜到天明。第二天阿七打了給周瑯洗漱用的水進(jìn)來,看到周瑯伏身在榻上,四肢展開,墨發(fā)旖旎蜿蜒在后背,被那白熊皮擁著,就好像剛化形成人的精怪。阿七覺得口舌發(fā)燙,本來該移開目光的,卻一下子看呆了。手不小心碰到了放到桌子上的銅盆,險些將那銅盆打翻。周瑯聽到動靜,睜開眼望了一眼。阿七見到周瑯望過來,心里忽然鼓動的厲害。周瑯沒有看清面前的人是誰,抬手揉了揉眼睛,因為他這動作,那肩上的長發(fā)滑開,露出胸前的一點紅櫻來。他也不自覺,叫了一聲,“阿七?!?/br>阿七手心癢得厲害,藏在袖子里,他不斷的攥著自己的手,想將那鉆心的癢意壓下去,“公子?!?/br>“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他醒來還不能分辨時間。阿七壓著顫抖的聲線,“回公子,辰時了?!?/br>周瑯扶著床榻坐了起來,阿七低著頭要退出去,卻聽周瑯忽然一聲,“你過來。”阿七低著頭走到床邊。周瑯坐起來,撿了床邊散落的褻衣穿上,他雙腿卻滑下床榻。阿七本來是低著頭的,這一雙雪白的足就忽然落進(jìn)了他的眼中。“幫我穿靴子。”周瑯低著頭系褻衣的腰帶,他的靴子昨晚不知道踢蹬到哪里去了。阿七將兩只靴子找出來,握著周瑯的腳踝替他穿靴。周瑯穿好了靴子,從榻上站了起來。他只穿一件褻衣,有些頭發(fā)還夾在后背里,他去挽那頭發(fā)。身邊的阿七悶悶的問了一聲,“公子就寢,怎么不穿衣裳?”“怎么,不行么?”“不,不是?!卑⑵哌B頭也不敢抬,“公子現(xiàn)在在軍營里,我們?nèi)羰遣辉冢瑒e人闖進(jìn)來,看到了——”周瑯卻毫不在意,“看到了又如何?我又不是女子,坦坦蕩蕩,無須顧慮?!?/br>阿七抬頭望了周瑯一眼,欲言又止。周瑯穿好衣裳,阿七才又說了一句,“公子以后還是注意一些。”說完,就低著頭出去了。周瑯皺著眉還在想阿七話里是什么意思,又闖進(jìn)來一人。周瑯抬頭一看,是多日不見的長青。長青看到衣衫不整的周瑯,心里也是一悸。但即刻他又想到自己的來意,立時就清醒了,退到了軍帳外,“周公子勿怪?!?/br>“你來有什么事?”“將軍請你前去一敘。”長青說。周瑯倒是不知道令狐胤為什么此時找他,他穿好了衣裳,又扯了一條緞帶綁好了頭發(fā),就掀開簾子走了出去,“走吧?!?/br>長青看周瑯這副模樣,叫住他,“周公子。”“怎么了?”周瑯皺眉。“周公子這副模樣前往,怕是不妥當(dāng)吧。”長青看周瑯長身玉立,風(fēng)姿清越,就是放在美人堆里,也是出挑的人物,現(xiàn)在身處軍營,卻還……周瑯以為長青是說他隨手綁的頭發(fā),“那我要如何?”長青問,“公子可有披風(fēng)?”周瑯?biāo)妓饕魂?,“有。?/br>“那公子將披風(fēng)帶上吧?!遍L青說。周瑯覺得麻煩,還不如讓阿七過來重新替他梳個發(fā),但眼下阿七也不知道在哪里,他只能按捺住不耐煩,從帶來的柜子里翻出一件披風(fēng)披上,長青看了搖頭,將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來,給周瑯披上。周瑯正要說話,長青連兜帽也一并給他戴上了。“周公子,走吧?!?/br>第32章周郎顧(32)令狐胤的軍帳要比周瑯住的寬敞的多,進(jìn)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桌子后面的猛虎圖,周瑯是個文人,不免多看了兩眼畫功。令狐胤自屏風(fēng)后走了出來,“周公子。”周瑯身上的斗篷已經(jīng)解開了,他頭發(fā)是自己隨手綁的,方才被兜帽一壓,那扎起來的頭發(fā)散亂了許多,“多謝哥哥送去的白熊皮?!?/br>“一家人,說這話就生疏了。”令狐胤說完又問,“昨晚休息的如何?”“勞哥哥掛心,一夜清夢無擾。”周瑯在令狐胤這個大舅子面前,說話還是斯文的很。令狐胤將周瑯面前的椅子拉開,看他坐下后說,“那就好?!?/br>“不知哥哥現(xiàn)在找我過來,是為何事?”周瑯問。“這幾日聽說你都在軍帳里沒有外出?!绷詈氛f。周瑯沒想到大舅子還對自己這么上心,一時有些受寵若驚,“軍營重地,我一個外人,怎能在里面隨意走動?”“無事,你若是喜歡,起早些,還能看到他們cao練?!绷詈返沽吮瑁f給周瑯。周瑯接過來,抿了一口,卻沒有回答令狐胤的話。他可不想為了看這些個莽漢cao練而早起。“明日一早,就要啟程了?!绷詈氛f,“這一次就不必趕路,這里距邊陲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約莫五六日就能到了?!?/br>周瑯點了點頭。他早讓千葉打聽了啟程的時間。“周公子從前出過這樣的遠(yuǎn)門嗎?”令狐胤問。“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