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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再怎么,也是個女子,只要是女子,哪個受得了自己未來的夫君流連這些個地方呢。謝縈懷這邊改了拜帖,自個兒又換了身花俏些的衣裳,先去那畫舫里頭等著那令狐柔了。令狐柔接到謝縈懷信箋的時候,正在后院里練習(xí)鞭法,她雖然是艷若桃李的長相,但一直如同男兒一般混跡在軍營里,生死都不知見了幾遭,舞弄起長鞭來,更是有騰騰的煞氣。家仆給她信箋上的內(nèi)容,令狐柔全做沒聽到一般,攥在手里的長鞭一鞭劈斷手腕粗的樹枝。等到她那一整套鞭法練完,大汗淋漓的時候,才眉眼冷淡的將那信箋接過來。自己看完上面的內(nèi)容,衣裳也不換,只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就牽了匹快馬赴約去了。謝縈懷等了一個時辰有余,面前的茶都不知道喝淡了幾杯。旁邊伺候的人見著謝小侯爺眉頭越蹙越緊,耐性都要被磨完的時候,畫舫外頭忽然傳來一聲馬嘶聲。緊接著,垂墜著的紗幔被扯開,令狐柔徑自走了進(jìn)來。令狐柔生的美,五官明艷,好似牡丹一般咄咄逼人的美艷。謝縈懷是個精細(xì)人,注意到了令狐柔的美貌,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凌亂的鬢角和身上些微的汗味。令狐柔自然也看見了謝縈懷,她還是頭一回見謝縈懷,謝縈懷清俊雅致,端的是一副好相貌。令狐柔卻欣賞不來這樣的雅致。“你是謝縈懷?”令狐柔直呼謝縈懷的名字。她沒有覺得什么不妥。謝縈懷心里卻有些不太舒服了,被一個女人直呼名諱,實在是……但是他面上的姿態(tài)還是要做出來,微笑頷首,“令狐姑娘。”“你約我出來,是有什么事嗎?”令狐柔性子直爽,說話更是直來直去。謝縈懷也是被其父逼過來的,見著令狐柔這么一問,好似是他,求著要見她似的。“無事,只是請令狐姑娘過來喝杯茶?!敝x縈懷面上言笑晏晏。令狐柔蹙眉,“我不愛喝茶。”謝縈懷還從沒有見過這么不知情識趣的女人。按照令狐柔的脾氣,現(xiàn)在該轉(zhuǎn)身就走的,偏偏讓她想起來父親的囑托,擰著眉,一臉的不甘愿,“你說喝茶,那我們就喝茶吧?!?/br>這句話還不如前一句,氣的謝小侯爺咬了咬牙根子。這副勉強(qiáng)的神色,好似和他一同喝茶,是多大的折磨似的。還從未受過這種待遇的謝縈懷對這令狐柔的印象簡直差到了極點(diǎn)。謝縈懷不想說話,令狐柔懶得說話,兩人并列坐著喝茶,一句交談也無。過了一會兒,兩人還沒有要開口的意思,謝縈懷招來身后伺候的人,壓著聲音冷顏問了一聲,“周瑯呢,怎么還沒過來?”那伺候的仆人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座位上的令狐柔也站了起來,謝縈懷的目光投了過去。令狐柔道,“你請的茶我已經(jīng)喝完了?!?/br>謝縈懷正不知該如何說話的時候,畫舫外忽然傳來一陣笛音。謝縈懷聽那笛音,眉頭一動。終于來了。令狐柔已經(jīng)抬腳走了出去,卻不知為何站著忽然不動了,謝縈懷跟著走出來,就見河水正中,有一個竹筏,竹筏上立著一個人,白衣,橫笛。迷津渡里又霧氣繚繞,那竹筏載著的人,好似是要駛進(jìn)山水墨畫里一般。謝縈懷一眼認(rèn)得出那竹筏上的人是周瑯,只是不知道他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令狐柔只遠(yuǎn)遠(yuǎn)的望了那道白影一眼,就上馬離開了。謝縈懷也弄了一個竹筏,循著那道白影過去,果不其然見到周瑯。周瑯今日一身白衣,遠(yuǎn)看好似謫仙,霧氣飄蕩間,衣袂翻飛,好似要羽化成仙。謝縈懷環(huán)著胸,“周公子,你這又是鬧的哪一出?!?/br>周瑯見謝縈懷只身過來,就知道那令狐柔已經(jīng)走了,“她問我名字沒?”“誰?”“令狐柔。”謝縈懷有些好笑,“你若給她看看你這張臉,她說不定還會向我打聽打聽你的名字?!?/br>周瑯搖了搖頭,嘆氣,“看來是沒有了?!?/br>謝縈懷站在竹筏上,“我冷淡她一些,你費(fèi)些蜜語甜言,不就得了?!?/br>“不就得了?”周瑯嗤笑一聲,將手中的竹笛扔進(jìn)水里,“謝小侯爺,你不懂這類的女人?!?/br>謝縈懷挑眉。周瑯,“和你說了你也不懂?!?/br>“我確實不懂?!?/br>“謝小侯爺,你鉤鉤手指,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但是?!敝墁樛x縈懷,“她們先愛上的,一定是你的錢,你的權(quán),你的臉?!?/br>謝縈懷道,“我的錢,我的權(quán),我的臉,不都是我嗎。”“女人的心,尤其是美人的心,要牢牢抓住,可是有一個征服的過程的?!?/br>謝縈懷,“麻煩。”周瑯攤手,“我享受這種征服的過程?!?/br>謝縈懷見過周瑯費(fèi)過心思的女人,對待周瑯,無一不是死心塌地,矢志不渝。只是這周瑯,是個情場上的浪子,空耗了許多女子的相思。“你剛才吹的那一首曲子,和你平常吹的不同。”謝縈懷忽然想到自己方才聽到的笛聲。周瑯,“那是塞北的一支民間小調(diào)?!?/br>“塞北?”周瑯笑,“聽說是戍北將士的親眷所作,軍隊凱旋的時候經(jīng)常有人哼唱?!?/br>謝縈懷忽然想起方才令狐柔駐足時候的目光,將門之女,忽然聽到這支曲子,心里是否起了一些波瀾呢?第3章周郎顧(3)往后幾天,謝縈懷的父親又催促了好幾回,謝縈懷推脫到最后,沒得法,又去見了令狐柔一面。許是令狐家那邊教導(dǎo)了令狐柔了些什么,第二次見面,令狐柔的言辭就沒有那么生硬了。但即使如此,也是不如謝縈懷身邊那些女人來的體貼解意。兩人在戲樓里聽折子戲,折子戲么,不都是寫才子佳人的嗎。尋常都是些女子和夫郎過來聽的,謝縈懷聽過幾次,就嗤之以鼻了。但今天實在是無趣的緊了,謝縈懷落座聽了幾句,沒想到今日的折子戲和往日的不同,讓他提了幾分興味起來。才子還是才子,佳人還是佳人。只是佳人是從小代父從軍,而后受到封賞不敢袒露性別,才子是宮中的琴師,偶一機(jī)會遇見這位女將軍,戀慕至極,扮作一位女子嫁給她。頗有些荒誕,唱詞卻寫的極好。一字一句,一句一韻。謝縈懷看到中途,就覺得奇怪,平常唱的折子戲,通俗直白,今日的折子戲,好似是經(jīng)過哪位文人潤色修飾過的,有幾句謝縈懷幾番咀嚼,都覺得寫的精妙至極。而這折子戲,就好似……謝縈懷偏過頭,見那令狐柔也聽的極是認(rèn)真,心頭隱約有些了然。折子戲唱完,有人遞了大紅的戲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