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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硬的甲殼,牢牢地包裹住底下脆弱不堪一擊的rou體。這樣毫不優(yōu)雅如同殺豬般的行徑進行了大約小半個時辰,解決最后一個人的是瑩草。臉上眼淚混著血痂和血液,草色的衣服經(jīng)過血液的洗禮變得漆黑,好似尸山血海中爬出的厲鬼。卿柯蹲下身子,大手細膩地抹掉瑩草臉上的臟污,木雕般少有鮮活的臉上露出笑來:“你長大了?!?/br>瑩草還是哭著的,眼睛紅紅腫腫,好像兩個大核桃。她偎進卿柯懷里,臉頰埋在卿柯肩頸,聲音喏喏:“我好喜歡你……我要保護你……我不能……不能拖累你……我會變強的……”“嗯?!鼻淇碌吐晳耍锨渎宓哪_步離開這血腥之處。出門才發(fā)現(xiàn),天空正淅淅瀝瀝地飄著雨。泥土浸潤,散發(fā)出清新卻又腐朽的氣息。深吸一口氣,卿洛閉閉眼又睜開,大步向前。殺/人是一件困難的事,又是一件簡單的事。你死我活。對于從前的卿洛來說,重要的不是你死而是我活,而現(xiàn)在,重要的是你死。卿洛終于明白了,有些人,出生了便是罪過,便要做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什么苦衷難言之隱,什么我無法選擇出身,這些對其他人來說,都是不重要的。就像卿洛的上輩子,他母親因為父親家暴而殺了父親進了監(jiān)獄,他就成了殺人犯的兒子。不問前因后果,他就死死地被釘在了恥辱柱上。既然無法改變自己的出身,卿洛也就坦然接受了,他不奢求愛人親情或是其他什么,他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一輩子,等老了不能動了,就找個不礙著別人的地方自我了斷,不耽誤社會發(fā)展進程。然而還是有人來招惹他,說什么想跟他做兄弟,說什么敬佩他豁達,說什么他的出身根本不算什么。最后為了錢站出來作偽證陷害他的就是這個兄弟,在公堂上口口聲聲說他是殺人犯的兒子的人也是這個兄弟。小時候,卿洛不明白大家為什么討厭他唾棄他;收監(jiān)待審的日子,卿洛不明白人為什么那么善變。直到這輩子,直到此時此刻,卿洛終于懂了。人這一輩子,想要安安穩(wěn)穩(wěn)純粹是個笑話。計劃尚且趕不上變化呢,何況生活哪來的詳細計劃。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你永遠都不知道,也把握不了。所以,這一刻,要竭盡所能將所有人踩在腳下,讓下一刻發(fā)生的不可控的變成可控的。你死我活。努力活著不一定活的安穩(wěn),可是那些不想讓你活的安穩(wěn)的人死了,那你一定會活得安穩(wěn)。一路冒雨前行,衣服上沖刷下的血被雨滴稀釋再跟隨它們離開,卿洛重新變得整潔干凈。三人步入另一家客棧,帶著淡粉色的腳印一路延伸到客房門前。電閃雷鳴,一陣陣地,將垂死者的抽氣切割得支離破碎。窗外一陣陣的白晝突破窗紙闖進來,在不同的屋子映在同樣的三人臉上。每收取一條性命,卿洛就多收獲了一份安全感。當溫熱的血液變得冰冷,好似里面的一切生機和溫暖都被卿洛所吸收,變得更加強大,堅不可摧。重復單一的動作,像割稻子一樣一茬一茬地毫無難度地收割著郁郁蔥蔥的性命,最為快速最為利落。從第三個客棧出來的時候,月亮還在天邊懸著,都沒有隱去身影。到是雷雨都停了,微弱的風力夾雜著陰雨的涼氣,瑩草不禁打了個哆嗦。“我們?nèi)ツ??”卿柯將瑩草罩進外衫,用體溫驅(qū)趕掉瑩草身上透骨的冷意。“先去找點必須品,然后回山上?!鼻渎逭f著,一馬當先,直奔藥鋪走去。三人將所有從店鋪里拿出的東西打包分類后,又留了些銀錢在柜臺上,這才趁著夜色,悄然返回【紫煙谷】的方向。不過丑時,最黑暗的時候,厚重深沉的夜色如同俯臥兇獸的巨口將三人的身影逐漸吞沒,只留身后濃烈到漆黑也化不開的猩紅,散發(fā)出陣陣嘔人的黏膩味道。卿洛帶著卿柯和瑩草來到了當初和陳令發(fā)現(xiàn)的洞府,確定洞府內(nèi)的池水和外界水潭相通后,就協(xié)同卿柯封死了連接山洞的入口。內(nèi)力震落洞口的石塊,碎石將縫隙一路封死直到能夠下到洞府的平臺,兩人才停手。回到山洞,瑩草早將石床鋪上厚厚的被褥,此刻正堆在棉被圈成的窩窩里打瞌睡。卿柯走過去盤膝坐在床上,順便將瑩草撈進懷里,小丫頭這才靠著卿柯的胸口放心地睡去。“哥……”卿柯輕聲問盤膝坐在石床另一邊的卿洛:“你說,影長老他們真的沒事么?沒事的話,他們藏在哪了?”“會有消息的,估計,他們很快會給我們回信的?!鼻渎逭f著,閉上眼睛開始修煉。☆、第52章修煉修煉修煉正道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卿柯第二日下午出去探查的時候,就遇見了搜索兇手的隊伍。隔著雨后翠綠的樹叢,卿柯透過沾著水珠的葉片間的縫隙這些人的穿著打扮。耳朵聳動著,那些人的對話全部被卿柯收進耳朵。過了一會兒,見那一行人將要離開,卿柯窩著腰挑著林子密實的地方不遠不近地吊著,剛好能將他們的談話收進耳朵。并沒有同這些人動手,在大致探聽到想要的消息之后,就回到了洞府。卿柯見卿洛還在盤膝修煉就沒有出聲打擾,而是一屁股坐瑩草旁邊,隨手拿起一塊烤雞同瑩草一起解悶似的啃起來。洞府空曠寂靜,一點點聲音都會反復被石壁拍來打去,造成惹人討厭的嘈雜?!青赀青辍泄穷^的聲音同卿洛悠長的呼吸聲混在一起,一遍遍地捶打卿柯的耳膜,不知道從何如來的煩悶憋得卿柯有些喘不上起來。把骨頭渣子吐在地上,卿柯不再啃雞,而是盯著瑩草鼓鼓的臉頰發(fā)呆。瑩草也不管卿柯注視著自己的視線,不厭其煩地把骨頭上的rou絲仔細地用牙齒剔干凈。“怎么樣?”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卿洛才睜開眼睛呼出一口濁氣。“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昨晚的事了,現(xiàn)在正遣人四處緝拿兇手。聽他們的意思,大致都懷疑是我們的人做的?!鼻淇禄剡^神來,看向卿洛:“我們怎么做?”點了點頭,卿洛道:“這段時間先不要輕舉妄動了,這種大范圍的搜查,他們能抗住半個月都是多說的?!咀蠠煿取勘粶?,各大門派早就急不可耐地想要瓜分資源了。依照那些長老宗主的能耐,他們必然看得出做昨晚那事的人只有三個,對他們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這會兒追究,不過也是做做樣子給其他弟子看罷了。”“那我們就這么等么?”瑩草把一塊雞骨頭嚼碎,嘬出里面鮮美的骨髓。“我們現(xiàn)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