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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曲流觴不太可能是從他對天儀慕白的態(tài)度中發(fā)現到這個事實的。那么曲流觴到底是從哪里發(fā)現到的呢?上孫青木迫切地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并且上孫青木心中十分擔心一件事情,那就是跟他相處不久的曲流觴都看出來了,那么天儀慕白呢?上孫青木有點不敢猜測這個答案的結果。“我怎么知道的……”這句話在曲流觴的嘴中反復咀嚼了幾次,最終,曲流觴微微凝神,專注地看向上孫青木。“你知道嗎……”曲流觴的眼中深沉地看不見底:“你看人的眼神非常的不同……”“我也是透過好幾次與你的接觸,才發(fā)現到這個事實的?!鼻饔x微瞇著眼,唇角上揚。“哦?”上孫青木身體一頓。他斂了斂眼,用著低沉的聲音,緩緩地說道:“我怎么看人的眼神不同了?”兩人互相對視,彼此間似乎有火花在飛濺。隋即曲流觴眉毛微挑,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你知道嗎?事實上你看的人眼神……非常的冷。”最后一句,曲流觴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慨。“這點也許連你自己都沒發(fā)現。”曲流觴臉上充滿笑意:“你跟我們之間存在著某種隔閡,而這種隔閡隨著我認識你越久而逐漸加重。你明明沒有意識到,或者該說是意識到了,但卻下意識地裝作沒有發(fā)現?總之你一直在主動地維持著這道與別人之間的隔閡。這點我也是不久前才琢磨過來的。”“你明明知道該怎么做才是最好,明明知道該怎么做才符合上孫家對你的期望。然而你依舊故我?!鼻饔x不留給上孫青木辯解的空間,緊接著道:“對修士不論修為高低皆一視同仁地給予友善的態(tài)度,對后來出現的玩家各種妥協禮讓……說好聽點,這叫溫和有禮、禮賢下士;說難聽點,就是你身為一頂層的權貴,卻做著這般低賤的行為!”曲流觴講到最后甚至冷笑了一聲,看來對于上孫青木的某些行徑非常的不滿。隋即曲流觴語調一轉,幽幽地道:“然而你真的不知道么?”“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嗎?”曲流觴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夠了!”上孫青木面色不善地對曲流觴怒喝道。他不說話曲流觴就把他當啞巴呢!?然而曲流觴并沒有停止他的解說。上孫青木沖他發(fā)怒,他高興都來不及了呢。“不!事實上你是知道的?!鼻饔x的眼神發(fā)亮,臉頰上泛著淡淡的紅,他呼吸急促道:“——只是你不在乎而已!”“你不在乎?!鼻饔x又重復說了一遍。他唇角微微上揚,看著臉色鐵青的上孫青木,心情十分愉悅。上孫青木鐵著臉看著曲流觴,出聲道:“這些只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br>“確實。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曲流觴很無所謂地笑了笑,一點也不為上孫青木的反駁而惱怒。上孫青木張開嘴,想再說些什么。但看著曲流觴一副“我早就已經看透你了”的表情,上孫青木覺得自己說什么都沒有用,因為曲流觴早就已經認定就是這樣了。簡直不能再一起愉快的玩耍了!(雖然他們也根本沒一起愉快的玩耍過)上孫青木嘆了一口氣,走到巖墻邊,將身子倚靠了上去。他抬頭望向上方,上方是一片的漆黑,彷佛能吞噬人一般,看不到半點光采。寂靜在兩人之間蔓延。上孫青木在思考曲流觴所說的話。他不知道曲流觴說的對不對,但是曲流觴所說的隔閡……他身為一名穿越者,肯定對這個世界存在著某種隔閡。但是這種隔閡肯定也是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消失的!因為只要他生活在這個世界中,便會逐漸對這個世界產生認同感。這是世界的法則。就像生活在沙漠中的人會逐漸習慣沙漠那惡劣的生存環(huán)境一樣,在草原上生活的人也會逐漸習慣逐水草而居的生活。所以他應該已經融入了這個世界中了才對。除非……他從頭到尾都沒真正的融入過。上孫青木的雙眼中透露著迷茫。難道自己從未融入進這個世界中么?曲流觴的話無疑對他造成了很大的沖擊。他想否定,但心中卻有個聲音告訴他:“沒錯!你就是個這樣的人”、“何必否定呢?你從來都不認為自己跟那些人一樣”,這些話彷若惡魔的低語般纏繞上他的心。他確實能夠做出符合眾人期望的行為。但是那樣的一個他……還是他么?永遠偽裝的活著。這聽起來似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只有實際去做過的人才知道,這到底有多困難,有多痛苦。至少上孫青木并不想讓自己成為這樣的一個人,因此他并不喜歡掩飾自己的性格——當然在某些重要的場合中他還是會掩飾一下。但在私底下,他是怎樣的性格就是怎樣的性格。裝出來的依舊是裝的,一點意義都沒有。若要改變,肯定是從根本上開始改變。然而性格是很難以修改的。否則在他的前世也不會有“牛牽到北京還是?!边@句諺語了。但上孫青木并不怎么擔心,因為這里是一個修真的世界——一個動輒修士好幾百歲的世界。時光能夠沖淡一切。前世那短短的二十來年的人生與之后的上百年修士歲月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因此上孫青木并不擔心自己融入不了這個世界,也不強行去矯正自己身上某些不匹配他所擁有的身份的性格……因為這一切都將在那漫長的修真歲月中獲得解決。所以上孫青木不覺得自己目前這樣的生活方式有什么不對。也許未來他會變的冷漠無情,但那也是未來的事情。為何他現在就要如此呢?當然玩家的出現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讓他深刻的認知到了自己與別人的不同。不過他有主動地去維持著這道隔閡么?上孫青木緊皺眉頭,心中充滿不確定。雖然他確實不覺得自己目前這樣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但他也沒有刻意地去保持自己原本的性格,反而還在努力地讓自己同化,想讓自己成為一個能被人稱為男神的人——所以果然曲流觴所說的話是錯誤的吧!?就在上孫青木努力地剖析自己時,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打破了這個寂靜的空間。“所以……你到底在害怕著什么?”曲流觴看著在不遠處的上孫青木,眼中是說不出的興味。事實上他說了這么多話,只是想將上孫青木披在外頭的那層皮給扒下來罷了。這是魔修們共有的惡趣味,總喜歡將別人披在外頭的那層光鮮亮麗的皮給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