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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道友的灰和遺物交給他的同門。 ” 第七十一章 依然幽域 離開之前,許嘉眉冰冷的目光掃向盆地,想到甲胄人在地圖上將盆地標(biāo)注為危險程度相對不高的惡獸聚集地,心中升騰起憤怒的情緒。 甲胄人想用假地圖坑殺她? 此事她記下了。 或許是自身實(shí)力太低,或許是幽域有著許多常識無法解釋的詭異之處,許嘉眉在走近盆地的出口前,曾展開神識去看過,并未發(fā)現(xiàn)河中的扭曲人臉是惹不得的怪物。 至于從一個裂成兩個的怪物半球、異變的人皮,它們蟄伏著不動,她也沒有察覺它們的存在。 大致總結(jié)了經(jīng)驗(yàn)和教訓(xùn),許嘉眉和慧珍等三人遠(yuǎn)離盆地,將盆地周圍三千里定為不能輕易接觸的危險之地。 …… 早于許嘉眉接觸盆地的時候,韶雪和甲胄人各自騎著一頭善于長途跋涉的獸類,不緊不慢地前往位于西南方的皇都。和許嘉眉分別了兩個多時辰后,主仆二人來到一座立著許多巨大人形雕像的黑色山峰下,韶雪忽然拉住韁繩,令代步獸類停住。 甲胄人也停了獸類,聞到:“怎么了殿下?” 韶雪嗅了嗅空氣,吸入一口濁氣,道:“我聞到危險的味道?!?/br> “什么危險?”甲胄人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但他整個人警惕起來,右手伸到脖子后方,手指抓住頸椎,從頸椎處抽出一根八尺長的方天畫戟。 這是他以血rou蘊(yùn)養(yǎng)的本命兵器。 韶雪閉目感知片刻,道:“有極度混亂狂暴的氣息,應(yīng)該不是知曉怕死的惡獸?!?/br> 甲胄人更警惕了,猜測道:“是幽魘?” 韶雪睜開眼睛,看向山峰上排列混亂的人形雕像,說:“是幽魘,它們來了。” 成百上千個粗糙木然的人形雕像同時望著山下的韶雪和甲胄人,像是即將活過來那樣微微顫動著,抖下許多灰塵和泥土。 一股難以言喻的混亂氣息以山峰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kuò)散,所有生靈被求生欲驅(qū)使著,瘋狂逃離。它們卻逐漸慢了下來,最后忘卻一切危險,渾渾噩噩地待在原地,被動變成混亂扭曲的怪物。 幽魘是幽域最可怕的災(zāi)難,它無法用常理解釋,極度詭異難纏。 驟然間,韶雪和甲胄人仿佛墜入斑斕的夢境,夢中充滿了奇形怪狀的東西,有的是面條一樣柔軟的瘦高人形,有的是長著眼睛和嘴巴、仿佛在大笑的車輪,有的如同蹦蹦跳跳的心臟。透過夢境,韶雪和甲胄人看到山上的雕像站了起來,它們在下山,在圍堵他們…… 它們殘忍地殺了他們。 他們變成了一塊塊,喪失了疼痛,卻保留著清晰的思維,能夠cao縱一塊塊身體活動。 這是幻境? 還是預(yù)見的未來? 亦或,這是正在發(fā)生的現(xiàn)實(shí)? 甲胄人沉湎在變成一塊塊的狀態(tài)之中,一些碎塊被人形雕像們踐踏,一些碎塊被面條一樣的瘦高人形撿起來拉成細(xì)長的面條,一些碎塊被發(fā)出尖利大笑的車輪從身上碾過來碾過去,一些碎塊和蹦跳的心臟親密地挨著,散發(fā)出一團(tuán)團(tuán)云朵般的粉紅色氣息…… 韶雪的心臟處亮起純凈的紅光,在即將被幽魘影響時恢復(fù)神智。 他在手掌上咬了一口,將自己的血撒向甲胄人,大聲喝道:“醒來!醒來!” 甲胄人轉(zhuǎn)過頭,身上的甲胄一片片脫落,露出凹凸不平的黑褐色皮膚,皮膚上長出一個個眼睛形狀的斑紋,眼睛斑紋里涌出怪異的氣息,斑紋周圍冒出長長的細(xì)毛,怪異驚悚,極其嚇人。 韶雪一把將自己的手指塞進(jìn)甲胄人嘴里,被甲胄人嘴里密密麻麻的牙齒咬碎了手指,皮rou血骨統(tǒng)統(tǒng)落在甲胄人嘴里。 仿佛韶雪的皮rou血骨是驅(qū)散詭異的靈丹妙藥,甲胄人的眼睛一下子恢復(fù)了清明,身上的眼睛斑紋不再涌出氣息,眼睛斑紋開始淡化,斑紋周圍的細(xì)毛在脫落。 “嘻嘻嘻嘻!” 尖笑車輪滾了過來,韶雪一腳踢開甲胄人,自己迅速躲開,讓車輪從二人原來的位置滾過去,叫道:“你能動了沒有?。看蛩?!打死它!” 甲胄人身上出現(xiàn)了重影,一片片甲胄重新貼上他的身體,將他掩藏在甲胄的保護(hù)之下。 他抓住方天畫戟,將戟尖朝著韶雪的方向一挑,戟身迅速延長,把缺乏戰(zhàn)斗力的韶雪挑起來甩到了自己背上。 “咯吱咯吱!” 人形雕像們圍過來了。 “呼哧呼哧!” 面條人緩慢地逼近主仆二人。 “啊啊啊??!” 心臟發(fā)出嘯聲,主仆二人的心臟在砰砰跳動,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來,跟那長嘯的心臟卿卿我我。 “嘻嘻嘻嘻!” 尖笑車輪又來襲了。 甲胄人的方天畫戟在手里轉(zhuǎn)了一圈,戟尖刺向大地,戟身延長。甲胄人以戟尖為支點(diǎn)撐起方天畫戟,使得方天畫戟帶著自己脫離人形雕像的包圍圈。 他們落在面條人附近,甲胄人持著方天畫戟用力一掃,面條人像是禾苗被收割一樣被方天畫戟輕輕松松地掃滅成兩段,稀里嘩啦地躺了一地。這些面條蠕動著試圖接續(xù),甲胄人又是幾下子掃出,把斷成兩段的面條人斷成四五段。 速度最快的尖笑車輪滾過面條堆,在面條堆里碾出一條清晰的痕跡,撲向主仆二人。 甲胄人擅長戰(zhàn)斗,迅速躲避呼嘯的車輪,跳到一邊,將笨重的車輪挑了起來,砸向舉止笨拙的人形雕像們。 車輪落在人形雕像堆里,被砸成三塊,繼而遭到無情踐踏,被人形雕像踩散架了。 但是車輪的碎片變成許多小車輪,這些小車輪飛快長成可以碾壓人形雕像的巨大車輪,在人形雕像中滾來滾去,把人形雕像碾壓得鑲嵌在地上爬不起來。人形雕像開始縮小,鉆進(jìn)地里躲避車輪碾壓,車輪們尖笑著碾壓泥土,把泥土碾壓得無比厚實(shí)。 它們忘記了韶雪和甲胄人,蹦蹦跳跳的心臟可沒有忘記,這顆心臟跳著舞,帶得主仆二人的心臟跟著它一起跳舞,主仆二人被折騰得不輕。 好在心臟跳了一會兒舞,似乎對舞蹈失去興趣,開始表演噴血,大量黏稠的黑血被它吐出來,飄向空中形成烏云,雨滴落下。 韶雪撐起一個禁制,保護(hù)自己和甲胄人不被黏稠惡臭的黑血雨滴澆灌。 甲胄人抓住機(jī)會,逼近了心臟,一槍刺穿它,將它打碎成千塊快。 心臟怪物碎了,甲胄人和韶雪表情扭曲,胸腔內(nèi)的心臟傳遞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