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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孽債逐漸侵染許嘉眉的氣息,九極大神拿著天雨走了,沒有給死去的神子收尸。 凌陽城往西五千里的地方,夢蛇發(fā)現(xiàn)許嘉眉染上孽債,許嘉眉也發(fā)現(xiàn)自己被孽債纏身,甚至引來了心魔。 心魔的到來是修士無法察覺的,夢蛇也察覺不了,許嘉眉聽到嘲笑聲:“哈哈哈,叫你多管閑事,現(xiàn)在倒霉了吧?!?/br> 第十九章 倒霉 笑聲尖利刺耳,譏諷意味十足。 許嘉眉不禁蹙起眉,她自己不會這樣笑,夢蛇也不會這樣笑。 是誰在笑? 亦或她陷入幻境,產(chǎn)生錯覺? 許嘉眉警惕地打量四周,這是一處遺棄的老宅,神識一掃而過,并無不妥之處。接著她內(nèi)視識海中的神魂,確定神魂沒有分裂,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很正常。 “你有聽到嘲笑聲嗎?”許嘉眉問夢蛇。 “沒有。”夢蛇說,“你孽債纏身,要警惕心魔的入侵。” 修士煉氣修行,或是心境存在破綻,或是心境不夠圓滿,很容易被心魔乘虛而入。 心魔者,修士之大敵,產(chǎn)生原因不明,其本質(zhì)不明。 有人說心魔是自身產(chǎn)生的一種奇特負(fù)面情緒,保持靈臺清明就不會受到心魔的困擾。有人說心魔是邪魔的一種,以恐懼、貪欲等情緒為食,修士如同心魔的獵物。有人說心魔類似天劫,是天道施加給修士的考驗(yàn),天劫拷問修士的道行,心魔拷問修士的心境。 心魔如邪風(fēng),無形無色亦無味,來的時候無聲無息,亦沒有任何征兆,令人防不勝防。 一個修士是否被心魔侵襲,修士本人難以察覺,別人也很難發(fā)現(xiàn)修士的異常。甚至于修士被心魔蠱惑了神智,做出種種不合常理的舉動,修士也會誤以為是自己性情改變,無法意識到心魔的存在,心魔之恐怖可見一斑。 一般來說,修士晉升大境界時會遇到心魔,如許嘉眉結(jié)丹時遇到心魔劫。但是心魔也會在修士產(chǎn)生迷惘時悄然到來,或在修士意志薄弱時突然出現(xiàn),其出沒毫無規(guī)律,使得修士談心魔而色變。 畢竟,自古以來,死于心魔的修士數(shù)不勝數(shù)。 偏偏心魔這玩意,你越害怕它,它越喜歡纏著你。你得堅(jiān)定自己的意志不動搖,不對心魔產(chǎn)生畏懼之心,才有機(jī)會戰(zhàn)勝心魔。 許嘉眉見識過心魔。 用她的話解釋,心魔就像一個善于玩弄心術(shù)、精于鉆漏洞、慣于偽裝的狡猾對手。心魔習(xí)慣用她恐懼的嚇唬她,用她向往的蠱惑她,用她在乎的威脅她,一旦她妥協(xié)了,她便落入心魔的陷阱任由心魔宰割。 雖然她的心魔劫渡得很容易,可心魔的強(qiáng)大毋庸置疑。 同時,心魔也很弱小,當(dāng)許嘉眉識破了心魔的詭計(jì),心魔再也無法影響她,她誅殺心魔易如反掌。 此時許嘉眉回想著似在腦海似在耳中的嘲笑聲,若有所思地道:“心魔可能已經(jīng)盯上我了?!?/br> 她盤膝坐下,內(nèi)視著識海,試圖將心魔揪出。 只是她對心魔懷著警惕,心魔沒有露面。 既然心魔不敢冒頭,許嘉眉便觀察身上猶如黑色絲線般揮之不去的孽債,思考著如何將孽債驅(qū)除干凈。 孽債明明是死去的神子造成的,纏上她這個殺了神子的人叫什么事? 莫非神子沒有死? 許嘉眉想著被開了瓢的神子,當(dāng)時她被覆天派派主襲擊,沒有閑暇看神子有沒有死透。不過神子固然是神的后裔,卻像個普通人,沒有繼承九極大神的神性,他被開了瓢,九成活不下來。 若不是神子作祟,令她染上孽債的人是誰呢?邪佛?還是九極大神? “我大概被神靈詛咒了,破解詛咒就能消弭孽債?!痹S嘉眉通過觀察和腦海里的知識得出推論,“孽債纏繞在神子身上時,像是從神子的血rou之軀、神魂中長出來的水草,割掉一茬還會長一茬,割不盡?,F(xiàn)在孽債轉(zhuǎn)移到我身上,猶如水草淺淺地扎根于我的血rou之軀和神魂,我把水草拔了,水草自會滅亡。” “怎么拔?”夢蛇問,“你身上有孽債,又臟又臭,我都不想和你說話了?!?/br> “我不知道怎么拔。”許嘉眉說,“我是修士,不是巫,也不是神,我不擅長詛咒。” “送你去你的忘年交那里?”夢蛇問。 許嘉眉的忘年交是鴉羽,夢蛇有鴉羽居住的小世界的坐標(biāo)。 許嘉眉說道:“不必,我有辦法。” 她拿出孫煜海給的傳訊符,詢問他如何破解詛咒。孫煜海曾被九極大神詛咒,后來解開詛咒,他有對付詛咒的經(jīng)驗(yàn)。 這時候,許嘉眉又聽到那個嘲笑聲:“嗤,叫你去殺神子!如今弄得求助孫煜海,孫煜??隙ㄐυ捘阕杂懣喑?,說不準(zhǔn)還要算計(jì)你,賣了你?!?/br> 許嘉眉表情平靜,道:“那是我的決定,我無悔。倒是你躲在我的識海,有膽量嘲笑我狂妄無能,沒有膽量現(xiàn)身。你是怕了我。” 心魔拒絕承認(rèn)它害怕許嘉眉,道:“你說無悔,實(shí)際上你是后悔的。瞧瞧你,去一趟凌陽城確實(shí)殺了神子,可你孽債纏身,又弄丟天雨,又被邪佛打傷,真是何苦來哉?!?/br> 它沒說錯,許嘉眉去凌陽城殺神子,損失遠(yuǎn)大于收獲。 若是以往的她,可能真會后悔。 而現(xiàn)在的她…… 許嘉眉說道:“我在找我的道心,沒有舍,怎么得?舍與得一體?!?/br> 她的意志更堅(jiān)定了,心魔找不到她的心靈破綻,不愿意放棄,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隱匿起來等待機(jī)會。 感覺到心魔的暫時退避,許嘉眉沒有產(chǎn)生情緒變化,垂眸看向躺在掌心的琉璃境。琉璃境是她的底牌,她在琉璃境里布置了強(qiáng)大的殺陣和困陣,覆天派派主如今在困陣?yán)锎蜣D(zhuǎn),想破開困陣逃離虛天。 可惜小世界的陣法水平一般,比不上九大洲,覆天派派主至少也要苦思冥想三五天才有可能破開困陣。 于是許嘉眉將琉璃境放進(jìn)隨身小世界,閉目恢復(fù)修為實(shí)力。 她和覆天派派主交手,又被邪佛打了一拳,消耗不小。 …… 暮色四合,星辰閃爍。 楊一茂回到院落,發(fā)現(xiàn)許嘉眉的房間漆黑一片,連忙去敲門:“先生?先生在里面嗎?” 門被敲了一下,發(fā)出吱呀一聲響,向楊一茂敞開了,屋內(nèi)亮起,一切纖毫畢現(xiàn)。 發(fā)光之物是貼在墻壁上的符紙,其亮度高于蠟燭和油燈,而且柔和不刺眼。楊一茂知道符紙是許嘉眉畫的,許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