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跑越快。”

    意識回到真身的許嘉眉將不成功的三才陣合并功法記錄在空白玉簡里，拿起別人編的功法細看，想知道別人如何解決問題。

    夢蛇：“眉眉?！?/br>
    許嘉眉心不在焉：“有話直說。”

    夢蛇：“九極大神鎮(zhèn)壓南方的身外化身被殺了，南方所有的罪奴都在身外化身隕落的同時失去性命?！?/br>
    許嘉眉沉浸在功法中，思索了兩個呼吸，才意識到夢蛇說了什么。她的神識離開書寫功法的玉簡，望向虛空，說道：“誰殺了九極大神的身外化身？身外化身死了，九極大神的鎮(zhèn)壓也失效了？”

    夢蛇將一片干涸的湖泊呈現(xiàn)在許嘉眉的意識之中，道：“殺了九極大神那位身外化身的人絕對令你猜不到?！?/br>
    許嘉眉猜測：“是孫蓓蓓決定和九極大神為敵嗎？”

    夢蛇否定：“不是?！?/br>
    許嘉眉再猜：“大祭司背叛了九極大神？”

    夢蛇再否定：“也不是?！?/br>
    許嘉眉挑眉道：“九極大神斬殺了身外化身？”

    夢蛇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為什么你會產(chǎn)生這樣的猜測?！?/br>
    許嘉眉：“你說的，殺了身外化身的人令我意料不到……”她有了新的猜測，“是不是九極大神和祭司的后裔殺了九極大神的身外化身？”

    夢蛇感到無趣：“恭喜，你猜中了。”補充解釋，“與九極大神誕下神子的祭司原本是罪奴，一心想著殺死九極大神復仇?！?/br>
    第十八章 又見邪佛

    “九極大神沒有發(fā)現(xiàn)祭司是罪奴？”許嘉眉問出疑惑。

    “祭司在覆天派派主的幫助下抽離所有和罪奴相關(guān)的記憶，她和九極大神生孩子時，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實是罪奴?！眽羯呋卮穑吧褡拥某錾歉蔡炫珊妥锱乃阌?，但罪奴不知道他們的性命與九極大神鎮(zhèn)壓五方的身外化身相連，身外化身隕落則罪奴全滅?！?/br>
    夢蛇說到這里，語氣染上悲傷：“那些罪奴，活著的時候受苦受難，死后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眉眉，我覺得他們十分可憐。”

    許嘉眉默然。

    她不認識死去的罪奴，不認識九極大神隕落的身外化身，也沒有親眼見到他們失去生機的遺體。對她來說，他們的死亡只是夢蛇說的一個消息，她的悲傷情緒沒有被這個消息勾起，可她感到惋惜，還有一絲憤怒。

    許嘉眉說：“神子為什么會殺九極大神的身外化身？他知道身外化身的死會連累無數(shù)罪奴嗎？”

    夢蛇道：“我看過神子的夢。在他夢里，是覆天派派主告訴他，只要他殺掉九極大神的身外化身，他就能重創(chuàng)九極大神，奪走九極大神的神靈尊位。除此之外，這位神子什么都不知道?，F(xiàn)在，他殺死九極大神的身外化身，也背上殺死無數(shù)罪奴的孽債?！?/br>
    許嘉眉問：“他現(xiàn)在在哪？”

    夢蛇說：“他被覆天派派主請去做客，現(xiàn)在在凌陽城的金家大宅。你要去殺他？”

    許嘉眉道：“知道覆天派派主挑唆他殺死九極大神的身外化身有何目的嗎？”

    夢蛇：“不知道，入夢覆天派派主有危險。”

    許嘉眉又問：“覆天派派主對待神子的態(tài)度如何？”

    夢蛇：“神子在金家大宅的衣食住行樣樣都是最好的，覆天派派主送了四位美女給神子，還送了神子一只以噩夢為食的異獸。”

    許嘉眉道：“我想殺了那位神子。他也許受到覆天派派主的欺騙和隱瞞，然而他殺死九極大神的身外化身的舉動導致無數(shù)罪奴失去性命，他應(yīng)該償命。不僅僅是他，挑唆他的覆天派派主也要為死去的罪奴償命。如果九極大神故意讓身外化身的性命與罪奴的性命連在一起，那么，九極大神同樣要付出代價?！?/br>
    死去的罪奴無知無覺、無思無念，不會在乎害死他們的兇手是否付出代價。假使他們活著，他們會希望兇手償命，許嘉眉也愿意為他們討回代價。

    她不求他們回報，她求的是自己念頭通達，她見不得神子、覆天派派主和九極大神漠視罪奴的性命。

    因為曾經(jīng)的她差點被邪修滅門，她不曾忘記當時的弱小，不曾忘記當時的驚慌無助。

    “我是個惜命的人?！痹S嘉眉自言自語，“昔年我與潮汐神女的身外化身斗法，那個身外化身的性命也和信徒綁在一起，我知道殺了身外化身會害死無辜信徒，我還是下手了。如果我不下手，我會被潮汐神女的身外化身殺死。”

    “與陌生的無辜信徒相比，我更珍惜我的性命，我做不到為別人的性命犧牲自己?！痹S嘉眉說，“神子該死，覆天派派主該死，我會在保住自己性命的前提下殺掉他們?！?/br>
    “如果你死了，你會后悔嗎？”夢蛇問。

    “不會，這是我的選擇。”許嘉眉道，“風險存在于任何事情中，我希望我成功，我也能接受最糟糕的結(jié)果?！?/br>
    夢境之中的夢蛇用尾巴尖支起覆蓋細小鱗片的下巴，道：“你什么時候去殺神子？”

    許嘉眉提筆寫了一封簡短的信留給楊一茂，用裝著靈石的錢袋壓著，道：“我要去凌陽城取走那位神子的性命了?！?/br>
    夢蛇：“突然發(fā)現(xiàn)眉眉很有趣。”

    許嘉眉拿出琉璃境，道：“你認為我聽到罪奴死去的消息不會有所動容，結(jié)果我沒有，所以你產(chǎn)生了我有趣的想法，是不？”

    夢蛇：“是的?！?/br>
    許嘉眉通過琉璃境來到?jīng)]有人煙的郊外，取出羽生真君送的霜鶻飛舟，用太陰之力駕馭飛舟飛向凌陽城。飛舟被陣法掩藏行跡，眼睛無法看見，神識無法察覺，唯一的不好是消耗的太陰之力多了點。

    從起飛到降落在凌陽城郊外，全程四千八百里，許嘉眉的太陰之力用去四成。她用琉璃境避開進城必須的查驗身份，出現(xiàn)在城中偏僻的小巷，不到兩刻鐘，已經(jīng)由小巷來到住著神子和覆天派派主的金家大宅。

    在宅子外面看，大宅是普通的大宅，沒有陣法保護，也沒有禁制。許嘉眉走進大宅，才看到大宅的內(nèi)院被陣法和禁制保護著，進去必然驚動覆天派派主。

    她觀察了一會兒，看到進出內(nèi)院的人佩戴著腰牌，當即用琉璃境投影了個假的，把真的腰牌換到虛天。

    進內(nèi)院不僅要腰牌，還要被守衛(wèi)核實拿出來的的腰牌是否屬于本人，故而許嘉眉還投影了腰牌主人的血rou之軀。她的意識入主投影，光明正大地踏足了覆天派派主的地盤，并在夢蛇的指點下找到神子居住的院落，看到和兩個美女嬉戲的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