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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吳萬福的頸部動脈。鮮血霎時染紅困住他的水,他的脖子出現一個巨大的猙獰傷口,黏稠的血還在道術作用下不斷流出,根本無法阻止。 吳萬福感覺到久違的恐懼情緒,趕緊收縮脖子處的傷口,燃燒血氣促使傷口蠕動著痊愈。同時,他顧不得困住自己的清水有毒,張開嘴喝了幾口,剛咽下去,流經咽喉的水便化作鋒利的堅冰,不僅刺傷他的喉嚨,還穿透了他的脖子。 ***的!許嘉眉不是水行天靈根嗎? “砰!——” 堅冰炸開,吳萬福剛止血的傷口血流如注,連接頭顱和身體的脖子剩下一半,另一半被反水術和炸開的堅冰毀去。這讓吳萬福把脖子一縮,以血氣封鎖受傷的脖子,免于遭受許嘉眉攻擊。 許嘉眉發(fā)現,按住吳萬福的難度越來越大了,不過她不在乎這個。 她控制著水流,使得水流中的陰潭異水施展侵蝕術破壞吳萬福的皮膚,然后將清水化作無數片鋒利水刃,一點點地割掉吳萬福的皮rou。等到吳萬福體無完膚,她用染厄術將清水化作足以溶解血rou之軀的強酸,用強酸侵蝕他的rou、筋膜和韌帶,還不忘一心三用的計劃。 吳萬福的主君張俊賢沒眼看不下去了,金身期體修被區(qū)區(qū)一個筑基中期靈修壓制到無力反抗的程度,是筑基中期的靈修太強了?不,這肯定是金身期體修太弱! 他臉色陰沉地盯著許嘉眉,回想許嘉眉的資料—— 此人在即將二十五歲時筑基,滿二十五歲后成為道宗外門弟子,此人來自金丹修士不滿十人的封閉小世界,如今三十一歲,是二月初晉升內門,此人沒有師父……此人表現尋常,何以此人實力如此強橫? 張俊賢在眉心畫了一道豎線,眉心睜開一只眼睛,看向許嘉眉手里的罐子,看向許嘉眉從罐子里傾倒出來的水。 罐子是六品法器? 還是位階跌落至六品的好法器? 多數筑基中期修士用的是七品法器,許嘉眉的法器哪來的?她哪來的錢買法器? 接著張俊賢認出混在水中的異水和真水,臉色已不是陰沉二字可形容,而是黑如鍋底。他伸手抹去畫在眉心的豎眼,走向一位叫出許嘉眉姓名的修士,問:“你認識那個女修?” 修士瞧他一眼,本不想理會,見到他穿著六品法衣,不敢得罪他,說:“認識,她在十五個時辰內登上山門的道宗弟子,便是不知道她長什么樣子,也有知道很多人知道她姓甚名誰來歷如何?!?/br> 張俊賢也聽說過十五個時辰內登上山門的人,那人好像姓許,是個女修。得到修士的肯定,他的臉色從黑色變成青色,懷疑派去查清許嘉眉來歷的吳萬福故意坑害自己。 旁邊的杜騰云也將許嘉眉和十五個時辰登上玄真道宗山門的人重合,輕聲說:“難怪這個人有勇氣上決斗臺,原來她來頭這么大?!?/br> 修真界看重個人實力,元嬰真君的后裔總會有那么幾個,十五個時辰內登上山門的人比真君后裔罕見。 知道許嘉眉姓名和來歷的白若璃恍然大悟:“原來我……”聲音小了下去,話也改了,“原來她是傳聞中的許仙子……” 張俊賢望向仿佛才認出許嘉眉的她,心里只有舉棋不定的煩躁。 他和許嘉眉有矛盾,許嘉眉敢將吳萬福按著打,必是不怕他和他父親居簡真君。他要如何對她?向她賠禮道歉,澄清一切都是誤會?與她斗下去,直到她死? 但是…… 今日他向許嘉眉低頭,明日別人如何看待他? 許嘉眉與吳萬福在決斗臺上廝殺,許嘉眉下手狠辣,壓根不留情面,可見她是個殺伐果斷的膽大狂妄之人。他真向她低頭了,她是釋懷還是懷恨于心呢? 張俊賢不想賭許嘉眉的寬容心,不想向小世界出身的許嘉眉低頭,他極度厭惡妥協(xié),他打算把威脅掐滅于萌芽中。 感覺到他的殺意,白若璃和杜騰云皆是心底一寒,前者有些后悔挑唆張俊賢對付許嘉眉,后者因張俊賢敢于弄死天才師妹許嘉眉而吃驚。 決斗臺上的許嘉眉本就敞開了感知,發(fā)覺來自臺下的殺意,她在壓制吳萬福之余看向臺下,與張俊賢冷酷的眼睛對上。 他想殺死她。 此時的許嘉眉已經讓太陰真水鉆進吳萬福的腦海之中,為了保證開花術的殺傷力,她松開壓制吳萬福的力量。吳萬福立刻把機會捏在手中,破水而出,沖向許嘉眉。 突然間,吳萬福意識到腦袋里存在異物,一雙失去眼皮保護的眼球瞪向許嘉眉。 許嘉眉看他的目光如看死尸,不含任何情緒,嫣紅的唇吐出一個字:“死?!?/br> 吳萬福僵住了,死亡的腳步聲在他腦海中響起,他的腦漿爆開,堅硬的頭蓋骨被可怕的力量掀起,和碎裂的腦漿一同飛了出去。 金身期體修不畏懼砍頭,腦袋掉下來,只要在一刻鐘內撿起腦袋按在脖子上,傷口會快速愈合。金身期體修不畏懼心臟被捅,不畏懼失去內臟,心臟能長出新的,內臟也能長出新的……失去一部分腦漿還是會長好,唯獨失去全部腦漿好不了。 在許嘉眉和臺下觀眾的注目中,吳萬福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似死未死。 沒有興趣旁觀他死去的許嘉眉祭起魚游百川罐回收漸漸失去酸性的水,再祭起太陰真水,極致寒冷將吳萬福冰封。一滴太陽真水閃現,熾熱光芒如太陽燃燒,吳萬福和他的頭蓋骨一同化作灼熱的灰燼,消散的神魂歸于天地。 決斗的一方死去,勝負已分。 主持決斗的金丹真人表情復雜的說:“勝者許嘉眉。” 筑基中期靈修擊殺金身期體修的事不多見,能夠做到的必是俊杰。 許嘉眉站在決斗臺上,掏出一顆快速恢復神識的返神丹吃下,又吃了一顆補氣丹,對臺下的張俊賢說道:“張師兄,敢不敢上來與我決斗一場?” 她居高臨下,張俊賢望著她美麗的面容,道:“許師妹,我的護衛(wèi)很愿意與你決斗?!?/br> 死了一個吳萬福,他還有別的護衛(wèi)。 許嘉眉輕笑了一聲:“張師兄這樣說,是不敢與我決斗么?呵,膽小鬼。”目光掃過白若璃和杜騰云,“你們倆也不敢登臺?” 遭到譏笑的張俊賢忍住心中惱怒,寒聲說:“我乃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眱r值千金的玉器怎么可以和一文不值的石頭硬碰硬,他惜命,他不會沖動到答應和有實力擊殺金身期體修的許嘉眉決斗。 許嘉眉哈哈笑,抬起下巴,輕蔑說道:“好一個千金之子。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