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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驚鴻覺得更有意思了:“只要能玩,無論是誰定規(guī)矩,我都愿意試一試?!?/br>“若朕贏了,你就永遠不要在出現(xiàn)在何湛面前。至于寧恪,若他想留,你帶不走;若他想走,朕也不會強求。”寧晉想要的是永絕后患。“那…倘若是我贏了呢?”“你不會贏。你是他的父親,面對你,朕不惜命?!?/br>“堂堂靖國皇上要拿命來跟我賭,我都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惶恐了?!?/br>謝驚鴻摸了摸下巴,眼里泛起邪氣,似乎執(zhí)意要擾亂寧晉的心神:“早知道吾兒有這等攏人心的本事,就該將他送到姜國皇宮去。姜國皇胄可比你有用多了?!?/br>寧晉將殷霜劍拔出鞘,眼神順著劍身一直看向劍尖,話卻是對著謝驚鴻說:“所以朕說,你不配做他的父親?!?/br>謝驚鴻:“你想怎么玩?”寧晉冷了眼:“朕親自跟謝老七比試,誰先從馬上摔下來,算誰輸?!?/br>被點名的謝老七沒什么反應(yīng),一直在等謝驚鴻的命令。謝驚鴻不想寧晉會跟謝老七動手。盡管謝驚鴻不太能摸清寧晉底子深淺,然則寧晉師從玄機子,武功套路與鳳鳴王相仿,謝老七曾在戰(zhàn)場上與鳳鳴王交過鋒,雙方不相上下,的確是個險局。可越險的局越能顯出寧晉的正視——他是鐵了心要斷掉謝驚鴻帶走何湛的念頭。謝驚鴻點頭應(yīng)下,說:“若老七贏了,我要你親自將何湛交給我?!?/br>“朕說過,你不會贏?!?/br>寧晉要親自上陣一事遭群臣反對,就連一旁護衛(wèi)他的鐵驍騎都跪下請示他不要輕率,萬要以安危為重。寧晉不應(yīng),安撫此次只是同謝老七過過路數(shù),點到為止,隨即親自挑出匹好馬來,提劍翻身上馬。謝老七換了把精鋼長刀,牽馬上場,與寧晉相對而立。寧晉不是好勝之人,但此次他要贏的欲望太盛,只稍作觀察,揮劍甩韁就沖了上去。謝老七依舊是保守的打法,只守不攻,寧晉的劍幾次險些將他挑下馬去。謝老七臂上衣袖被寧晉戳個大窟窿,差點就將他整條胳膊砍下來。與鳳鳴王的套路不同,鳳鳴王的劍沉穩(wěn),若行云走野,一套下來能將攻防圍得嚴絲合縫,水泄不漏;寧晉也不知是糅合了誰的劍法,出劍的角度刁鉆非常,劍法詭異,虛虛實實相雜,令人難以捉摸。謝老七見長此以往難以抗敵,微微沉了沉眸,有意地將寧晉往后方山林中引去。見謝老七跑,寧晉也無畏懼地跟上去,雙方馬上都掛著弓和箭,寧晉收劍張弓,箭矢極速沖向謝老七的背脊。謝老七聞風閃身,箭尖兒劃過他的耳側(cè),在他臉上留下一條不長不短的血痕。謝老七狠狠抽動馬韁,眼眸深沉,不敢再輕心大意。兩人雙雙沒入密林當中。謝驚鴻騎馬跟上去,一隊鐵驍騎也緊隨其后。得令從清風山趕來的楊英招來到之時,雙方已在叢林中不知周旋多久,鐵驍騎的人上前將情況一一告知,楊英招一聽,心下著急了。關(guān)心則亂,關(guān)心則亂!謝驚鴻怎是講規(guī)矩講道理的人?他素來陰險,如此要寧晉應(yīng)戰(zhàn),不知在耍什么花招。寧晉為何湛一門心思地求勝,如此怕是要吃大虧的!楊英招不等再探,直接挑開槍,上馬往叢林中沖去。黑鳥從密密郁郁的林中驚飛而起,楊英招抬頭看去,心中惶惶不安,止不住動如擂鼓。鐵驍騎的馬蹄獨特,她尚能循著蹤跡跟上一段,可沒再往深處走,馬蹄的痕跡變得雜亂。似乎經(jīng)過了一場sao擾,鐵驍騎都四下紛亂逃開,馬蹄印延伸至四面八方,楊英招遍尋不得方向,只能憑借著風吹草動繼續(xù)探去。寧晉的弓緊繃待發(fā),周圍陷入了極為恐怖的靜謐當中,他發(fā)現(xiàn)不對之時已經(jīng)晚了,密林中找不到謝老七的蹤跡,他屏住呼吸,眼看四路,耳觀八方,忽地聽到一陣草動,他的箭如脫兔,直入草叢當中。緊接著,謝老七的身影在樹影中閃現(xiàn),寧晉的箭緊隨其后,飛快地射過去,幾次都將謝老七逼得無處可躲。忽然,寧晉聞見一股獨特的香味。他師從玄機子,對于毒或藥的香氣極為熟悉敏感,這是“喪魂”,可讓人在短時間內(nèi)失去反抗能力。他驚著捂上口鼻,從馬上翻下來,匍匐著躲到一棵樹的后面,以作遮擋。縱然他躲得再快,多多少少也吸入一點,便是這一點點就足以讓他再難抗敵,他棄弓抽劍,手握刃口,硬生生在手心當中劃出一道血痕來,疼痛讓他逐漸恢復(fù)感覺。他強咬著牙起身,方才明白謝驚鴻此次的目標從來就不是何湛,而是他。謝老七說:“寧晉,不要再躲了,出來吧!你逃不掉了!”謝驚鴻一心想要何湛認他,軟硬兼施逼何湛為他效力,所以無論何種計謀都是對何湛使的。他不是沒想過對寧晉下手,但是他享受讓敵人痛苦的過程,他要的是何湛的背叛,對寧晉的背叛。然而寧晉的成長速度遠遠超過他的預(yù)想,寧左寧右在朝多年,寧晉只用了小小的手段就讓他們兄弟二人土崩瓦解,一個成了殘廢,一個自盡而亡,如此下去,寧恪的路只會更難走。正如魏瑤所說,他不能再等下去了。要送給忠國公府的信,倘若何湛能收到,以他的脾性定會前來,屆時自投羅網(wǎng)便是最好;倘若這封信叫寧晉的人截下,他轉(zhuǎn)而對付寧晉,未嘗不是個好方法。謝驚鴻的馬穩(wěn)穩(wěn)當當停在謝老七身后,他道:“寧晉,靖國的男兒要死,就要死得坦坦蕩蕩!你身為靖國皇上,怎么如此懦弱!”寧晉掌心的血順著指尖兒流下,痛覺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他拿不起劍來。眼看著謝老七的步伐越來越近,他的心思反而沉靜下來,沉著地去找尋著一線生機。“喪魂”不需要藥石,只需一碗水即可化解,可眼下根本找不到一口水,幸在他只吸入一點點,倘若能拖住時間,或許還有得救。寧晉杵著劍站起身,倚著樹干喘了幾口粗氣:“你就不怕何湛恨你?”謝老七止住步伐,循著聲音望去,果然從婆娑的樹影中發(fā)現(xiàn)一個模糊的身形。他心下警覺,反倒放慢了搜尋的步伐,只聽身后的謝驚鴻說:“不過是枚棋子罷了,恨不恨的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何湛與他不同心,這樣的兒子不要也罷。他的兒子是寧恪,辛辛苦苦謀劃到今日,不過是為了寧恪而已。寧晉的手上漸漸再度恢復(fù)知覺,他背上的箭筒中還有一支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