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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附議?!?/br>在大殿中的官員幾乎全部跪到了寧晉面前,繼而齊刷刷看向端坐在椅子上的何湛。何湛是坐不住了,站起來帶著略微的怯意看了一眼寧晉,好似商量的語氣,問:“那…臣不如也附議?”寧晉:“……”房岳秀不滿道:“為靖國選一個能夠母儀天下的人乃是關(guān)乎國本之事,國公爺為何如此猶疑不定?”房岳秀要是不直接懟他,何湛還不想與他爭鋒相對,如今房岳秀一副“老夫饒不了你”的樣子,何湛只能慣起自己那副浪樣,道:“年紀大了,眼神不好。丞相也說選秀一事關(guān)乎國本,臣恐不能擔(dān)起重任,得您舉薦,甚為惶恐,在這一方面臣不如房丞相老練,畢竟您曾為我靖國選出個‘好皇后’?!?/br>房岳秀:“國公爺這是什么意思?”“沒別的意思。”“好了。”寧晉捏了捏眉心,瞇著眼看向何湛,“選秀一事,皇叔既已附議,那便由你來負責(zé)此事。朕信得過叔的本事,叔大可不必惶恐?!?/br>何湛:“???”什么玩意兒?不必惶恐?他惶恐極了!群臣紛紛下跪表示皇上英明。何湛順理成章地成為攝政王,而作為條件似的,他要去主持選秀一事。下了朝,寧晉光明正大地宣何湛入御書房,美名其曰商議朝政。兩位主子一同進了御書房,在后頭跟著服侍的太監(jiān)聽令將門關(guān)上,還未及他關(guān)嚴的時候,他偷偷瞄到攝政王一把將我朝九五之尊當朝天子放倒在地,驚得他差點沒磕到門上去。寧晉叫何湛鉗制住,手腳都動不得,他卻無意掙開,悠悠地看向何湛:“叔這是生氣了?”“你給我解釋解釋!”何湛瞪著眼,狠狠按住寧晉,又怕這人反手,膝蓋壓在他的胳膊上,怒道,“寧晉,這事兒我們沒完!”寧晉笑出來,也不知從哪個角度使來的巧勁兒,何湛身子一轉(zhuǎn)就被他壓制住,他怒著掙了幾下,卻也不見有用。“方才見叔在朝堂上,可不是這個樣子?!?/br>何湛憋紅了臉:“我是不想你難做!”“我也不想叔難做?!睂帟x將何湛從地上拉起來,將他抵到桌邊,說,“只有你不會往我的床上送女人,讓你去做這件事,最好不過?!?/br>何湛不知為何竟松了口氣,寧晉聽見,說:“叔當真生氣了?”“…總有逃不過的時候,你…已經(jīng)是皇上了,不可能沒有子嗣。”寧晉笑了笑:“能拖幾時是幾時,我會有辦法的,不用擔(dān)心?!?/br>寧晉推著他的肩頭,將他翻過來按在桌子上,手已經(jīng)不安分地撩開何湛的外袍。何湛驚得不行,叫道:“外面還有人!寧晉!你…唔…放開!”“那叔可要忍著聲了。”等到下午,何湛才從御書房里出來,寢殿倒頭就睡,何湛再度醒來時,天已入傍晚。烏云涌動,勾鋒的云尾攜著風(fēng)雨。寧晉處理朝政要很晚,何湛雖累,但腦子睡得糊涂,見窗外卷了涼風(fēng),他便要撐傘到外頭走走。天還未轉(zhuǎn)暖,雨下得不大,卻很涼很涼,似乎再冷半分就能化成冰雪。何湛在外頭裹了鶴毛大氅,身后低頭跟著兩個宮人。腳步不知何時拐到竹林中去,本就下著雨,這片地方愈發(fā)幽靜起來,只能聞見淅淅瀝瀝的雨聲打在竹上,清脆得不像話。他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不見寧恪了。景昭帝還在時,寧恪已經(jīng)被賜居?xùn)|宮,寧晉登基后未曾過問此事,只由寧恪在東宮居住。寧晉的意思是想等寧恪成年后,就將他封出京去,讓他和淑妃一起到封地居住。這已經(jīng)是何湛能預(yù)見的最好的結(jié)局。想起寧恪,他就想到自己落在他宮里的那幾本書,那是他好不容易搜集來的珍本,實在不舍得直接就扔給了寧恪。他拐了道直接到東宮,并令一個太監(jiān)回去跟寧晉稟報,說他晚些時候再回去。入東宮的小門時正當風(fēng)口,風(fēng)急很多,何湛喉嚨有些癢,不禁咳了幾聲。正叫里頭練劍的寧恪聽見,他收劍皺眉,抬眼望向何湛的方向,喚道:“何湛?!?/br>顯然寧恪的心情不好,他開心的時候,見著何湛會喊一聲師父;不開心的時候就直呼其名了。何湛說:“這么個雨天,四殿下還在練劍嗎?”他走過去,讓宮人給寧恪打上傘。他似乎練了很長一段時間,何湛一靠近他,似乎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氣。“聽宮人說,今天他剛封了你做攝政王。恭喜你了,何湛?!?/br>話中倒是聽不出恭喜的意味。何湛說:“上次落在殿下這里的書,今兒臣能取走了嗎?”“跟我過幾招?”何湛搖搖頭:“臣都快拿不動劍了?!?/br>“罷了。何湛,你的確老了,比我三哥都要老。你活得還不如房岳秀,他都比你長壽?!?/br>何湛說:“如果殿下是想叮囑臣好好照顧身體的話,臣感激不盡?!?/br>“…哼。”寧恪揮袖,又再度將木劍提起來,看上去是想再練一會兒,口上吩咐道,“去將攝政王的那幾本書取來給他?!?/br>何湛拿到書便順遂了意,未曾多留,跟寧恪行禮告辭。寧恪看著何湛,幾次欲言又止,到最后才問了句:“何湛,你認識的人當中有姓金的嗎?”何湛叫他問得一愣,一時想不出自己認識的人中哪個是姓金的,反問道:“怎么了?”寧恪卻也不說了:“沒什么?!?/br>第122章鹿州選秀一事,何湛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花名冊開始一封一封地往忠國公府里送,何湛從前見都沒見過的官員都帶著自家的小女來忠國公府拜見。何湛躲都躲不了,無奈地看著眼前這位張大人展開的畫像,上頭的女子風(fēng)姿綽約,乃是人間難尋的佳人——倘若真人也是如此的話。何湛捻動著手中的琉璃珠釧,說:“張大人,您帶了畫像來,本王也不好決斷是不是?”“王爺,您的意思,下官還不懂么?”張大人笑著拍了拍手,后頭跟進一個下人,手中托著個瓷盤,上臥一柄晶瑩剔透的玉如意。張大人說:“早就聽說王爺您對古玩感興趣,這柄玉如意乃是西疆傳過來的古物,便如這畫中的佳人,天下難得一見。王爺,您看…”何湛吹了吹琉璃珠釧上的塵,看都沒看張大人一眼:“來本王這兒行賄的不少,張大人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不過您倒是個最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