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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主公要臣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5

分卷閱讀175

    只是怕,怕他去龍安就會發(fā)現(xiàn)那里的人才是寧左。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會這么嫉妒寧左,也沒有哪一刻會這么恨寧左。何湛跪在他面前說的一番話,情真意切到差點將他逼瘋!

寧右只后悔當(dāng)初沒能直接殺了寧左,了卻后顧之憂。管他何湛以前喜歡的是誰,以后何湛只能喜歡他一個。

何湛不知寧左服毒一事是寧右做的,他只憑著自己的能力認出這兩人不同。之所以如此接近寧右,是想得其信任,找機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穿他移花接木一事。一旦如此,寧右在朝中威望大減,或許景昭帝就不得不重新考慮儲君一事。

寧右將人打發(fā)到船艙外巡守。何湛走到他面前,寧右微微一笑,向他伸出了手。

何湛略有些惶恐地躬了躬身,寧右將他的手握住,引他坐在自己身側(cè)。

“殿下…?”

寧右將何湛的模樣映在自己眼底,聲音低緩好聽:“三叔…留在我身邊,永遠都不要離開了,行嗎?”他握著何湛的手還未放下,如同兩人十年后重逢時的一樣,只是這次寧右沒有了顧忌,將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又親。

能這樣與何湛親近,只有在夢中才會夢見。寧右曾日夜與木雕相對,癡癡地望著,一天又一天,難自禁時還會做一些連他都覺得下流的事。

何湛強撐住笑,忍著沒抽回手。

江水的浪潮要比往常更兇猛一些,一路將客船送往青州。

到青州邊界要改陸路,何湛與寧右在小城里稍作休整,擇日啟程直達龍安。

夜間寧右要同何湛在一間房中睡,何湛惶恐萬分百般推辭,任寧右再求,他都不敢“逾越”一分??v然何湛心中有算計,但他已經(jīng)一大把歲數(shù)了,還不想“晚節(jié)不?!?。

寧右不急于一時,他和何湛還有天長地久。

青州的安王府邸,雖然寧左離京,但景昭帝到底還是掛念著這個兒子,吃穿用度皆是按照皇子規(guī)制,專門從守陵人封家中挑出人手來照顧他。

寧右提前將太子、忠國公到安王府探望一事告知,并讓封家和青州郡守切忌泄露風(fēng)聲。

抵達安王府,何湛和寧右由下人領(lǐng)著去后花園中,在那里他看見坐在輪椅中的寧左。

他衣衫干凈,顴骨突出,容顏有些憔悴。若不是眼神呆滯,何湛還以為下一刻他就要站起來沖他揮手。

下人散去,給他們親人敘舊的機會。寧右攬住何湛的肩,同他一起走到寧左面前。

何湛緩緩跪下,手扶住寧左的膝蓋,望向他空洞的眼睛里,希望從里面捕捉到一絲絲的情緒波動。

“王爺,臣來看你了。”現(xiàn)是正午,暖洋洋的陽光落在寧左青灰色的衣袍上,碰一碰全是暖意,可他的手卻是冰涼的,如同從冰水中浸過一般。

何湛捧住他的手,意寓不明地說:“叔來看你了?!?/br>
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瘦了?!焙握砍冻鲂θ輥?,撫了撫寧左鬢角的發(fā)。

夜間寧左由下人服侍著用膳,何湛和寧左則在客房中住下。兩人雖不住在一處,倒是飯會在一起吃,何湛為寧右布菜,偶爾還夾雜著幾句訓(xùn)斥,斥他挑食。

其實寧右不挑食,只是一開始仿著寧左來做,久而久之,一些食物他也會討厭上。寧右見自己這樣挑剔的小毛病都讓何湛心間擱著,任他訓(xùn)斥,竟油然生出一絲絲得意來。

寧右趕緊夾了一筷子菜,塞到嘴中,說:“我吃還不行嗎?”

“君王喜惡不可讓外人得知,臣也是為殿下著想?!?/br>
“叔能如此關(guān)懷我,我高興都來不及,沒有要責(zé)怪的意思。”寧右給他夾菜,“以后…叔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br>
何湛笑著謝恩,安安靜靜地用膳。

要是真的話,他挺想讓寧右直接放棄太子之位的,不知道他干不干。

夜晚的時候,兩人棋局對弈,讓寧左在旁。

何湛堅信他能看得見聽得見,只是不能表達了,下棋期間將京城的奇聞異事講給寧左聽,寧右趁機耍賴悔棋,吃了何湛好幾個黑子。寧左歪著頭,不作反應(yīng),但屋中始終有一種和諧的氛圍。

就好像回到少年時期,那時也是寧左和何湛下棋,寧左像個猴子樣上躥下跳的耍賴。他耍賴能耍得過何湛?何湛簡直是無賴棋風(fēng)的開門祖師爺!見兩人爭個不停,寧右只在旁邊坐著看,微微笑著,眼睛里全是欽羨。

他曾想過,自己要是跟大哥一樣開朗活潑,一定能更得何湛歡心。

寧右與何湛正下到絕殺局,何湛隱隱聞見一股異味。

在一旁服侍的下人也意識到不對,面色有些驚慌地跪下請示:“奴才失職,奴才忘記每逢此時,王爺都要出恭入敬?!?/br>
寧右冷著聲說:“喚人來為王爺沐浴更衣,你自己去領(lǐng)罰?!?/br>
下人苦著一張臉領(lǐng)命。

何湛怔了一會兒,將手中的黑子落在一側(cè)算作棄局。

“三叔?”

何湛起來走到寧左身后,扶住輪椅,說:“臣去服侍王爺沐浴?!?/br>
“這些事讓下人來做好了?!睂幱也粣偟匕櫫嗣?,何湛背對著他,沒看到他臉上的不悅。

何湛略低著頭:“臣對不起安王…望殿下能夠讓臣彌補些許心中愧疚。”

寧右愣住,許久低低答了句:“好。”

下人準備好熱水和衣袍,等何湛凈手進入香水行,寧左已叫下人抬入木桶當(dāng)中。淡淡的幽香彌漫開來,眼前白茫茫的霧氣翻騰,叫何湛看著有些許暈眩。

“你們都退下吧,我想跟安王單獨說會兒話?!?/br>
“奴才們在外間等候,國公爺要是有什么吩咐,隨時傳喚?!毕氯说皖^,并沒有按照何湛的意思退出去,而是只退到外間,輕輕掩上一扇門。

何湛低眸,拿起布巾浸了浸水,輕輕擦拭著寧左的肩背。

在寧左面前,何湛的神經(jīng)放下戒備,腦中又想起往事,不禁笑了幾聲,用極低的聲音說:“想想上次按著你下水,都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子大王,偏偏是個怕水的旱鴨子,同民間的幾個野孩子一起學(xué)得泅水,他們都能在水中撲棱出花來,你都不敢下水,嚇得他們還以為你這個王爺家的世子是個端在高臺上的仙兒。”

聲音不大,在外頭聽來都是含混不清的,音色溫潤款款,像是在說什么極為開心的事。

嘲笑雖嘲笑,但寧左從不是低頭服輸?shù)娜?,脾氣又急又倔,趁著沒人的時候自個兒扎水里練,頭一次差點沒出來,要不是何湛一把將他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