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

寧晉抱住他的腰，扎進他的懷中：“現(xiàn)在的話，才是真的…？”

何湛嘆了一口氣，摸著寧晉的頭：“…寧晉，在這里，不是你不惹事，就能活的?！?/br>
多方勢力的交流匯集，交織成一張密密的網(wǎng)，不知不覺間就能將人生生絞死。

何湛說：“之前是我失策，一心想讓你在京都立威，沒想到會招那么多刀子?！?/br>
寧晉還沉浸在突如其來的喜悅當中，臉蹭著何湛的腰際，沒能答話。

“寧晉，你想活，就得去爭。如果不爭，他們就會殺了你…這是你的命?！焙握客崎_寧晉的肩膀，眼眸幽深，沉定地看著寧晉，問他：“你想不想…？”

寧晉的喉結(jié)滾了滾，仰頭親上何湛的唇，說著就要將他推倒：“想…想瘋了…”

顯然他的“想”跟何湛的“想”完全不一樣好嗎！何湛氣得踢了寧晉一腳：“我在問你想不想要皇位，你想什么呢想！”

何湛說完這句話就知道自己說太大聲了，趕緊噤口，往四周看了看，唯恐隔墻有耳。

“這兒沒有人?！?/br>
寧晉看著何湛，停了好長一會兒。何湛知道自己失了分寸：“是臣…失態(tài)…臣并非要…”

“我想?！睂帟x端端正正跪坐在何湛面前，正身正聲地答道，“十年前你將我從火場里救出來的時候，我就想。從入仕，到攀著清平王府的親得到侯爺位，都因我想。只是在雍州的時候，這個念頭一天天消磨。我想和叔在雍州守一生一世?！?/br>
然而景昭帝登基，下到雍州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召衛(wèi)淵侯回京。他所有的設想碎得一干二凈。

“現(xiàn)在呢？”

“如果必須登上那個位置，才能毀掉那些算計我們的人，就算用再卑劣的手段，我都在所不惜?！彼f這話的時候聲音很輕，仿佛在說一件極為不起眼的事。

卑劣的事，不必寧晉來做。

他的主公，不僅要得天下敬畏，也要受百姓愛戴。

“寧晉，以后無論我做什么，你都要相信…我唯一想得到的，就是看見你登基為皇?！?/br>
何湛扶寧晉起來，讓他坐在床邊，自己則跪在他的面前，寧晉想扶他，卻被他按住了手。

何湛往后退了幾步，俯首行至高的拜禮：

“臣愿對天起誓，敬君為吾之命。此生不娶妻，不生子，不受封，不加爵，手執(zhí)銳器，為君披荊斬棘，萬死不辭。成，則不擔其榮；敗，則與君同死。他日若大業(yè)將成，愿君不負臣之忠心，以仁德待人，以賢明治朝，開我靖國河清海晏、國泰民安之世?！?/br>
第77章棋盤

坦誠相見，就會少很多麻煩。寧晉看了何湛好一會，才道：“好?！?/br>
這一字便如千金重，兩人就像相擁著過獨木橋，同生共死。即使是這種方式的同生共死，都讓寧晉心滿意足。

外面的天沉了沉，些許電蛟在濃重的云朵中穿行閃現(xiàn)，何湛見要下雨，就要回金釵館去。

寧晉不肯，抱著他多廝磨了一番，才不情不愿地聽了何湛的話，放他出破月閣。

破月閣外還掛著鐵鎖，看來寧晉是真打算關(guān)他的。何湛頗有意味地打量著門上的鐵鎖，寧晉有些心虛，嘟噥了一聲：“我都認錯了。”

何湛閉了閉眼：“我揍你一頓，然后再認錯行不行？”

“行。叔說什么都行?！?/br>
何湛：“……”

離開破月閣之前，何湛問他：“我的那些人，你怎么處理的？”

“…我不知道?！?/br>
“寧晉?！?/br>
寧晉低頭：“關(guān)…關(guān)起來了?！?/br>
很好。

寧晉：“還有秦方…”

很好。

真是有本事。

何湛讓寧晉把秦方給放了，寧晉說：“叔別跟他混在一起。他要查的線是符世明的線，只會給你招麻煩?！?/br>
寧晉說自從秦方出現(xiàn)后，他就一直關(guān)注秦方手中的案子，先一步查到大鷹旗上頭的人是尚書符世明。

先前景昭帝逼宮時，符世明為景昭帝的軍隊提供了大量的兵器，所以景昭帝才會容他繼續(xù)開設大鷹旗。因為有皇上許可，沒有人敢查大鷹旗的貨物，符世明就利用大鷹旗這條線繼續(xù)做鹽鐵和人口的買賣，以此牟取暴利。

寧晉：“這件事…別說大理寺不敢接，景昭帝都不會管?！?/br>
何湛：“走私鹽鐵不是小事，靖國官營抓這一塊抓得很緊。景昭帝對你尚且如此，一旦抓住符世明販賣鹽鐵的鐵證，皇上巴不得奪了他手中的權(quán)?！?/br>
寧晉微抿著唇：“這件事，我來做，不許你出手。我怕大理寺盯上你。”

“所以…能放了秦方嗎？”

寧晉鐵著臉，令人將秦方帶過來。兩個人推著秦方來破月閣的時候，何湛雙眼泛黑，差點被寧晉氣得蹬腿上天。

秦方被打得不輕。

之前他被蒙頭關(guān)到鐵室里，幾個侍衛(wèi)朝著他就一頓揍，秦方還以為是自己查得案子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才招此禍。

見了寧晉，他怒聲斥道：“睿王？原來大鷹旗上面的人是你！”

“…”誤會！這絕對是誤會！

何湛正要上前扶住秦方，卻被寧晉按住肩膀：“不許過去。”

“道歉！”何湛皺眉，壓著聲音斥道。

寧晉側(cè)過頭：“我沒做錯。誰讓他總圍著你轉(zhuǎn)？”

“你道不道歉？！”

寧晉鐵著臉，僵持了一會兒，聽話地走到秦方面前，讓左右放開他，沖他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不情不愿地道了聲：“對不起。本王抓錯人了?！闭f罷就轉(zhuǎn)身走了回來。

秦方：“…？？？”

何湛硬著頭皮走過去，往秦方耳側(cè)靠了靠，胡謅道：“他以為你是我養(yǎng)在外頭的…小倌…睿王覺得我好男風有損皇家尊嚴，所以才抓你來威脅我…哎，我以后再也不斷袖了，沒想連累你?！?/br>
秦方激動道：“睿王這事兒也管？我不怕他，我去跟他講理！”

何湛趕緊按住他：“…不用！這件事我自己跟他解釋的！”

秦方也覺得這是何湛的家事，他的確不能插手。只是這睿王…管得也太寬了吧？

何湛說：“作為賠罪，他已經(jīng)幫你查到大鷹旗上頭的人是誰了。不過這個案子，你可能要再放一放。”

“為什么？”

“控制大鷹旗的人是符世明，他不會親自參與大鷹旗的買賣，大鷹旗的人也絕不會將主家供出。我還會派人…我是說，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