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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去的路上。誰知何湛竟恰巧不巧地踩到那條腿的腳踝上,膝蓋輕輕一別,那人狠狠磕在地上,大聲痛叫。何湛大驚著跳出好遠,驚聲喊道:“怎么了!怎么了!月黑風高的,狼嚎什么…哎?你怎么跪下了?快起快起!”跪在地下的那人就是金遠晟的小跟班兒,此刻他目眥欲裂,恨得咬牙切齒:“你!”何湛攤手,奇道:“我?我怎么了?”金遠晟將小跟班單手拎起來,瞪著何湛:“你別得意,我們走著瞧!”何湛哪里不得意?他得意著呢。楊坤在一旁看著,心里高興。以前總見何湛受欺負,別人叫他做什么,他不推辭;別人口頭上欺辱他,他也不抬杠;老老實實,本本分分,楊坤一直覺得是忠國公府失勢才會讓何湛如此縮頭縮尾,心中萬分愧疚。不想何湛還會玩這樣的小把戲,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回到營帳當中,楊坤輾轉難眠,半夜披衣走出營帳在外頭踱步。玉屏關的春天會較北方熱一些,而且極為短暫,夜里的溫度很舒適。“校尉?!毖惨沟囊魂犑勘驐罾ば卸Y。楊坤點點頭。巡夜隊長說:“剛剛在戰(zhàn)鼓下看見何兄弟了。您知道最近軍中戒嚴,下兵營中的士兵不能夜出,但是何兄弟說他在為您磨劍,敢問校尉此事當真?”楊坤大惑,他什么時候讓何湛去磨劍了?但面對巡夜隊長,他只道了聲:“是,我讓他去的。我這就去把他弄回去。”“好。”巡夜隊長帶著人離去。楊坤瞧了瞧頭頂上的大圓月,心中猜出何湛大晚上跑出來做什么了。他果然從戰(zhàn)鼓下發(fā)現(xiàn)何湛——何湛倚著戰(zhàn)鼓,手中執(zhí)筆,揣了硯墨出來,借著月光在寫字。寫得是家書,不曾寄的家書。楊坤走過去,何湛正好收了尾鋒,身邊兒還放著一把劍。這把劍是他從雍州城的古玩市場里淘出來的,幾年都不曾好好用過,此時霜白的月光灑下,像是在劍身上鍍了層銀,熠熠生輝。何湛把家書揣在懷中,沖楊坤一笑:“怎么這么快就來抓我了?那隊長的嘴也太快了?!?/br>“行了,這么晚了還不睡,信又不寄出去,改天寫不行啊?”楊坤說,“對眼睛不好?!?/br>“恩。不寫了?!?/br>“回頭定得讓那小子看看,你這一封封地寫,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家里有個美嬌娘呢?!睏罾づc他并肩坐在地上,眼睛望向懸在空中的明月,皎皎月光悠然瀉落,同是家鄉(xiāng)那般圓。楊坤問:“這么多年,有沒有想過回去?這身軍袍一旦穿上,就不再好脫下。你想一輩子守在這里?”“怎么會?我在等一個人?!焙握恳兄鴳?zhàn)鼓架,月亮落在他的眼眸,讓他眼底似乎都充斥著月光。他在等寧晉來,那是他的主公,他這一輩子都是為他而活的。楊坤說:“你又在說奇怪的話了。誰會來?”恩…該來的,都會來。何湛不再解釋,轉而道:“金遠晟這個人易沖動,疑心重,雖然功夫算是上乘,在人群中頗具威望,但與你相比弱勢比較明顯。你的武功跟他不相上下,但太重義氣,容易被人拖累。這次只是比試,不會有人有生命危險,該舍棄的一定要舍棄,不要優(yōu)柔寡斷。明日你一定要拿到頭籌?!?/br>“你呢?”“我?…嘿嘿嘿,你別管我了。”作者有話要說: 寧晉:離開何湛的第二章,想他。何湛:仇人在手,朋友我有,軍營的日子就是這么爽。我才沒有想寧晉。第35章比試這次比試選拔所比試的項目很簡單,選定玉龍山為場地,第一個到達終點并且取得高臺木架上紅綢花球的人為勝者。全局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第一段是通過從軍營起點到玉龍山之間的闊遼原地帶;第二段是翻越玉龍山——山內設有韓廣義布下的人障和陷阱;第三段則是高臺架上的決斗。被其他兵士所“殺”者,出局;因中了人障或陷阱埋伏而“死”者,出局;上高臺架后再度“落地”者,出局。比試當天,何湛趁著集結時去洗了個小蘋果,才牽著老馬慢吞吞地趕來。旗幟一揚,戰(zhàn)鼓齊催,咚咚咚地響聲震人心魂。“大風兮——”指揮官站在城墻中央,手中執(zhí)朱紅大旗,鮮艷得如同染了血似的。鼓點密而沉,空氣中升騰起緊張的氛圍。何湛牽著老馬擠進大軍當中去,旁邊是不太熟識的士兵,不滿地瞪了瞪何湛,將他又擠了回去。在后面就在后面吧,何湛咬了口蘋果,安安靜靜地傍著馬呆在角落里。指揮官一揮大旗,旗面獵獵作響。他長吼一聲:“起——”百馬長嘶,撼天動地的馬蹄聲就如夏日里從天邊壓過來的滾滾沉雷,奔騰而去。何湛順了順馬毛,將啃得七七八八的蘋果塞到馬嘴里,說:“兄弟,別著急,慢慢跑就行?!瘪R哼了哼鼻子,極不情愿地踢了踢蹄子。何湛翻身上馬,輕輕揚起馬韁,老馬果然很給面子慢悠悠地走了起來。何湛:“…”好吧,反正跑那么快也沒用。兵營里各自為王,大流小流勢力并涌。以金遠晟為首和以楊坤為首的兩大“陣營”素來交惡,只因軍中禁止私斗,一直無處發(fā)泄?,F(xiàn)在好了,比試中比得就是拳腳功夫,各個摩拳擦掌,準備大干一場。至于其他的皆是些小分支,雖然面上平和,但底下早是纏斗不斷。如今正是嶄露頭角的好機會,各方不遑多讓。前方是廣闊的平原地帶,是交戰(zhàn)最有利的地勢,可礙于韓廣義在第二關玉龍山上設有人障陷阱,屆時需要參加比試的各方合作,所以就算是在最有利的地勢,各方也不會廝殺得那么厲害,避免不必要的兵力損失。然而金遠晟不一樣,他向來目中無人,其他人于他而言只會是對手,不可能成為朋友。他同一個小跟班扯起一條繩索,專將馬上的人擋下。塵土飛揚,鼓聲大震,亂馬當中已有不少人從馬上摔下來,雖不是什么致命傷,可也在短時間內失去了行動能力。當中不少都是楊坤陣營中的人,他策馬將一個險些摔下馬的人撈到自己的馬上。楊坤眉間聚怒,大罵一聲:“金遠晟!你卑鄙!”金遠晟回首大笑,眸中盡是輕蔑,輕狂道:“兵不厭詐。楊坤,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哈哈哈哈——”他笑著狠狠抽了一下馬韁,烏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