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書迷正在閱讀:主公要臣死、神游青冥、每天都有人在叫我男神、被禁錮的男人、給大爺跪了、種田在古代、穿越實錄、不要啦杰哥(H)、反派愛的盛世美顏我都有 全、嫡女策
好多人……船小載不了這么多人的,他們說沒關(guān)系。真的沒關(guān)系,他們都上來了,但感覺只有一個人——”*“阿娘,這些碗筷放著我來吧?!?/br>“玉兒,你都忙一天了,也該歇歇了?!?/br>“不礙事的。您都忙了一輩子,該歇的是您?!?/br>“都是一家人,你們娘兒倆謙讓個什么勁?”“船夫在家嗎?”有人隔著門問道。聽得出來,對方是個男子?!拔覀円恍腥艘鲦?zhèn)?!?/br>“對不住啊客官,今日休息啦?!崩蠞h一口回絕。“請您幫幫忙吧。已經(jīng)問了許多家了,我們是真的著急?!蹦凶诱Z氣懇切。“阿爹,我們就幫幫他吧。我去去就來。”小玉披起蓑衣出門。門外站著數(shù)十個高大男子,均是披蓑衣戴斗笠,看不清面容。“你們這么多人,船小載不動啊?!毙∮裼行┖蠡凇?/br>敲門男子步步逼近,溫聲道:“不礙事的。你一載便知。酬勞加倍,請快些走吧?!?/br>半推半就上了船,小玉留心船身吃重,卻意外發(fā)覺,自敲門男子登船后,重量再無變化??伤砗笳嬲媲星姓局鴶?shù)十個男子。壓迫感與恐懼襲上后背,她不禁握緊船篙。“怎么還不走?”仿佛她再不動作,下一刻便會身首異處。小船悠悠劃離洛橋鎮(zhèn),小玉裝作與男子攀談,實則偷眼觀察身后眾人。許是我累糊涂了……她安慰自己。偏有強風吹起一人衣袖,露出只蒼白干瘦的手,指甲漆黑尖利。她曾在雜書中見過對鬼族的形容,也聽鎮(zhèn)上老人閑談此物。心下一驚,篙子脫手而去。身后男子扶了一把,送還給她。小玉強裝鎮(zhèn)定,賠笑道:“真對不住,今日累極了,沒拿穩(wěn)。”借機多看男子幾眼。男子唇邊勾起一抹笑,眼神銳利兇狠:“你看到了。”*“我逃不了了……”回憶到末尾,小玉一再重復這句話,眉頭揪成一團,大口喘氣。墨澄空取回符咒,將它燃去。猶豫再三,方才開口:“白染,你信不信我?”“信的?!?/br>“我懷疑,你家有人參與其中?!?/br>擺渡女(下)“你別說話,先聽我說。”墨澄空拉過板凳,坐得與他更近一些?!把巯挛乙仓皇窃诓聹y,但覺得有必要告訴你?!?/br>“那時鬼姑娘拿筆丟你,我以為是因你傷害她同伴而懷恨在心。這些天我又重新考慮了這事。還記得她赴死之前么?拼盡全力跳起來打我,或許不是為了臨死前掙扎一番,而是為了提醒——”他取出圖紙平鋪在膝上,“這張圖紙很重要,她把什么都畫在上面了?!?/br>“再說小玉。她與你素未蒙面,見到你時卻如此反應(yīng)激烈。若說小船是勾起了她痛苦回憶,那么你的出現(xiàn)才真正令她發(fā)狂。大爺大娘也說了,這是她頭一回沖人發(fā)瘋?!?/br>“當時她對你喊的什么?‘壞東西,快滾’,‘死了也要拉你陪葬’。我還同你玩笑,是你長得太正派,還是你身上殺氣太重,惹得小姑娘恨得咬牙切齒?,F(xiàn)在我卻多少有些明白了……”“方才她清醒時你進來,也是跟你說了同樣的話。試問一個正常人見到陌生人時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yīng)嗎?原因只有一個。”“她并不是針對你這個人,令她恐懼的是你這身裝扮。那晚的事她雖聲稱什么都不記得,但你們也看到了,在她深層意識中這份記憶仍是十分清晰。幾處細節(jié)深嵌于腦海中,被觸動時通過行為表露。”“那一群人中,她看得最多、接觸得最多的便是領(lǐng)頭那男子。由此我大膽猜測,對你家校服的深刻印象便是因他而來。你若不信,我們可做個小小試驗?!?/br>*三人沿河逛了一圈,挑了間干凈客棧,留高見在那等著,又往小玉家去。白染換上一身新行頭,而墨澄空則穿著白染換下的校服。再三向大爺大娘確認小玉此時清醒著,墨澄空打頭陣,第一個進門,果不其然惹得小玉發(fā)狂大叫,被轟了出來。“換你進去,說點她愛聽的?!边@校服對他來說過于寬大,來去都得提著下擺才不致被絆倒。“好,我一會兒就來,你等我。”白染推門進去,小玉正坐在床邊晃蕩著兩條腿,頭發(fā)亂蓬蓬的,怎么梳理都不順。見他進來便往被子里一縮,一臉的防備,喝道:“你是什么人?阿爹阿娘你們快來啊!”老夫妻聞聲趕來,小玉忙跳下床,躲向他們身后,道:“這人突然闖進來,我害怕。”“這孩子……這位是恩公,你忘啦?”夫妻倆嗔怪道。“恩公?那你不是壞人?”小玉從父母身后探出頭,她的臉近乎全爛,唯一完好的便是那雙眼睛,圓溜溜水汪汪的,正打量著他。白染和聲道:“自然不是。”“是你把那群臭道士趕走的?”小玉逐漸放下戒心,慢慢靠近他。見對方肯定回復,她欣喜道:“這么厲害!那,你會梳辮子嗎?”期待的眼神過于熱切,白染憶起從前似乎有那么一兩次幫小meimei梳頭的經(jīng)歷,略帶猶豫地點了點頭。一把木頭梳子被塞進手里,小姑娘請他坐下,自己則拖著板凳在他身前坐好。她想了想,又端來一盆水,道:“我頭發(fā)太毛躁了,蘸點水可能好梳些。我自己梳不來,阿娘也扯得我好痛?!?/br>白染將她頭發(fā)分為幾股,自上而下,極有耐心地梳理著,手法輕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珍寶。小玉配合地低下頭,起初還輕快地哼著歌,沒多會兒便肩膀輕輕聳動,隱約有抽泣聲。白染停下手中動作,關(guān)切道:“弄疼你了?”“沒有?!彼肽ㄈパ蹨I,手伸至眼前忽一愣,哭得更兇。“大哥哥,爹娘說要帶我走,去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晌抑?,如果不吃那些東西,我就活不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但我也不想害人?!弊詈笫菐捉蟮恼Z氣:“大哥哥,你那么厲害,殺了我好不好?我寧愿清清白白地去死,也不要違心地活著!”“知道了?!毖矍斑@個小姑娘雖瘦弱,但意志卻異常堅定。她并非不渴望活著,而是不敢活著。她并非不明白爹娘苦心,而是不愿拖累他們。白染再厲害,也無法改變她的命運。能為她做的,只有扎好手中小辮,多給她一點笑,溫暖她恐懼無助的心。*回到客棧時,高見已經(jīng)睡下了。墨澄空打了盆水,說什么也要還他一次洗腳之恩。拗不過他,白染只好脫下鞋襪,任他擺弄。墨澄空道:“這下信我了?”白染支著頭看窗外月色,答道:“本就沒有不信。”“誒嘿嘿,我還不知道你?”將他腳放置膝上擦干,“你肯定在想:‘或許是有心人刻意嫁禍’。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