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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秦展白連忙解釋道。他不想讓白五葉誤會自己因為別有用心而私底下調(diào)查他,更何況知道白父白母今天回國,也確實是巧合。“這次?”白五葉向后靠在抱枕上,語調(diào)又低了一截,“意思是還有上次,上上次咯?”秦展白:“……”果然多說多錯。“你為什么要調(diào)查他們?”出乎意料的是,白五葉輕描淡寫地扯開這一話題,挑了個更敏感的問題問道,“別說你沒有,巧合也要有現(xiàn)實基礎(chǔ)?!?/br>秦展白被突然敏銳起來的白五葉驚住了,他在腦子里幾乎把整本辭海過了一遍,希望能編個說法圓過去。然而一對上白五葉的目光,所有的敷衍卻又煙消云散。他嘆了口氣,像乖乖接受訓(xùn)話的小學(xué)生一樣低頭說:“好吧,其實我只是想知道他們的現(xiàn)狀,萬一以后你有需要,我也不至于全無準(zhǔn)備?!?/br>“為什么我會有需要?”白五葉微微偏過頭去,順勢滑落的劉海遮去他半邊臉頰。“以備不時之需,不是真的想你有需要?!鼻卣拱准m結(jié)地直撓頭,一點平時調(diào)戲白五葉或教導(dǎo)學(xué)生時的氣勢都拿不出來,反而局促不安得像犯了錯誤的孩子。“……你一收到消息,就趕回來了?”搭在座墊上的手深深往里摳,白五葉忽然覺得心里某一處發(fā)出了坍塌碎裂的聲響。他壓抑著莫名激蕩的情緒,嗓音卻不自覺地泛出沙啞。秦展白點頭。他倒是想把時間線往后推一點,但這時的白五葉讓他不敢敷衍。這個話題到此便結(jié)束了。白五葉很久沒再說話,秦展白只能陪著他沉默,甚至不太敢抬頭看他,擔(dān)心看到他憤怒厭煩的神情。不大的房屋陷入一種詭異的氛圍中。窗外下起了雪,在暖色的夕陽中柳絮一般輕緩飄落,有些在半空便化成水,露珠似的打在屋檐、地板上,泅開淺淺痕跡。空曠風(fēng)聲拍打著門窗,透露出喧囂的寂靜,越發(fā)襯得屋里氣氛古怪。“你忙著趕回來,應(yīng)該還沒吃飯吧?”不知沉默多久,房間里逐漸暗了下去,白五葉忽的猛然起身快步走向廚房,“我跟老齊今天一塊兒學(xué)做飯,還剩了點東西,你要不嫌棄的話在這兒吃點吧?!?/br>“等等!”秦展白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但還未站穩(wěn),他便突然掉頭撞進(jìn)了自己懷里,額頭抵在自己肩上,力道大得撞得他肩膀生疼。雖然秦展白平日喜歡調(diào)戲或趁其不備占他便宜,但他這會兒突然“投懷送抱”,反倒讓秦展白無所適從起來。雙手虛虛放在他身體兩側(cè),久久不敢放下去,身體也繃得緊緊的不敢放松下來。“謝謝你。”白五葉聲音有點哽咽。謝謝你一直在為我著想,謝謝你在我最難過最孤單的時候風(fēng)塵仆仆趕回來陪我,謝謝你什么都不問地陪我坐了這么久,即使誤會我生氣也沒有離開。秦展白更加局促了,口中說著“不用謝”,心里卻泛起酸酸澀澀的刺痛感。過了好一會兒,虛抬的手才輕輕搭在白五葉背上。“別擔(dān)心,”他把臉貼在白五葉鬢邊,收緊手臂,幾乎想將他整個人都揉進(jìn)懷里,“我會永遠(yuǎn)陪著你,無論發(fā)生什么。”“……嗯?!卑孜迦~悶悶地應(yīng)道。第32章三十二、無意“好丟臉……”白五葉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恨不得連根頭發(fā)絲也不要露出來。臉頰guntang發(fā)紅,溫度高得幾乎要燒起來似的,比發(fā)燒時還夸張。他之所以會這樣,自然是因為不久前賴在秦展白懷里撒嬌的事在害羞。強調(diào)一下,撒嬌這個說法出自秦展白之口,不接受反駁。想起秦展白離開前那戲謔又柔軟的目光,白五葉哀嘆一聲,翻個身抱住趴在旁邊的白雪,把發(fā)燙的臉埋入它冰涼順滑的毛毛中。白雪被壓得四肢攤開,但好脾氣的沒生氣,還扭頭舔舔他鬢角表達(dá)親昵。外面天已經(jīng)黑透了,點點繁星映襯流火般的燈光在深藍(lán)天幕間熠熠生輝。城市夜景素來繁榮得喧鬧,今夜也不例外,但是有這純粹澄澈的星空作映襯,倒比平時多了幾分寧和。白五葉把臉埋在白雪毛毛中裝鴕鳥裝了好一會兒才抬起,臉上紅暈已經(jīng)消下去了,還有顴骨靠近眼角處有一些殘存,印在白凈面龐上格外好看。他看了眼床頭柜上的鬧鐘,時針與分針剛剛好一同指在“十”上。都十點了。穿著睡衣的他赤腳下床走到窗前,猛然拉開半掩的窗簾,漆黑蒼穹下細(xì)雪飛舞的景象映入眼中。雪花精靈般在天地間舞動,比星光更為純粹清澈,冰冰涼涼地落下,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他心里。白五葉伸手接住幾篇薄薄的精致的雪,還來不及遞到眼前細(xì)細(xì)欣賞,便在掌心融化成水滴,獨留一絲涼意。他眺望遠(yuǎn)方的燈火通明,瞇了瞇眼,不知為何,竟不合時宜地想起秦展白。如果后半生陪伴自己的人是他,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并不知道白五葉態(tài)度開始軟化的秦展白回到公寓,換上休閑服,沒有工作,而是倒了杯紅酒坐在沙發(fā)上,晃著酒杯似乎在等什么人。布置得簡約優(yōu)雅的房間安靜流淌著悠遠(yuǎn)柔和的爵士樂,隔絕了外界的喧囂吵鬧。他坐了一會兒,明明在等待,神色卻越來越悠然愜意,偶爾還跟著音樂哼兩句,半杯紅酒很快也見了底。正當(dāng)他起身想到吧臺再倒一杯時,房門忽然被用力敲響。是的,來者并未按門鈴,而是用敲的,頻率還挺高,顯示出其焦躁不安的心緒。眼角滑過淡而冷的笑意,秦展白任由那人敲門,自己按照原先打算把酒倒上,才不緊不慢走過去擰開門。門一打開,早已等得不耐煩的人便怒氣沖沖地擠了進(jìn)來。來找他的人正是何予傾。此時的何予傾渾身被惱怒煩躁和恐懼籠罩,衣衫凌亂,面容扭曲,毫無平時的涵養(yǎng)風(fēng)度。他狠狠瞪著無視自己自顧自坐回沙發(fā)品酒的秦展白,垂在身側(cè)握成拳的手劇烈顫抖,好像下一秒就會砸到他臉上。然而過了許久,他也沒敢動手。或者說,即使他動手,秦展白也不會輸于他。“你到底想怎樣?”深吸幾口氣壓下胸腔暴烈的怒火,何予傾像被釘在原地似的一動不動地問。他的聲音里有疲憊也有孤注一擲的決然,仿佛做了極艱難的決定,話都說得艱澀無比。“我與你本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就算奮斗一輩子,也走不到能與我談合作的高度?!敝讣廨p敲杯壁,秦展白從高腳杯圓潤的弧面上看自己的倒影,微笑著說出冷漠輕蔑的話,“但你不該再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攪擾他的生活?!?/br>“他?”何予傾驚疑困惑地凝眉,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名字,他瞳孔微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