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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chǎn)生美。他在天邊時心里愛他,他在眼前就不知道該如何愛他。許曠想,重生回來面對俞明雋的時候自己很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努力維持不讓自己太難看上了。這不對,這不是一種坦蕩的態(tài)度,也不是他許曠能做出的最好的姿態(tài)。或者可以這么說,他這么一個重活一世的人比古稀的老人更可以“從心所欲不逾矩”——不需要維持什么姿態(tài),無論做什么,都是賺到的。這么一想腳步都輕快不少,大步流星開了嚴嘉的房門,又瞬間緩下腳步輕輕走到他床頭。還好,嚴嘉寶寶都已經(jīng)睡熟了,只是不知道明天宿醉醒來是個什么德性。話說起來嚴嘉真的是他很想成為的那類人,喜來憂來一覺全無。等許曠自己拾掇好躺上床,擱在床頭的手機傳來消息提示的聲音。是“七月三日”發(fā)來的消息:“睡了嗎?”許曠靠在床板上,心情放松,回道:“躺在床上了,你那里不是在開會嗎?”現(xiàn)在可不怕短信箱塞滿了,許曠莫名滿意。“開會也可以開小差啊。嚴嘉怎么會跟著你出來游山玩水?”許曠有點奇怪他問起嚴嘉,但還是照實回道:“他辭職了,反正在家沒事就跟我出來了?!?/br>“在一起時間久了,總會察覺一些不對的。那些藥你怎么處理的?”許曠想了想,薛樺的情況俞明雋要查也不是什么難事,就回道:“當然不能吃啦,不過和嚴嘉在一起這個確實是問題。之前我就是因為這個才搬出來的。”然后就又遇上了俞明雋,這事怎么說啊真是。俞明雋那頭的回復好久沒來,許曠猜他有什么事情,就準備收起手機睡覺,結果電話就來了。“喂,俞……”許曠頓了一下,那頭也察覺了,他聽到俞明雋輕笑了一聲:“俞什么?”“俞老板,ok?”俞明雋站在會場外的梧桐樹下,聽到這聲稱呼忍不住笑得更開:“不ok。好吧,先說其他的。在山里好玩嗎?”這好像是要閑聊的架勢。許曠忍不住問道:“你不要聽報告會嗎?”俞明雋看著地上的樹影罅隙說道:“我把吳鈞按在那兒了。他前面就是部長,他對部長的后腦勺挺感興趣。”“好吧,其實我覺得他這幾年下來好像也有點禿的跡象了??赡苣憬o他的工作壓力太大了?!痹S曠終于有機會說出心里話了,“還有你,一直后梳發(fā)際線也會很危險?!?/br>俞明雋一怔,然后說道:“我家族里沒有禿頭的基因,應該不會。雖然后梳的時間多,但是沒有破壞發(fā)根吧?!?/br>還沒有人和他當面討論過他的發(fā)際線問題,作為三十有六奔四而去的人,任俞明雋內心再強大,也不得不為這個問題心情波動,他繼續(xù)解釋道:“我頭發(fā)掉得很少?!?/br>“阿姨不會告訴你啊,肯定偷偷幫你收拾掉了?!痹S曠繼續(xù)傷口上撒鹽。俞明雋忽然嘆了一聲:“可能吧,我白頭發(fā)也很多了,可能阿姨也不忍心和我說什么?!?/br>苦、rou、計!許曠順勢道:“是啊,你年紀也不輕了?!?/br>“你覺得我老了嗎?”俞明雋問道。這是一個叫雙方都有些傷心的問題。俞明雋知道,和他對話的這個人,是26歲的許曠,他還沒有經(jīng)歷過三十而立,沒有經(jīng)歷過屬于“許曠”的26歲之后的人生。這個人,比現(xiàn)在的自己小了整整十歲。俞明雋仰望著頭頂?shù)乃{天和浮云,忍不住感謝不知何來的神秘的命運,讓這個人今時今日又能和他看見同一個世界。他無心撈起的那條在山澗活水里躍跳的小魚,雖成涸轍之鮒,但究竟相濡以沫還是相忘江湖?這個問題,天意已盡,剩下的應該交給人力。電話那頭的許曠聽到俞明雋的問題,在片刻的停頓后說道:“第一眼看到你,我根本沒有一絲絲防備,你就這樣出現(xiàn)。哈哈好像是句歌詞啊。和我印象里的不一樣了。無論因為什么原因,我更愿意想起以前的你,很久很久以前的你?!彼p嘆了一聲,“俞明雋,你還記得我嗎?”俞明雋,你還記得許曠的模樣嗎?許久的沉默后,久得許曠以為他不會回答后,聽到俞明雋的回音:“對不起?!?/br>不許曠掩飾得彎起嘴角,但忽然意識到俞明雋根本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我有很多時刻想忘記你?!?/br>“我有很多時刻想忘記你。”許曠只輕輕地“嗯”了一聲,俞明雋無意識地整了整領帶,剛才說的話壓得他有些悶。電話那頭傳來許曠的聲音:“俞明雋,你能不能對我好一點、好一點啊?”他聲音越來越沉,最后恍如一聲嘆息。俞明雋輕嘆了一聲:“許曠,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會怎么樣?”許曠掀了被下床,在房里來回踱步,他吐氣讓自己平靜一點,但是聲音依舊顫抖:“你不要用這種換位思考的方式讓我試圖理解你,因為,因為只有我體驗過……”對不起,我收回剛才的話?!庇崦麟h打斷了他,許曠闔上眼緩緩道:“可我還是可以告訴你,我不會去想著忘記你,再痛苦也會忍不住一遍遍回憶?!?/br>他想掛電話,看著手機亮著的通話頁面自嘲地笑了,自己飛蛾撲火,灰燼都變成塵埃了,卻還不能落定。兩個人不知為何僵持,卻沒有一個人掛電話。許曠深吸一口氣說道;“好吧,我來修改答案,我不知道會怎么樣。三年五年我會痛苦,或許某一時刻我開始想去忘記你,或許某個人會讓我忘記你。更大的可能是我沒有忘記你,但我想起你的時候已經(jīng)很平靜了。俞明雋,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我也會去交新的男朋友女朋友,可能會有家庭會有妻子孩子。當我想起俞明雋這個人的時候,我說不定還會和我的愛人說‘以前我愛過我的資助人,但都是以前了’。這么說,你是不是就覺得很欣慰了?也平衡了?你做的是理性人應當?shù)倪x擇。沒有哪片深情抵得過時間?俞叔叔,我領會的對不對?”許曠想,幸虧我以前是辯論隊的,腦子充血了還能噼里啪啦說一通不亂套。“這個話題太不吉利了,不說了好嗎?很晚了,我要睡了,你也進去開會吧?!痹S曠率先截斷對方的反擊,雖然看起來俞明雋也不會和他展開辯論。果然俞明雋從善如流:“好吧,那晚安。”許曠剛想掛電話,忽然聽到俞明雋的聲音:“許曠,等一下好嗎?”他由此站定在窗邊,撥動著百葉窗的木片聽俞明雋說話。“我們很久沒有像以前那樣輕松地說話了,過去是繞不開的話題。這樣的周而復始,對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