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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孟昭昭糯糯地反駁他:“你怎么連Elsa都不知道呢?她是冰雪女王,Anna的jiejie?!?/br>許曠愣住了,俞明雋抱起孟昭昭,輕聲地說道:“哥哥沒有看過Frozen,所以不知道Elsa和Anna。就像爸爸mama的書房里有很多很多昭昭沒有看過的書,昭昭也就不知道這些書里講的是什么故事,爸爸mama會對昭昭說‘你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嗎’?”孟昭昭甩起披散的齊肩發(fā)搖頭,俞明雋繼續(xù)說道:“所以昭昭該不該對哥哥這么說話?”孟昭昭盯著他的嘴巴,忽然用小手捂住俞明雋的嘴,俞明雋捏住她的小手笑道:“舅舅不是批評昭昭,是希望昭昭更有禮貌?!?/br>許曠見孟昭昭沒那么開心了,急忙打圓場:“昭昭最有禮貌了。”俞明雋拋了一個眼神給他,然后說道:“昭昭下面要說什么?”孟昭昭奶聲奶氣地說:“哥哥對不起。”許曠看著坐在俞明雋肘彎上的孟昭昭,恨不得自己抱一抱,但是男女授受不親,心里遺憾得不行。正式道別的時候,孟昭昭的小手朝他揮啊揮的,許曠也跟著起勁地?fù)]手,像個熱情的小粉絲歡送偶像一樣喊著:“昭昭再見!”他目送著俞明雋牽著孟昭昭走遠(yuǎn),然后消失在一個拐角處,看樣子俞明雋應(yīng)該住在后面某套大平層。許曠沉浸在“好想有個女兒”的幻想中慢慢踱回了自己家。門口站著一個保全,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他兩處大門敞開著所以特地等他回家的。許曠微笑著和他打了招呼,請他等了等,進(jìn)去拿了一盒黎芳帶來的小點心送給他。保全擺了擺手,再三不受:“這是應(yīng)該的,職責(zé)所在,有規(guī)定不能接受業(yè)主的饋贈?!?/br>許曠點點頭,想想自己還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俞明雋帶著昭昭姑娘散步回來的時候,家里人正聚在客廳看他mama做的電子相冊。前段時間他mama讓他從國內(nèi)傳了一堆舊照片,用了一段時間整理修復(fù),然后做了一個簡潔的電子相冊。正好這次家庭聚會,就拿出來給大家回憶回憶。今年是俞明雋的爺爺八十九歲冥壽,“做九不做十”,各地的子孫乘著五一趕來了上海。假期結(jié)束,只剩下俞明雋大姑的女兒女婿也就是孟昭昭的爸媽帶著女兒,還有在上海的蔣閩芽夫妻二人一道聚在俞明雋御景嘉府的房子里一起陪俞明雋的mama。看到俞明雋帶著小寶貝回來,大家一起笑開了,俞明雋的大姑率先說道:“大昭昭和小昭昭回來了!”俞明雋還在一頭霧水,俞明雋的mama就說道:“不比不知道,明明小辰光和昭昭老像個。我抱他出去,都要夸明明漂亮?!?/br>俞明雋哭笑不得:“那是小時候好哇。”“現(xiàn)在明明不叫漂亮了,是神氣,帥氣,像人家韓國歐巴?!笔Y閩芽打趣道,“前段時間我碰到阿拉明明同那個電影明星……薛樺站一起,阿拉明明一點兒不比薛樺差?!?/br>“是嗎?”俞明雋的表姐田歡接口道,“薛樺哦,明明,儂認(rèn)得伊?。课依舷矚g伊個,有味道?!?/br>說著她起身朝昭昭伸出手:“小妖精,也是一個顏控,就知道纏著舅舅,你爸爸吃醋啦?!?/br>昭昭蹦跶蹦跶地跑到她身邊,田歡一把抱起她一道坐到沙發(fā)上,笑道:“和mama一起看舅舅小時候。”俞明雋看著大屏幕上的那個小子,有點睜不開眼。他倒了杯水,倚在吧臺上看他mama興致勃勃地一張一張點下去,終于是從少年時期過渡到了成年。俞明雋的mama多年前癥斷出中晚期肺癌,在美國治了好多年,這兩年病情稍稍平穩(wěn)。她因為長期化療和藥物治療的緣故,面色不復(fù)從前光潔瑩亮,人也有些浮腫,但是俞明雋看著她面上掛著笑意,和自己的侄女侄女婿還有叔伯妯娌一道說笑,忍不住微笑起來。這時大屏幕閃了閃,跳出了一張叫俞明雋意外的照片。就是那天他找出的某年新春同爺爺還有許曠一道的合照。俞明雋放下水杯問道:“mama,你怎么有這張照片?”俞明雋的mama扈卿轉(zhuǎn)過頭來答道:“你一起打包給我的呀,我看這張你和爺爺,還有那個小朋友都照得蠻好的?!?/br>“是的呀,什么時候照的,05年,哦,十幾年了,外公那時候精神還可以啊?!碧餁g說道,“那個小伙子是誰啊?還蠻帥的,有點像薛樺哦?!彼f著望向蔣閩芽,“三舅媽,你說是不是?”蔣閩芽瞧了瞧:“是神氣的,年紀(jì)還很小嘞……”她頓了頓,扭頭望向俞明雋,“好像是許曠啊?”她的丈夫在中實工作,她以前見過這個小伙,后來也聽說了他在安哥拉出事的消息。照片里,年輕的許曠眉眼秀致笑容溫和,蔣閩芽想到他后來客死異鄉(xiāng),心里有點難過。“三舅媽你認(rèn)識???誰???”蔣閩芽不知道怎么和田歡說起,田歡也發(fā)覺了她神色有異,所以不再追問。這時候俞明雋走上前,從mama手里拿過遙控器翻了一頁,說道:“我在曲溪資助過的一個小朋友,后來到中實上班,在國外出意外走了。”“是他啊?!膘枨浜鋈粐@了一聲,“好可惜?!?/br>大概是談?wù)摰搅诉@個傷感的話題,時間也不早了,孟昭昭已經(jīng)快睡著了,大家便起身散了。俞明雋扶mama回房,扈卿輕聲說道:“你嬸嬸偷偷告訴我,你不要說她泄密哦,她就是想讓我開心開心,她說你談朋友了。”俞明雋淡淡地說:“沒談多久,剛剛分的?!?/br>扈卿有些詫異,她的兒子從來不是什么沖動的毛頭小伙子,以前不是,現(xiàn)在更不是,怎么會這么快就分了。大概意識到母親有點驚訝,俞明雋繼續(xù)說道:“對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這次是我比較反復(fù),蠻對不起她的?!?/br>扈卿不再多問,緩緩道:“抱孫子什么的,我也沒有想太多。別人可以抱孫子,我抱不動呀。我看看我兒子就夠了?!?/br>俞明雋攥了攥手,母子二人相視一笑。到了臥室門口,俞明雋正要道晚安,扈卿突然拉住他的袖子,問道:“你……”她沉默了一會兒,繼續(xù)道,“那個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啊,我有點想不起來了。”“叫許曠,許家老親?!?/br>扈卿垂下眼簾:“你以前和我說起他還蠻多次的,后來一句話都不說了?!?/br>俞明雋笑了笑:“有嗎,我都不記得了。很晚啦,你早點休息,累到了我爸要說我?!?/br>扈卿點點頭,擺擺手進(jìn)了房間。這時月上中天,各人各懷心事。許曠看著百度里的Frozen詞條,苦笑不已——這特么是我死了以后才上映的啊,鬼知道,還真是鬼才知道。俞明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