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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回復完,不忘從中挑選了幾個同紀家往來頻繁的,截下圖來,又順手拍了張自己的石膏腿,發(fā)上條用詞熱絡的朋友圈。 【生病時,愈發(fā)能感受到來自家人和朋友的關愛!真的非常感謝大家/心//心/,我會盡快好起來的?!?/br> 例行公事一畢,這才轉而退回微信頁,點進置頂?shù)膶υ捒颉?/br> 對面人被她備注“八卦大賽總冠軍”,頭像是個不知名的動漫蘿莉。 可惜瞧著萌乎乎,聊天記錄里半個“么么噠”沒有不說,無聊的包袱和廢話倒是一籮筐。 卓青失笑。 劃到末了,還是配合地點開對方發(fā)來那條——標題起得頗為唬人的新聞鏈接,【前線直擊:豪擲四十億!商業(yè)版圖再擴張,紀氏基建歐洲中標】 “被稱為紀氏家族第三代接班人,毫無疑問,出身于鼎食鳴鐘之家的紀家四少,擁有著同齡人難以比肩的雄厚身家?!?/br> “年僅二十五歲,便能代表紀氏基建旗下的歐洲分部,在芬蘭首都赫爾辛基與當?shù)卣炗喓献饕庀驎?,公布耗資近五億歐元的能源合作項目,被不少業(yè)內人士盛贊后生可畏?!?/br> …… 卓青輕輕“嘖”了一嘴。 直至到了圖片頁,復才指尖一頓。 畫面定格于出席者甚眾的酒會。 紀司予被簇擁其中,手執(zhí)香檳,纖長手指輕托杯座,與面前人舉杯相碰——畢竟身形頎長,倒絲毫不比身旁一眾白人矮了氣勢,那身私人手工訂制、耗費近200小時方才完工的William Westmancott淺灰色西服穿在他身上,亦渾然氣質天成般妥帖。 哪怕鏡頭只拍到側臉,無比順暢的三庭五眼線條,一路自微斂長睫過渡到近乎呈直線般高挺利落的鼻梁,依舊讓人移不開視線,由衷感慨一句上帝偏愛。 由里而外,都不愧是紀家最拿得出手的完美作品。 如若不是,她比誰都深知這人風姿雋秀、八面玲瓏的做派之下,其實暗藏另一番玄機的話…… 卓青視線落低,瞥過自己左手無名指上那枚光禿禿毫無點綴的白金戒指。 廉價的材料經不起時間過分打磨,順著燈光微微旋轉半圈,已經隱約能瞧見劃痕錯落。 她近來瘦得脫形,這戒指更是有些箍不住似的,每每需要自行微彎起無名指來固定,養(yǎng)成她一副要發(fā)功似的手勢習慣,頗映射出某種“此處你不留,不留也得留”的叛逆心態(tài)。 正晃神間。 手機驀地傳出“?!币宦曁崾疽?,震得她猛一抖擻,下意識手指上劃,按到微信推送。 八卦大賽總冠軍:【我滴個青啊,還活著嗎,咋不理我捏?!?/br> 八卦大賽總冠軍:【)))19’’】 低頭看著屏幕彈回聊天框頁面,卓青松口氣,這才回過神來。 一邊點開語音,一邊放空似的向后一癱—— 也不過就是那么瞬間的松懈。 那早就不再同她搭襯的破戒指,便順勢自無名指滑落,不等她伸手去撈,便一心奔向遠方,骨碌碌滾得飛快。 卓青:“誒……!” 直至落在門扉開合處,某位“不速之客”腳邊,那戒指方才一偏,剎車停住。 ——John Lobb。 不僅以一人一鞋楦,全手工制作的工藝聞名海內外,僅就皮質上極具質感的卵石紋理,也當?shù)闷饠?shù)千英鎊的身價。而作為今季最新發(fā)布的Alder系列,這雙短筒黑色皮靴,如果沒記錯的話,目前尚未在國內發(fā)售,可謂是有價無市。 她無須把視線往上抬,也知道來者是誰,竟一時有些語塞。 鞋主人似乎也對那枚滾落腳邊的戒指頗感意外,以至于腳步頓住數(shù)秒。 末了,還是一手闔門,復又彎下腰,將寒磣的白金戒指拾起,攥在手里。 兩相沉默之間,關鍵時刻。 八卦大賽總冠軍:【“聽說你摔得嚴重,我真是嚇死了,我已經買了最快最快回國的機票,應該最遲明天就能到……對了,紀司予是不是還沒回來看你?這個殺千刀的渣男,啊啊啊,實不相瞞,姐也是學過巫蠱之術的,青啊,別怕,我來幫你詛咒:以后你腿打著石膏,每艱難地爬上馬桶一次,紀司予必在大馬路牙子上摔一次狗啃泥,必——”】 卓青顫巍巍地伸手,把手機屏幕按黑。 別……別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忍住…………就寫了。 我滴個青啊。 ☆、02 這天的紀家四少,并不似新聞圖上西裝革履。只一件黑色BURBERRY Prorsum風衣堪堪至膝,虛掩住熨帖到毫無褶皺的純白色襯衫,單結領帶,西褲短靴,一派瀟灑利落。 配上那張打小便被贊作人中翹楚的臉,換個不認識的,見他迎面走過,八成還以為是哪里來的肩寬腿長大模特,合該明天就飛去巴黎秀場開工—— 無奈,此情此景,實在不是卓某人醉心欣賞美男的時候。 別說欣賞,除了死死摁住手機,她甚至連禮儀課上學過無數(shù)次的——將臉微微平側十五度,露出溫柔笑面,力保笑不露齒……諸如此類的繁瑣規(guī)矩都齊齊拋諸腦后。 直至紀司予在她病床邊站定,復才努力再努力,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回來了?” 倒不怎么驚訝,心照不宣的篤定罷了。 紀司予同樣答得簡略明了:“嗯?!?/br> 說話間,將戒指輕放在床頭柜上,只匆匆瞥過她蒼白病弱的臉龐,便轉開視線。 倒是不提剛才聽到自己“死渣男”的名號作何感想,也不多說半句廢話。 卓青看看戒指,凝滯半晌,又抬頭看人時,他已經在正對病床的長沙發(fā)一側坐下。 一雙長腿交疊,十指錯落相抵,覆在膝上。 卓青不由自主便坐正。 半晌,紀司予問她:“戒指舊了,怎么不換一個?掉了多不方便?!?/br> 聽著像是關心,倒叫她怔了怔,不知從何答起。 紀司予卻再無后話,兀自起身,丟下句“我去洗個手”,便轉身去了小廚房。 怕不是……生氣了?可又是生誰的氣? 想不明白。 等到他擦干手出來,卓青剛好在微信上偷偷摸摸和八卦大王哀嚎完畢,抬眼與人視線一撞,忙又把手機往枕頭底下塞。 這回學乖了,敵不動我不動。 她伸手摸過白金戒指戴上,病懨懨地往后躺,力圖保持滿面即將去世的安詳。 紀司予倒完全不受她騙,兀自脫了風衣掛上衣架。兩顆瑪瑙袖扣也被依次取下,隨手放上一旁的置物格。 袖管上折,露出的一截膚色冷白,腕骨微突。 而后,他走到床頭柜邊,動作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