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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孟吟蘅和月問弦趁亂便向船邊緣處奔去。卻聽得身后一聲痛呼,兩人生生止住了步伐。轉(zhuǎn)頭望去,只見濃煙之中,曲無辰站在兩人身后不遠(yuǎn)處,胸口處卻插著一柄泛著寒光的劍,一劍貫心!“曲兄——”孟吟蘅驚聲大喊道,只見鮮血不住地從曲無辰的胸口處流出,他猛地?fù)渖硐蚯?,接住了曲無辰搖搖欲墜的身子。“無辰……”月問弦也是滿臉悲色,老淚縱橫。只見曲無辰努力咧開嘴,向兩人笑了笑,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道:“師父,吟蘅……你們快走……這煙霧不會(huì)持續(xù)很久……我不能再護(hù)著你們了……吟蘅……你……一定要好好的……我……我……我先走一步……”隨即似是再也支撐不住了一般,眼睛緩緩閉上,嘴邊兀自帶了一抹燦爛的笑意,似是極為滿足。孟吟蘅怔怔地站在原處,看著曲無辰的身體溫度漸漸冷卻,只覺腦中轟的一聲,漫天的悲傷襲上心頭,卻突然又覺得心里一片麻木。突然抬頭看向站在身后殺了曲無辰的那名世家子弟,孟吟蘅嘴角不自覺微微彎起了個(gè)弧度,直看的那名世家子弟渾身顫抖不已,月問弦看著孟吟蘅這副表情,微微一皺眉,出口喊道:“吟蘅——”卻見孟吟蘅猛地起身,拔出曲無辰身上的劍來,一個(gè)健步竄到那名世家子弟身前,剩下的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都沒看到孟吟蘅的動(dòng)作,只聽那名世家子弟慘叫一聲,捂住胸口,臉上卻是震驚不已,只見他當(dāng)胸插著那柄劍,微微抬起手,指著孟吟蘅:“你——”終究還是緩緩倒下了。剩下的眾人看著這一幕,均是心驚不已。孟吟蘅卻兀自放聲大笑起來,狀若癲狂,但卻無人看到,孟吟蘅的眼角竟流下幾行清淚來。月問弦見其狀,頓覺不對勁,轉(zhuǎn)身望向不遠(yuǎn)處的幾艘急速駛來的小船,忙上前抓住孟吟蘅的胳臂,低聲道:“吟蘅,不要耽擱,咱們快走?!?/br>孟吟蘅卻猛地甩開月問弦的胳膊,不去理他,只是目光露出一絲兇色。月問弦皺了皺眉,剛想點(diǎn)了他的xue道,卻見孟吟蘅飛快地從那名死去的世家子弟身上拔下劍來,又以極快的身形近身到另一名世家子弟身前,又是極快的一劍,沒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片刻之間,已經(jīng)死了十多名子弟。眾人見其狀可怖,皆都不敢上前,離他越來越遠(yuǎn),孟吟蘅連殺了十幾名弟子后,又欲奔向另一名弟子,卻突然腳下一個(gè)釀蹌,月問弦忙上前扶了他一把,看向那幾艘小船越來越近,月問弦當(dāng)下便知,此時(shí)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這時(shí),孟江遙等人也看到了這邊的異狀,與身邊的寧素詩對望一眼,兩人一起躍出,孟江遙持劍攻向月問弦,寧素詩則揮鞭攻向孟吟蘅。月問弦感受到了身后的殺氣騰騰,此時(shí)兩人已奔至船邊緣,霜清島上眾弟子駕駛的小船也已到來,只消一步便可躍入,然月問弦心知,若是自己躍下,孟吟蘅必難逃一死,若自己帶著孟吟蘅躍下,時(shí)間卻根本不夠,沒有時(shí)間容他仔細(xì)考慮,當(dāng)下也只有這唯一的辦法了。心下已定,月問弦微微一笑,將孟吟蘅用力一推,船上月問弦的一眾弟子忙接住孟吟蘅的身子,再回頭一看之時(shí),卻是紛紛睜大了眼睛——只見月問弦將孟吟蘅用力一推出后,孟江遙和寧素詩二人攻勢已近到眼前,來不及閃躲,月問弦當(dāng)下抱出琴來,信手一拂,琴聲凄美異常,婉轉(zhuǎn)纏綿,孟江遙和寧素詩懼于琴音,卻當(dāng)下再也管不得堵住雙耳了,只聽“啪”的一聲,七根琴弦俱斷,孟江遙的一劍也已刺入月問弦體內(nèi),月問弦仍舊面不改色,抬手一拂,在斷弦上繼續(xù)奏起,余下眾人愣愣地望著這一幕,竟都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月問弦嘴角、眼角不住流出鮮血,胸口處也已被孟江遙刺了一劍,鮮血如泉水般噴涌出來,月問弦兀自不覺,只是面帶笑意,沉浸于琴聲中。孟江遙等人卻也聽著月問弦的琴聲,明知不可聽,卻都覺宛如上癮一般,竟任由其彈了下去,在原地一動(dòng)不動(dòng),更是絲毫沒注意到載著孟吟蘅疾速離去的那幾艘小舟。不知道過了多久,眾人耳中的琴音漸漸止歇了下去,回過神來的眾人向前一看,只見月問弦早已氣絕,卻仍自保持著靜坐撫琴的姿勢,嘴邊仍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一曲惑心霜清出,月下獨(dú)酌蓮初露。宮商難解忘憂苦,斜倚青山半生孤。烈火覆孟吟蘅一睜眼,正對上了一眾霜清島弟子溫潤的目光,最前方那人正是梁澈。他一時(shí)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打量了一下四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霜清島上原先自己居住的小屋中。孟吟蘅皺了皺眉,腦中一陣疼痛,強(qiáng)撐著想坐起來,幾名距離較近的弟子忙上前相扶,孟吟蘅忙擺了擺手,道:“不用?!?/br>抬眼卻見又一名弟子端上來一個(gè)瓷碗來,恭敬地立于床前,孟吟蘅微微有些奇怪:“這是?”只見梁澈道:“吟蘅,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還好吧,你們怎么都站在我這里?到底怎么回事……”孟吟蘅揉了揉太陽xue。“你……還記得之前發(fā)生的事么?”梁澈凝視著孟吟蘅,說道。孟吟蘅努力回想了一下,眼前浮現(xiàn)出漫天血雨、尸體橫飛的場景,再仔細(xì)回想,卻覺得頭疼更甚。“我只能記得跟孟江遙大打了一場,然后遇到了月前輩和曲兄,再后來……就只能看到漫天血雨的景象……”孟吟蘅道,突然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一般,面向眾人問道:“月前輩和曲兄呢?”眾人聞言卻是死一般的沉默,每個(gè)人都低垂著頭,還是梁澈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吟蘅,月師叔和無辰,都已經(jīng)仙去了……”孟吟蘅聞言,只覺腦袋中轟的一聲,心內(nèi)涌上一陣漫天的傷痛感,腦海中那抹漫天血紅色漸漸散去,現(xiàn)出了月問弦和曲無辰兩人溫潤的笑意。孟吟蘅雙眼空洞一片,木木的應(yīng)了一聲,眾人看著他這個(gè)樣子,紛紛大吃一驚。“吟蘅,你……”梁澈看著孟吟蘅的空洞無神的表情,有些無措。孟吟蘅勉力咧開嘴角,沖著眾人綻放了一個(gè)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道:“我沒事……”“孟公子,你要是難過你就哭出來吧,或者大罵出來也好啊……”“是啊,孟公子,你別這樣憋著……”“孟公子你這樣讓我們也好生擔(dān)憂啊……”眾人紛紛開口勸道,滿含關(guān)懷,孟吟蘅卻依然木木的,別人叫他也不應(yīng)。此時(shí)的孟吟蘅正呆呆地望著房梁上的橫木,錐心之痛過去之后,只剩滿心麻木。“孟吟蘅啊孟吟蘅,你到底在做什么,仇人就在眼前,你卻無能為力,卻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