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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兩千多呢,全退?要不讓張sir教,哎他選的是你的課啊……”呂博瑜不理會朱莉的驚詫,兀自下著指令:“你把單據(jù)打一打,拿來我簽字?!闭f完便掛了電話。那個自稱叫陳非以前明明是王俊的男孩抿著嘴看著呂博瑜,眼里有不解、氣惱、不甘,再開口的聲音委屈極了:“呂老師,我怎么了,為什么不收?”呂博瑜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任誰也不會把一個昨天叫一個名字今天叫另一個名字,明顯是有什么奇怪身份的人招到自己身邊吧。看呂博瑜不回他,陳非更委屈了:“我不說清楚你就不收我嗎?”他晃了晃手里拎著的袋子,“好吧,我是王俊?!?/br>呂博瑜揉了揉眉心,雖然那天晚上碰到王俊……不對,碰到陳非……聽大排檔老板喊他的名字,他就有所疑惑。但想著反正以后沒有交集,這個疑惑不解開也沒事,可這家伙,還真像那天晚上喊的,來琴行找他了。看他手里晃著的袋子,裝的應該是自己的襯衫。“你要還衣服的話,把衣服放下就可以了。”呂博瑜直接忽略他的話。一聽這話,那大黑鏡框后的眼里,涌上氣憤、不甘、委屈,甚至有一閃而逝的自卑和無措,呂博瑜有點吃驚陳非情感豐富的反應。陳非放下袋子。良久,在呂博瑜讓他先去會客室等時,陳非咬著唇開口了:“我叫陳非。王俊是……化名。我是偵探……”呂博瑜挑眉。陳非的回答和反應都讓呂博瑜意外。如果是之前接觸過幾面的王俊,這時候應該早跳起來,要嘛囂張地叫囂著學琴,要嘛扔下袋子就走了,哪會是這樣一副受了莫大欺負的委屈軟糯的樣子。而偵探這個酷炫的工作,也著實驚了呂博瑜一把。“……的助理吧,應該算的上。”陳非大喘氣喘地接上后半句話,有點呆呆的。呂博瑜一愣,見他沒有再開口的意思,便問:“然后呢?”“就這樣,其他的不能說了?!?/br>“工作機密?”這是呂博瑜唯一能想到的原因。陳非點點頭。呂博瑜皺著眉想了想,把前面的事情能串聯(lián)的串聯(lián)了一下,大致猜著,那也就是說之前鬧得那一出出,無非就是王俊……噢,不對,陳非,應該是出手解決了感情問題。只是這個解決方法實在太渣,不知道是陳非那個偵探的意思,還是委托者自己出的餿主意。敲門聲響了幾下,朱莉推門進來,手里拿著一沓紙張,遞給呂博瑜,出門前瞄了眼站在旁邊的男生,這男生沒什么特別啊,文文氣氣的,為什么不收?朱莉?qū)嵲谙氩煌▍蝧ir為什么不賺這個錢。看呂博瑜翻著單子,陳非的心沉了下來,不吭聲地等著呂博瑜的裁定。他以前從來沒碰過鋼琴,也就這段時間聽過,對學琴的欲望并不是很強烈。之前呂博瑜借他襯衫時就說過不用還,說明呂博瑜就覺得他是個麻煩,并不想和他再有交集。而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能不惹人關注才是最好的??墒?,可是……那天晚上碰到呂博瑜后,呂博瑜的安慰讓他有了種錯覺,也許呂博瑜并不是那么排斥他的……也許自己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樣學鋼琴……也許自己可以用上自己真實的名字,偷偷地再交個朋友,如果孫爺算的話……陳非想,如果呂博瑜不喜歡之前自己那副面貌,那他就換一副乖巧聽話的,反正這是他擅長的。呂博瑜很快翻完了單子,他在想到底是把這個麻煩扔出去還是留下來,他也在想他是否有能力處理這個麻煩體會帶來的麻煩??搓惙撬浪赖囟⒅约菏掷锏募垙?,活像要把它們瞪幾個窟窿似的。真是個能忍的孩子,呂博瑜不禁在心里感嘆。他前不久才說過任何人都可以學鋼琴,可現(xiàn)在卻對陳非設了限制,只因接觸了這幾次,讓他對陳非實在不放心。“老師,我只是來學琴,不會給你惹事?!标惙谴蛑WC,也急切表態(tài),“現(xiàn)在我叫陳非,絕不會有王俊什么事?!?/br>呂博瑜敏銳地捕捉到他話里的把柄:“現(xiàn)在叫陳非是什么意思?”陳非一聽,知道自己又多說了,只得勉強解釋:“老師,陳非是我的真名,我保證。因為工作的原因,以后可能還會有別的化名。但是“王俊”那個人,事情已經(jīng)了了,不會再跑出來惹什么事。”陳非低下了頭,“我知道老師不喜歡王俊那樣的性子,我學琴的時候也絕不會那樣。老師,那天我問你,像我這樣的人可以學琴嗎,你說可以的?!?/br>呂博瑜被陳非說得無法反駁,他承認自己不喜歡麻煩,可是,他也不能剝奪他人的意愿。呂博瑜把單子放到一邊:“行吧。你去找朱莉領教材?!?/br>正在琢磨著呂博瑜如果還不收他他該再說些什么的陳非,突然聽到呂博瑜這么一句話,有點沒反應過來:“???”“沒聽清?”呂博瑜拿出筆,重新拿起單子,“那算了?!?/br>“啊,聽清了聽清了。你別簽,我馬上回來?!闭f著一陣旋風似的跑出了門。看著那門被甩得震了震,呂博瑜后悔自己是不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陳非零基礎,呂博瑜從音符、五線譜開始教他,他很認真,甚至可以說專注,只要呂博瑜在講話,就會緊緊盯著他看。而在呂博瑜彈琴時,更是一瞬不瞬地盯著琴鍵。這么安靜、認真,果然完全沒有王俊的影子。如果是這會剛認識陳非,一定會認為他是個乖巧上進的青年。當呂博瑜彈出時,陳非有點驚訝:“我現(xiàn)在就可以彈這首嗎?”“當然可以?!?/br>看著呂博瑜分別用兩只手彈了高音和低音部分,陳非看明白了:“不難嘛?!?/br>呂博瑜彎起嘴角:“你試試?!?/br>陳非躍躍欲試地擺好姿勢和指法,沒彈一個小節(jié)就找不到音了,他有點羞愧又緊張地看向呂博瑜。“不要停,繼續(xù)?!?/br>在呂博瑜的引導下,磕磕碰碰地把這幾個小節(jié)彈完。一彈完,陳非就甩了甩手指:“緊張得我手指都僵了?!?/br>“緊張什么?”呂博瑜笑。陳非愣了,呂博瑜笑起來很好看。“我也不知道緊張什么,就緊張?!?/br>“你連撞車都不緊張,還緊張彈琴?!眳尾╄ひ稽c兒也不留情面地說,“頂多就是彈錯了,又不會要了你的命?!?/br>陳非一聽,忍不住“靠”了聲:“老師,不帶這么擠兌人的啊。”呂博瑜好似就在等陳非裝乖能裝到什么時候,挑眉:“裝了那么久,終于裝不住了吧?!?/br>陳非張了張嘴,沒出聲,又張了張嘴,才悶悶地說:“我沒裝?!?/br>一個半小時的課下來,呂博瑜對陳非的表現(xiàn)還是很吃驚的,一個會在街頭打架的小痞子竟能在鋼琴前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