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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還望侯爺、夫人、世子爺勿怪。”她才說完,鄭江就“呸”了一聲,替戚無為辯解:“胡說八道!世子爺從來不去花枝巷,什么臟的臭的都敢往世子爺身上攀扯!當(dāng)我們侯府是平頭老百姓不是!”許恪一聽暗暗搖頭,這鄭江最后一句說得可不怎么好。果然,蕓娘立刻似笑非笑地看著鄭江,說:“鄭侍衛(wèi),每月初五、二十,世子爺去花枝巷從沒有帶過你,帶的是另一個叫高森的侍衛(wèi),你不知情,也是有的,何必要用堂堂侯府的權(quán)勢來壓人呢?”鄭江臉色一白,蕓娘這話說對了一半,戚無為每月是有兩次出門不帶他的,算算差不多也就是蕓娘說的時間點。定國侯看鄭江的臉色,也猜到蕓娘這句話應(yīng)該沒撒謊。但他并未表現(xiàn)出來,卻指著許恪問蕓娘:“世子帶的侍衛(wèi)可是他?”蕓娘看一眼許恪,搖搖頭,說:“也不是他,這人瞧著眼生,恐怕是新來的吧?”連世子身邊常跟的人是誰也清楚,定國侯對她的話又信了兩分。夫人姜氏又咳起來,蕓娘忙從凳子上跪下,膝行到姜氏面前,將懷中的孩子抱給她看,口中說:“求夫人看在您孫子的份上,好好保養(yǎng)身體?!?/br>姜氏不耐煩她,正要訓(xùn)斥,一抬頭看見她的孩子,頓時怔住了,臉上的不耐煩換成一點遲疑。蕓娘笑說:“夫人也覺得這孩子和世子爺很像?”許恪帶著點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看向戚無為,只見戚無為的表情實在一言難盡,嫌棄中有點憎惡,還有點無奈,甚至細(xì)看,也能看出點幾乎可以忽略的茫然。他正欣賞戚無為的各類表情,卻見戚無為忽地悄悄沖他招手,趁著堂中幾人研究孩子的長相和戚無為有幾分像的時候,戚無為偷偷拉著許恪走到角落,不容拒絕地說:“你鬼點子多,幫我想個法子,澄清這件事?!?/br>許恪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兩手一攤,說:“我沒法子呀!”他若好好說,戚無為也就信了,可他這個樣子,分明就是有法子。戚無為立刻兇巴巴地說:“想不出來我就叫人打你板子!”許恪心里一緊,果然要倒霉的感覺應(yīng)驗了!他立刻捂著屁股瞪著戚無為,戚無為緩了緩語氣,“快想!”剛才假裝的兇巴巴消散了,頓時氣勢全無。許恪便大著膽子問戚無為:“我想到了,世子爺給屬下什么好處?”戚無為想了想,說:“本世子答應(yīng)你一個承諾,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不違背道義人心,你都可以提?!?/br>許恪聽了話,這才笑瞇瞇地說:“一言為定。”第6章討到了好處還不算,只見許恪將手伸到戚無為面前,等著。戚無為不解,疑惑地抬頭看他,卻聽許恪說:“信物?!?/br>極短的瞬間,戚無為似乎是愣住了,接著他露出一個“你小看我本世子從不失信”的表情,隨手把身上帶的瓏玉玨摘下來丟給了許恪。許恪接住,寶貝地藏進懷里,還在衣服外面拍了拍。這東西相當(dāng)于保命符啊,以后戚無為再犯抽要殺他,他就能拿出瓏玉玨來救命了。他們兩個在悄悄說話的空檔,蕓娘抱著小嬰兒湊到姜氏面前。只見這個小嬰兒,小臉粉嘟嘟,睜著大眼睛看人,皮膚很白,頭發(fā)濃密,連小耳朵都是圓圓的,一看就是有福之相。姜氏為母之心作祟,頓時覺得,這就是戚無為的孩子,因為只有戚無為才能有這么好看的孩子。她心軟得一塌糊涂,甚至想接過來抱抱,可她一旦接到手里,就意味著這孩子她認(rèn)下了。于是她想伸出去的手,有些遲疑。蕓娘心細(xì)如發(fā),察覺到姜氏的意圖,心里一喜,將孩子又往前送了一點,口中說:“隱兒乖,讓祖母抱抱。”姜氏一時左右為難。“祖母可不能亂叫。”一道聲音打斷僵持中的兩人,正堂中的人齊齊盯著出聲的人看。說話的正是戚無為。蕓娘一聽,立刻泫然欲泣地望著戚無為,“世子爺是不肯認(rèn)我們娘倆么?”“你們跟世子爺毫無關(guān)系,世子爺便是想認(rèn),也無從認(rèn)起?。 边@次說話的是許恪。他兩手一攤,表示無奈。聽到這話,蕓娘收起面對戚無為時的表情,冷著臉看許恪,問他:“這位侍衛(wèi)大哥是什么意思?你并不經(jīng)常跟著世子爺,世子爺做事你不清楚也是有的?!?/br>許恪笑了,說:“對,你沒見過我,我卻知道你。”“你姓何,從前叫何丹娘,官妓出身,住在花柳巷,去年跟了一個趕考的書生,書生答應(yīng)替你贖身,知道你是官妓以后,一逃了之?!?/br>“你恰好有了身孕,世子爺?shù)暮糜褩罡蠊右幌蜃顬閼z弱惜貧,知曉了你的遭遇,便走關(guān)系給你在教坊司報了個病故,又替你安了籍,換了名字叫杜蕓娘,將你從花柳巷遷到花枝巷居住。他因家教森嚴(yán),不便常去探望身懷六甲的你,便委托世子爺代為照顧一二。”“你說近三個月世子爺沒去看望你們母子,是因為你生產(chǎn)完畢且出了月子,世子爺不必再去照顧你而已?!?/br>許恪漫不經(jīng)心地說出了蕓娘的來歷,他之所以知道的這般清楚,就是因為蕓娘是開篇用來引出戚無為的引子,不過他并沒有寫蕓娘來侯府碰瓷這段,也是沒想到還能有這種發(fā)展。蕓娘臉色白了白,但她看起來卻并不慌,一雙大眼控訴地望著戚無為,說:“蕓娘身陷污泥之地是身不由己,卻一直賣藝不賣身。世子爺不想認(rèn)我們也就罷了,何必叫一個侍衛(wèi)空口白牙誣陷我和趕考的書生有私?”看她這么賣力地表演,許恪又笑了,說:“我知道你是料定教坊司里何丹娘的檔案標(biāo)明已亡故,再也查不出你的來歷;楊大公子性子軟綿,不敢叫長輩知曉他常去花柳巷,因此絕對不會出來為世子爺作證;而那個書生又消失在眾生里,一時半會兒世子爺也找不到。覺得這盆臟水你潑了,世子爺就得接著,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br>他一段話說得順口,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竟像是能猜透蕓娘的心思。一時間蕓娘看著他,生出一股寒意來,這人,該不會連她最隱秘的秘密都知道吧?不光她,連定國侯、姜氏、戚無為都被許恪震住了。定國侯端著一杯茶要往嘴邊送,就那么堪堪停在嘴邊,一動不動。姜氏用帕子捂著嘴,驚訝地看著蕓娘懷里的孩子。戚無為一下一下為姜氏撫著后背,目光看向堂中飛揚自信的許恪,眼中露出一點隱晦不明的意味。這幾個人之外,正堂里還有嚴(yán)律己和鄭江兩個人。嚴(yán)律己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唯有鄭江呆頭呆腦地問許?。骸澳且趺醋C明她的身份?”感謝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