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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到我了☆、第三十五章玉兔繞殿拱,清風扶細雨。夜里起了一陣細雨,雨勢不大,卻來得突然,。燭光隨風閃爍,映得唐豫書手中的書頁明明滅滅。唐豫書眨了眨眼,道:“荷清,把窗關了?!?/br>荷清應聲而起,正要將窗關上,卻看見不遠處有一黑影,踏著破碎斑斕的陰影,朝紫宸宮靠近。荷清瞇著眼端詳了一會,才從那人袍角的青龍流云辨出那人的身份來。荷清沒有說話,一時間屋里只剩下搖曳不停的燭光與窗外淅淅瀝瀝的的雨聲。剎那間書扔在桌上的聲音代替了窗外繁雜吵鬧的雨聲,衣料摩擦的聲音急匆匆遠去,荷清默默地冷笑,這才默默關上了窗,搭在窗欞上的指尖用力到發(fā)白。唐豫書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就迎接到了來人沉重的身軀,那人沒有帶傘,身上的雨水直滴在地上,很快就凝成了一灘水洼,他的身上帶著濕冷的寒氣,以及夾雜在其中繚繞旋轉的酒氣,明明應該是醉后的酸臭味,唐豫書卻只能在他身上聞到泥土與青草、雨水與龍延香的味道,那一縷若有似無的酒味似乎在他聞到的那一瞬間后消散無蹤了。陸尚溫將頭靠在他的肩窩,濕漉漉的頭發(fā)黏在了他的皮膚上,帶著涼意與癢意。唐豫書下意識摟住了他,觸及濕涼如冰。唐豫書抄荷清那處投去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荷清于是就踏著靜默無聲的腳步離去,帶上了門。“皇上來我這做什么?”唐豫書將陸尚溫扶至桌邊坐下,看陸尚溫袍腳滴落的水蜿蜒。陸尚溫沒有應話,他緊閉著眼,似乎已經昏睡過去,在唐豫書松手的那一瞬間他倒在了桌上,臉色是蒼白的紅潤。唐豫書倒了茶,看著這般模樣的陸尚溫,第一次覺得他有些脆弱……也許他從來都是脆弱的,只是他脆弱的模樣從不給唐豫書看。剎那間唐豫書有些氣急敗壞,他不明白他在氣急敗壞什么,正如他不能夠明白他是什么時候改變了對于陸尚溫的想法。室內的空氣在沉默中凝結。唐豫書忍不住伸出手去觸碰陸尚溫的臉,而所有的一切就在他觸碰到陸尚溫的臉時爆炸了,那一股涼意像是一條毒蛇一般鉆進了他的骨rou,沿著他的骨鉆進了他的心臟。唐豫書猛地站了起來,掀翻了自己一直坐著的椅子,將桌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一時間,茶杯碎裂的聲音充斥了整個屋子。“皇上能否與我講一講話?”唐豫書用他的那一副悲哀模樣看著陸尚溫,“皇上?”陸尚溫沒有回應他的話,他趴在桌上,雙眼緊閉,像是已然睡死。唐豫書站著看了他不知多久,突然覺得這個模樣的自己很可笑,但是他笑不出來?!皼]有人能夠強迫別人做什么?!碧圃蝗幌肫鹪S久之前陸尚溫對他說的這一句話。陸尚溫說這句話的時間太過遙遠,也許對方已經忘了,而他卻還記得。真是令人發(fā)笑呢,身為萬人至尊的皇上卻說出了這么一番話。不知為何唐豫書就是想起這句話了,記得陸尚溫說這句話時眼中泛著的光,想起陸尚溫那時嘴角的笑紋,同時又想起這些天陸尚溫的回避。“你不能強迫我做什么,我也不能強迫你做什么?!碧圃袷悄д艘话阒貜湍钪@一句話,他有些茫然。唐豫書突然明白了。他不想當陸尚溫休閑時的娛樂與低落時的安慰,也不想成為陸尚溫在忙碌時就會遺忘的虛幻。他想要成為陸尚溫的所有,陸尚溫腦中的所有,陸尚溫身邊的所有。唐豫書從來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有了這個想法,這似乎是許久之前就有了的想法,他卻直至今天才發(fā)覺,才發(fā)覺他平日里內心的翻涌究竟是為了什么。仿佛茅塞頓開,所有的一切都明白明了了一般。唐豫書一手撐在桌上,傾身顫著手觸摸陸尚溫的臉。柔軟,脆弱,柔軟,脆弱,柔軟,脆弱…………猶如從纏綿沉重的泥潭中脫身,陸尚溫恢復了些直覺。他像是被包裹在繭中,周圍暖和而安全。他試著動彈了一下手指,觸及是流動的柔軟,他在水中,也許有人在為他沐浴?;蚴瞧蛷?,或是……他想起失去直覺之前看到的一切,他該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該知道他現在正在面對的究竟是什么場景,他卻沒有深入去想。周圍太溫暖了,纏綿得他無法思考這一切。有人在為他擦背,陸尚溫瞇著眼,看清了煙霧繚繞的屋子,不是他的寢宮。他略微轉了頭,在余光看見了一縷烏黑的發(fā)尾,沾了許些水,在橘紅的燭光之下閃爍著曖昧的光。陸尚溫將眼睜得有些大了,他看到模糊不清的人影。在那一瞬間,他腦中的某根弦像是被誰撥動。他覺得他應該是瘋了。在下一刻,他轉過頭,一手扶著桶壁將身子撐了起來,一只手勾住那人的脖子,傾身吻了吻他的唇,是濕熱的,帶著不知多久前留下的茶味。陸尚溫沒有停留太久,一觸即離,而那人卻迫不及待擁了過來,把舌頭靈巧地鉆進他的嘴中翻攪。陸尚溫看著那人的眼,那人的眼中有深沉的欲望與恨意。當他們的唇離開彼此時,陸尚溫瞇上了眼。“唔……你知道嗎?李何苦死了?!?/br>他沒有去看那人,卻知道對方是在看著他,聽著他的話的。“恩,你定然是知道的,總有人……總該有的?!?/br>“我……朕控制不住自己。怎么樣才能夠回去呢?怎么才能呢?”他沒有得到他所想要的回答,熱氣與酒后的醺暈包圍了他,黑暗的到來伴隨著柔軟的擁抱,似乎有人在耳邊說著什么,但是他沒有聽清楚。次日清晨,陸尚溫在鳥鳴與晨曦的環(huán)繞下醒來,在醒來的那一刻他躺在床上發(fā)了一會兒呆,突然想起了自己昨天的蠢逼行為。三更半夜sao擾唐豫書,然后……能不能不想了?給他洗澡的那個人用腳趾猜都知道是誰好嗎?!說好了喝醉后做什么都會忘記的,陸尚溫卻根本沒有忘記什么,反而連最細微的細節(jié)都記得,真是一口凌霄血無處可吐。此時他正位于紫宸宮,唐豫書的床上,話本翻了幾頁草草放在桌上,窗戶開著,只要斜斜眼就可以撞見滿眼的春光。唐豫書不知道哪里去了,他這時候可沒信心再去面對這貨。穿越前喝了酒,昨天又喝了酒……嘖,真是再也不想喝酒了。陸尚溫只穿了里衣,昨日穿的衣服不知所蹤,只見得一套衣服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枕邊。他起身穿上了衣服。隨后他翻身下床。決定離開。世事難料,剛出門就遇見了回來的唐豫書。他手里端著托盤,上面是四菜一湯。陸尚溫碰著了他的眼,有些心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