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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為妻嗎?”方淮笑道:“怎么?你不樂意?”一旁雪碧倒茶來笑道:“他哪有不樂意,尹大小姐生得那么美,從前到碧山來的時候,每回和公子一起都打賞他上等的金石,我看他是巴不得尹大小姐變成公子夫人呢!”可樂道:“呸呸呸,就你嘴碎,那些我不是都分你一半了么,還記著!”方淮道:“好了,事情未定之前,別在人前胡說,別冒犯了人家。”小僮們都應了。至晚間,方淮讓他們各自去休息,自己獨坐在房中,打坐調息了一會兒,又忍不住睜開眼,目光在房內逡巡。視線轉了一圈,一回頭,卻見麒麟蹲坐在床榻里側,一雙眼幽幽地望著他。方淮不禁向它伸手笑道:“怎么不過來了?”要換做往常不用他喊,麒麟就自己過來坐在方淮懷里了。方淮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它坐習慣了,它不在時一個人打坐,懷里總是空落落的。明明這瑞獸連話不能說,但方淮總覺得和它投緣,那一雙獸瞳,比人眼還要深邃溫柔。麒麟抬了抬前蹄,慢吞吞地走過來,窩在方淮懷里,只是不同往??傄退H昵廝磨一會兒,這次只是挨著他,把腦袋埋在他懷里。方淮不免詫異,伸手抬起它的下頜道:“怎么了?不高興?”他一點沒察覺到自己口氣有多寵溺。麒麟一雙眼還是幽幽的,像上等的瑪瑙一樣泛著微光,方淮不知怎的從里面看出一點委屈來,不由失笑,頭低下去和它平視道:“你這是怎么了?按理說小玉不在,你也見不到人才對,誰惹你不開心了?”麒麟和他面對面對視著,忽然頭往前,舔了他那開合的嘴唇一下。方淮一愣,下意識摸摸自己的嘴唇,還有些濕潤。麒麟趁他發(fā)愣那一下,又舔舔他的臉。方淮忙直起腰來,按住麒麟的腦袋道:“這可不行。”麒麟便又用腦袋蹭他的衣襟,方淮此時就穿了一件里衣,被它頭蹭一蹭就散開了,露出散布著勻稱肌rou的胸膛腰腹,包裹的一層肌膚更是光潔。方淮和它這樣玩鬧多了,不以為意,見它恢復如常,也就放心了,攏了攏衣襟,撫了撫麒麟的角道:“我要冥想,你先自己玩一會兒。”說著閉上眼接著打坐,麒麟咬了咬他里衣的襟邊,就那么在他懷里坐著,抬頭看他寧和的面容。等冥想結束,方淮再睜眼,麒麟還是那個姿勢坐著,除了尾巴左右擺動,幾乎一動不動。方淮又和它玩鬧一會兒,自己也奇怪,以前他也沒這么沉迷于貓貓狗狗之類的寵物,誰知身邊多了個麒麟,就變得跟前女友養(yǎng)貓一樣了。或許是這瑞獸的雙眼太通人性了吧。盡管修士不需要凡人那么長時間的休息,但必要的睡眠還是需要的。到了時辰,方淮便揮手滅了燭火,隨即睡下,麒麟也爬下來,仍舊窩在他懷里。方淮平定心緒,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明月當窗,一地清光。榻上的俊雅青年睡得正熟。而他懷里的“麒麟”又化作黑霧,凝結成男子修長健美的體魄,側臥在他身邊。余瀟伸手摟過方淮的腰,先低頭吻了吻方淮的眼皮,讓他睡得更沉了。而后嘴唇順著挺直的鼻骨向下,在鼻尖一點,吻上那薄紅的嘴唇,現(xiàn)在這雙唇不會再躲開他了。吮吻唇瓣,撬開牙關,靜謐的室內響起水聲,伴隨曖昧的囈語。方淮還在睡夢中,但男人的手似乎在對他實施某種懲罰,青年雋雅的五官皺了起來,在親吻的間隙呼出熱氣。正道修士一旦筑基后,為避免精|關不固,一般都是清心寡欲,方淮自然不例外。像這類“指頭兒告了消乏”的事,他也就在天|朝時做過,更別提現(xiàn)在還是在睡夢中被迫。他大口喘著氣,白玉般的清雅面容也布滿了紅暈??粗@樣的方淮,余瀟心頭怒火稍平,低頭叼住方淮的喉管,用牙齒輕輕磨了磨。訂婚?成親?他要這樣看著他娶一個女人擺在房里,看著他們顛鸞倒鳳耳鬢廝磨?一想到這些,心頭就如潑了滾油般,又熱又痛??伤幢懔α磕軗u山振岳,此時也只能像竊賊一樣地窺探者,眼睜睜地看事態(tài)發(fā)展下去。余瀟伸手撫摸著方淮的側臉,他本該早就忘了怎么流淚,但為何此刻臉上和心頭盡是酸脹感?烏云蔽月,屋內稍暗。男子輕輕地將毫無知覺的青年抱在懷里,交頸而眠。方淮次日起來,總覺得身上不大對勁,要說哪里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反倒是小僮端水來給他洗漱,驚訝道:“公子,你的嘴唇……”他去拿了一面銀鏡來,方淮一看,只見嘴唇泛著不正常的緋紅,好像還腫了?小僮擔心地問道:“公子,是不是枕頭不好枕???”方淮道:“怎么可能是枕頭的緣故。”他想到昨晚麒麟舔他臉的情景,難道是……他不免黑線,一邊洗漱一邊心想,要警告警告麒麟了,這是能舔著好玩的嗎?到尹家已有兩日,尹家仆人來稟報說,尹鳳至的病已經好些,請方淮去她的院子里見一見。方淮自然應允,隨仆人來到尹鳳至住的院子,精致秀麗自不必說。侍女在門口稟報道:“大小姐,方公子來了?!?/br>方淮跟著進去,只見小院里種了幾株棠梨,尹鳳至就在樹下,倚桌坐著。方淮上前道:“尹大小姐?!?/br>尹鳳至回頭和他對看一眼,方淮不免一怔。尹鳳至往日和他相見,總是一絲不茍的大家風范,衣裳連一絲褶皺都不會出現(xiàn)。但這時卻松松地挽著發(fā)髻,坐在樹下,人面海棠相襯,又是病中稍顯憔悴的臉色,愈發(fā)惹人憐惜。這個樣子,倒讓他想起以前前女友工作累倒了,在家讓他照顧的時候。尹鳳至笑了笑道:“方公子從碧山趕來看我,我卻老在病中,真是過意不去?!?/br>方淮道:“沒有這樣的事,大小姐養(yǎng)病為上,是我叨擾才對?!?/br>尹鳳至請方淮坐了,又閑談了幾句,聊到婚事上,尹鳳至望著方淮道:“方公子不會覺得我們這樣著急提婚事,有些趕著獻殷勤吧?”“怎會?!狈交葱Φ溃澳艿么笮〗闱嗖A,兩位前輩垂憐,是方淮的福氣?!?/br>“那……”尹鳳至伸出手拈起桌上的靈果,低頭用素色的指甲一點點剝開道:“方公子的決定呢?”“事關兩個門派?!狈交吹?,“還是得聽從長輩們的商議?!?/br>尹鳳至笑道:“也是?!?/br>傍晚剛過,掌燈時分。方淮在房中冥想過后,盤坐在榻上,還在考慮和尹家的婚事。為大局著想,他應該答應這門親事,但尹大小姐乃至整個尹家的種種令他懷疑的舉動,都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