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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子們講過幾次課。 這會兩人正站在數(shù)舍的大廳里。 蘇曇一臉平靜地看著自家書院的十多位弟子在數(shù)術(shù)一道上接連敗給對面僅有的三位學(xué)生,其中一個他還曾認識,是那個叫林憲的小姑娘。 “貴院學(xué)子在數(shù)術(shù)一道上的理解讓蘇某心服口服?!碧K曇目光懇切,“李院長可愿把您那位叫衛(wèi)明言的弟子,借給蘇某一年時間。數(shù)術(shù)之道,我們江陵書院落后貴院太多,蘇某也只能厚下臉皮了?!?/br> 李孑轉(zhuǎn)頭,“蘇院長不會覺得數(shù)術(shù)一道是偏門么?” 蘇曇搖搖頭,“學(xué)問有萬千,沒有偏門之分。儒學(xué)之所以會成為現(xiàn)如今的主流學(xué)問,只是因為需要?!?/br> “蘇院長看得透徹?!崩铈菪恼f要不是你也是一所學(xué)院之長,我都想把你給拐來了,“不過,我還是想問一句,蘇院長為何不選在數(shù)術(shù)之道上明顯學(xué)問更精進的華景,反而選了衛(wèi)明言呢?” “李院長您這三位弟子都極有天賦,那位叫華景的弟子,對數(shù)字和邏輯都很是敏感,舉一反三反應(yīng)極快,林憲同樣如此,且她還有一個優(yōu)勢,那就是會利用周邊的一切,去構(gòu)造腦海里的數(shù)字圖像,來達到最快解決問題的目的。而那個衛(wèi)明言,”蘇曇說道這里頓了頓,看著衛(wèi)明言的眼里多了抹笑意,“他的眼里只有數(shù)字。” 李孑忍不住看向蘇曇的眼睛。 “蘇院長這雙眼,可真利!”她視線偏轉(zhuǎn)落在一直坐在原位慢慢吞吞寫寫畫畫的衛(wèi)明言身上,“的確,明言曾經(jīng)跟我說過一句話?!?/br> “什么話?” “這世上的一切,都能用數(shù)字來表示?!?/br> 蘇曇一愣,緩緩笑了。 “不過我覺得不準,除了數(shù)字,他眼里還有一樣?xùn)|西。” “什么東西?” “美食。” 蘇曇眉毛微挑,隨即又展眉一笑,朝李孑拱拱手,“多謝李院長提醒?!?/br> 李孑:“······”她好像無意之間把徒弟給賣了! ** 是夜。 瑤華宮內(nèi)一片寂靜。 守夜的宮女太監(jiān)站在外間,除了一個還精神些外,其余人都半靠在椅子,屏風(fēng)等大件家具打起了瞌睡。 迎面突然吹來一陣風(fēng)。 殿內(nèi)名貴鮫綃做成的簾子翻卷著溢彩的流光飄飛而起。 覆在了一名守夜的宮女面上。 宮女臉上微癢,伸手下意識分神去撓。 就在這時,一道飄忽的黑影眨眼間進了內(nèi)殿。 宮女把覆在面上的簾子扯下來,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周圍都快睡得打呼嚕的同伴,忍了忍還是沒把人給叫醒。 虞懷穿著一襲夜行衣進了內(nèi)殿。 借著微弱的燭光往四處一掃,目光最后落在了前方寬大的沉香木大床上。 抬腳走了過去。 倆開床帳,入目就是一副美人沉睡圖。 大概是炭火太暖,淑妃只穿了一身單薄的寢衣,這會被子只蓋在胸口上,露出兩邊潤白的肩膀,睡顏完美。 虞懷對著這么一副畫面眼底毫無波動,目光一寸寸落在面前這張床上。 幾個呼吸后,他視線一頓。 落在床榻最里側(cè)一塊看起來很是普通的沉香木板上。 目測了一下自己離那塊木板的距離后,他垂首屏住呼吸,手心放著的瓷瓶打開,撒出了一點粉末。 幾息過后,淑妃睡得更沉了。 虞懷把瓷瓶收起來,抬腳上床,直接一腳邁過熟睡的淑妃,站到了床榻的里側(cè),蹲身摸向那一塊木板。 “啪嗒!” 木板被拉開,一個淡青色的小瓷瓶靜靜躺在暗格里。 虞懷伸手拿起來輕輕晃了晃,又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出來,把那淡青色瓷瓶的藥丸一股腦倒了個干凈。 隨后,他又一下子拿出來三個瓷瓶,把其中裝著藥粉和藥水的放回去,裝著藥丸的則倒進了那個空了的淡青色藥瓶里。 做完這一切,虞懷把暗格恢復(fù)成原樣,轉(zhuǎn)身下床,和來時一樣悄悄離開。 淑妃這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來時只覺得神清氣爽。 問向伺候她起身的宮女,“什么時辰了?” “回娘娘,快到巳時了?!?/br> “巳時?”淑妃一愣,她以往都是辰時便起身的,這次居然晚了將近一個時辰。 “娘娘睡得極好呢,奴婢就沒忍心叫醒娘娘。” 淑妃坐起身,看了眼身側(cè)有些緊張的宮女,搖了搖頭,“是我昨晚睡得有些晚了,不怪你?!?/br> 洗漱過后,宮女已經(jīng)擺好早膳。 淑妃被攙扶到餐桌旁坐下,“三皇子呢?” “回娘娘,三皇子辰時三刻過來問安,您還未醒,三皇子在殿內(nèi)略坐了一會,用了些早膳,就去尚書房聽課了?!?/br> 淑妃點點頭,簡單用了些飯菜就站起身,“撤下去吧,去把我那件淡青色并蒂蓮枝宮裝取出來,待會我要去見皇上?!?/br> 宮女微微屈膝,“是,娘娘?!?/br> ** 京城大佛寺。 晨鐘響了三十六下。 澄覺從齋房出來,回到僧舍所在的院子腳步就是一頓。 “虞師弟?!?/br> 虞懷依舊穿著他那身夜行衣,聞聲從院中那棵菩提樹旁邊的刻經(jīng)墻前轉(zhuǎn)過身來,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師弟又要麻煩師兄您了。” 澄覺雙手合十回了一禮,眉眼間有些無奈,“進去再說吧?!?/br> 到了僧舍內(nèi),兩人盤腿對坐在桌前,虞懷就開始從懷里往桌子上掏瓷瓶。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隨后又把最后一個往前推了推,“煩請師兄幫師弟看看,這是什么藥?” 澄覺拿過瓷瓶倒出來一粒,先是湊到鼻端聞了聞,又擦下來一些粉末嘗了嘗,修眉微挑,“是半月寒。主藥便是一味叫做半月的毒草,而副藥是用來減慢它的毒性。只需三粒,中毒之人先是會慢慢喪失五感,隨后是四肢的感覺,到最后,全部毒藥匯聚于心臟,心力衰竭而死。因為此毒會從全身慢慢流向血液最后到心臟,只憑診脈,中毒之人不到最后一刻,是檢查不出來是中了毒的,幾乎無藥可解。那位周太師也是心狠,我記得成佑帝還曾是他的學(xué)生?!?/br> 虞懷把藥又裝回瓷瓶里放回懷里,澄覺見他這個動作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權(quán)力可以讓人喪失人性?!庇輵压戳斯创?,把剩余的三個瓷瓶推過去,“物歸原主。不過那個裝藥丸的,被師弟給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