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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站起身走過去,“習(xí)慣了,阿瓊呢?”他剛才掃了一眼沒看見阿瓊。 李孑伸手指了指樹下,那里放了一個簡易版的吊床,他擔(dān)心的人兒這會正躺在吊床上,裹著一個毯子睡的正香。 他挪動著步子走過去低頭靜靜看了一會,到底沒忍下心來把她叫醒,又放輕了腳步離開。 旁邊草地上,玄武衛(wèi)眾人也陸陸續(xù)續(xù)醒過來。 最先醒過來便是那位灰衣女子。 她起身走到李孑身側(cè),鄭重道:“多謝相救?!?/br> 李孑放下手里正在翻靠著的野兔rou,拍了拍身側(cè)的地面,“客氣了,坐?!?/br> 她抿抿唇,正準(zhǔn)備坐下,旁側(cè)她的屬下突然出聲:“印主,十三發(fā)高燒了!” 他們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不輕的傷,不過當(dāng)年暗衛(wèi)訓(xùn)練的時候,比這嚴(yán)重的傷也不是沒挺過去過,所以只要不是嚴(yán)重到威脅生命的傷勢,他們都不曾多在意過。 所以聽到屬下發(fā)燒,女子罕見地愣了愣,隨即轉(zhuǎn)身走到那名發(fā)燒的屬下身側(cè),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 一片guntang。 他們沒有藥。 微啞著嗓子開口,“咱們這距離最近的城鎮(zhèn)也有多半日路程,看他能不能挺過這段時間,你們兩個,先帶他走?!?/br> “等等。”李孑聽見這幾人說話,忙喊了一聲。 “我有退燒的藥丸,先給他吃下去。也別讓你的屬下帶著人去了,你的人都沒休息好,林逸,”李孑朝另一邊正架鍋煮粥的林逸招招手,“你挑幾個細(xì)心點的人過來,先帶這位兄弟回漠北學(xué)院直接找亓則修?!?/br> 林逸應(yīng)了一聲忙起身去辦。 “多謝。” 李孑看了面前的人一眼,“我算算,你都已經(jīng)跟我說了好幾遍謝謝了?!?/br>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 女子身邊的黑衣男子聞言一愣,視線落在李孑面上,有些欲言又止。 “我沒有名字,你要想叫,就叫我秦宣吧!” 李孑點點頭,看出來這里面應(yīng)該是還有些她不能知道的事情,“好,那我就就你秦宣。我是李孑。” 秦宣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眼底多了一抹異色,不著痕跡地看了李孑好幾眼,才沉默著點點頭。 等到早飯做好,陳修去把李瓊叫醒,眾人痛痛快快吃了一頓飽飯,這才往上馬趕往漠北城。 到達(dá)漠北城外,時間已經(jīng)到了午后。 這么些人漠北學(xué)院是不能回的,李孑想了想還是把人帶回了漠北軍營。 李孑覺得能拼死保護(hù)陳修和李瓊,這個叫秦宣的女子和她手下的人是值得信任的。 不過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秦宣居然跟李懷老將軍也是認(rèn)識的。 這下倒真真應(yīng)了一句人生何處不相逢。 秦宣比她還驚訝。 見到李懷的第一眼,她愣了片刻后就走上前,單膝跪地喊了一聲師傅。 李懷看著昔日的小弟子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長成了大姑娘,更是接了玄武印主的位置,也不由得感嘆了一聲造化弄人,把人扶起來,“小十九??!” 秦宣目光落在師傅的滿頭白發(fā)上,“當(dāng)年戰(zhàn)報傳來,所有人都以為師傅您戰(zhàn)死沙場了,徒兒也······” “我也是僥幸活了下來,之后更是躲躲藏藏了好久,之后才被二小姐找回來,就一直待在這漠北軍營里。”李懷見小弟子滿身疲色,身上的衣服更是被血浸了一個透,再看她身后身上也好不到哪去的玄武衛(wèi)眾人,忙道,“敘舊且不著急,先去好好休息一番,休息好了再來找?guī)煾??!?/br> 秦宣乖乖點頭應(yīng)了。 一旁的陳修和李瓊看著這一路上對他們都冷漠以待的玄武印主這會一副乖乖小徒弟的模樣,忍不住對視一眼。 淡定! 李孑親自把人安頓下來,等到人都去休息了,才徹底冷了一張臉。 她到現(xiàn)在還在后怕。 若不是察覺到不對,她立馬帶人去救援,不管是陳修和李瓊,還是玄武衛(wèi)眾人,在那么多人的夾攻之下,斷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到底是什么人,預(yù)置他們于死地。 陳大哥和李瓊從京中來,京中又有什么人是不愿意他們到漠北來的? 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 李孑握拳砸了下桌子,咬了咬牙:“周太師!” ** “砰,嘩啦!” 人高的紫玉珊瑚樹被踹翻,上面掛著的珠寶翡翠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八百人去攔不到四十人,你跟我說全軍覆沒?你之前怎么跟我保證的,你說派出去的都是精銳,取陳修的性命就如同探囊取物,萬無一失。這就是你的萬無一失????” 周太師氣得嘴唇哆嗦了下,轉(zhuǎn)身又是一腳踹在地上跪著的人肩膀上。 穿著紅色官袍的男人被這一腳踹得直接往后一個倒仰,重重摔在地上,骨頭咔嚓一聲脆響,登時冷汗直冒。 赫然是那位在朝堂上居于首位權(quán)傾朝野的白丞相。 “太,太師,”白勤強忍著背部的劇痛起身,又重新跪下,“非是下官考慮不周,下官查到,他們在被逼到懸崖時,正好得到了漠北軍增援,我們的人才會被反殺。” 周太師聽到漠北軍三個字的時候面皮抽動了下,“早不來玩不來,偏偏快把人給殺了的時候才趕過來,白勤,老夫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這次襲殺失敗,里頭也有你的手筆呢?” 白勤聳然一驚,“太師,下官跟你才是一條船上的,想要殺死陳修的心一點也不比您少半分,又怎么會故意放水。太師,您一定要相信下官??!” “可人已經(jīng)進(jìn)了漠北城,你說該怎么辦?陳適那老家伙也不知道給皇上灌了什么迷魂藥,我們落后他一步,現(xiàn)在就算我們請皇上把人給調(diào)回京城這條路也行不通了。你的人能進(jìn)漠北把人給殺了嗎?” 白勤忍不住抬手抹了把頭上的冷汗,也不知道疼得還是被這句話給驚得。 他培養(yǎng)一點人也不容易,這次一路襲殺已經(jīng)讓他損失慘重,再把剩下的人派去漠北,那就是純粹的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這話他哪敢應(yīng)? 只能垂頭不言。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行了,滾出去,別呆在這礙我的眼?!?/br> 白勤咬咬牙站起身,“下官告退?!?/br> 出了太師府,白勤趁著沒人注意,回頭往太師府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這才滿目陰沉地蹣跚著乘車離開。 回到府里就匆匆叫了大夫。 白夫人聽到消息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