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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什么? “姑母,您把信放下就好,我待會就起來看。” 許念張張嘴,又閉上,把信放在床頭的小幾上,“我讓廚房給你燉些補身體的湯羹來?!闭f完轉(zhuǎn)身靜悄悄走了。 聽見房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許姝才從床上慢慢坐起來,轉(zhuǎn)頭看向小幾。 那里放著一個暗黃色的信封,在許姝眼里卻不亞于洪水猛獸。 她定定看了好一會,才伸手,顫悠悠地把信封拿起來,很慢很慢地打開,取出里面對折著的信紙,抿抿唇,看到了最上頭兩個字。 “孽女!” 青竹送醫(yī)婆回來,恰好遇到前來送湯水的丫鬟,順手接過來進了屋。 片刻后,屋里傳出一聲碗碟摔碎的脆響。 守在門外的丫鬟縮了縮腦袋,只恨不得自己這會耳朵聾了。 屋內(nèi)。 青竹慌亂地抱著暈過去的許姝喊了好一陣,回過神來又忙起身跑出房門準備去把醫(yī)婆給喊回來。 剛出了大門,她就頓在了原地,看著前方高居馬上的少年,屈膝行禮,“大,大少爺。” 許鎮(zhèn)翻身下馬,“我jiejie呢?” “大少爺,”青竹這才想起來自己出來是準備干什么的,“小姐暈倒了,奴婢要去請醫(yī)婆回來?!?/br> “不用了?!痹S鎮(zhèn)揮手讓隨從把準備跑開的青竹抓回來,少年眉眼間一臉冷然,竟是半點不覺得意外,“jiejie應(yīng)該是看完爹爹的信,一時承受不住才暈過去的。青竹,你去給我jiejie她收拾行李,半個時辰后,我們回蘇陵府。” “可小姐她······”暈著呢! “暈著正好!”許鎮(zhèn)說著眼角余光瞥見從門里迎出來的庶姑母,抬腳大步走過去,“姑母可安好?” 許念伸手握住大侄子的手,“都好,鎮(zhèn)兒你這是?”她看向門前那一隊明顯不像是府里家丁的人。 “姑母,侄兒此來是接jiejie返家的。” 許念聯(lián)想到許姝身上的傷和這兩日的反常,心頭忍不住一慌,捏了捏手里的帕子,“鎮(zhèn)兒,你jiejie從書院回來就受了傷,什么都不說,兩天人就瘦了一圈,我這也不知道······這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jiejie她,”許鎮(zhèn)皺了皺眉,“做了件錯事,爹爹震怒,便派我來接jiejie回家。至于因為何事,姑母還是不要問了?!?/br> 許念知趣閉口不談,“那好吧,姑母帶你去你jiejie那?!?/br> 進了院子又到了房間里,兩個小丫鬟正蹲地上收拾方才摔碎的碗盤,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湯汁的香氣。 許鎮(zhèn)臉色又是一沉。 等走到床邊,許鎮(zhèn)低頭看向枕頭上那張蒼白的臉。 他和許姝從小到大關(guān)系都很淡漠。 許姝獨占欲很強,怨恨因為他的出生,分走了父親母親的關(guān)愛。 他從沒有嘗到過許姝遞給她的一塊零食。別人家里的jiejie關(guān)愛弟弟,這種感情他從沒在許姝身上體會到過。 但就算是如此,他也沒有想到許姝會這樣毀了自己。 她能為一個外面的男人擋箭,卻吝嗇給自己一個笑臉。 許念看著一旁臉色越來越沉的大侄子。 她也是知道自己這個大侄子和大侄女的關(guān)系從小就不好。 這會真有點擔(dān)心許鎮(zhèn)會一巴掌拍上去,忍不住柔聲喚了聲:“鎮(zhèn)兒!” 許鎮(zhèn)深吸一口氣,俯身把許姝抱起來,轉(zhuǎn)身往門外走。 到了門口腳步稍停,對跟過來的許念道:“姑母止步吧,侄兒此來匆忙,日后再來賠罪?!?/br> 許念只好停下步子,目送著前方弟弟抱著昏迷的jiejie腳步匆匆地離開,良久輕嘆一口氣,朝身后的仆婦吩咐道:“把院子里里外外打掃一番,就關(guān)門上鎖吧!” 當(dāng)初自己有多期待,現(xiàn)在就有多失落。 許鎮(zhèn)把許姝放上停在門口的馬車上,隨后鎖死了車廂和窗戶。 接過隨從遞過來的韁繩,“原路返回。” 許姝是被顛簸醒過來的。 車廂里只放了一層薄被,馬車行走在不甚平坦道路上,沒走多遠就顛得后背生疼。 許姝揉著肩膀坐起身,腦袋空白了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在一個行走的馬車車廂里。 四周黑茫茫一片,她靠在窗邊伸手去開窗,窗戶卻紋絲不動。 再換另一邊,也是打不開。 最后是車廂門。 眼看車廂門也被鎖上,許姝終于慌了,砰砰砰拍起車廂壁。 “外面有人嗎?給我開門?有沒有人?” “噠噠噠!”一陣馬蹄聲在窗外響起,許姝停下已經(jīng)拍得通紅的手,看向窗外,“誰在外面?” “jiejie,”許鎮(zhèn)伸手揭開擋光的簾子,臉色平靜地偏頭看進來,“jiejie醒了,咱們現(xiàn)在是在回家的路上,是父親讓我接你回家的?!?/br> 許姝抬頭看向許鎮(zhèn)面無表情的臉,聽著他嘴里吐出來的話,本就慘白的臉上瞬間盛滿驚恐之色,她沒想到這一切來得會這么快。讓她一點準備時間都沒有。 現(xiàn)下只能朝自己這個弟弟哀求道:“阿鎮(zhèn),你放jiejie離開好不好?” 許鎮(zhèn)眼中厭色一閃,“許姝,你要不把頭往使勁車廂壁上撞一下?” “什,什么?” “撞暈了,好做夢!” 第二百二十二章 南越傅姓,取蠱 惶惶然被帶回府中,許姝被青竹扶下馬車,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許鎮(zhèn)下了馬,站在一旁,冷眼看著自己這個jiejie的狼狽模樣,“父親在正堂等著呢,快隨我進去吧?!?/br> 正堂內(nèi),許暉端坐在上首,手上茶杯中的茶水早已涼透。 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他抬眼看過去。 許姝跟在許鎮(zhèn)的身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踏進門檻。 頭頂上頓時落下一道威嚴的視線。 夾雜著憤怒,失望,恨鐵不成鋼。她勉強往前走了兩步,就禁不住雙膝一彎,跪倒在地。 低垂著頭小聲叫了一聲:“父親!” 許暉看著堂下的一對兒女。 他一向視自己這對兒女為驕傲,尤其是大女兒,聰慧懂事,聽話乖巧,從來沒有讓他和妻子cao過心。 可如今現(xiàn)實卻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他自以為聽話乖巧的女兒,私底下已經(jīng)跟男人私定終身,欺瞞父母,所行所舉皆是大逆不道。 更讓他憤怒的是那個男人的身份。 一想到此,許暉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扔在桌上,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痛色,“姝兒,你太讓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