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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一刀揮出的同時,“官離。” 蕭成玦側(cè)身躲過,就在李孑以為他要趁此反擊的時候,這人竟然在馬上人立而起,彎刀掠過長空,直取她的頸項。 李孑一時間后退不及,只能下馬一躲。 兩人這下是幾乎一前一后落在地上。 不等李孑站穩(wěn),緊接著又是一刀。 “咔!”李孑被壓制著后退三步,察覺到后背的風(fēng)聲又忙偏頭躲過身后的刀鋒,又趁機屈指在她自己的刀背上連震三下,逼退蕭成玦后忙大喘了一口氣。 剛剛那才是真正的跟死亡臨近的距離。 蕭成玦伸手覆上自己仍顫動不止的刀身,冷笑一聲,“官將軍,本將這下要對你刮目相看了?!?/br> 他看了眼自家被對方幾乎是壓著打的士兵,徐晃一招后瞬間后退到近衛(wèi)的包圍中,“撤!” 北周鳴金收兵。 鳴金一起,場上所有還在纏斗的北周騎兵立時后撤,在飛云騎欲策馬去追的時候,被李孑揮手?jǐn)r住,“窮寇莫追?!?/br> “回營!” 李孑率軍回營后第一時間回到自己營帳自己稍微包扎了下傷口,換了身衣服。 最后她和蕭成玦的那一翻交手直接被他給劃破了右臂鎖骨處的衣服,好在蕭成玦及時撤退,要不然她再打起來肯定會束手束腳。 漠北軍回營后就被陳修接手。 統(tǒng)計傷亡人數(shù),統(tǒng)計折損的武器,傷兵營也瞬間人滿為患,后勤兵已經(jīng)出動去前方打掃戰(zhàn)場。 這次漠北軍留了一萬守營,出兵三萬,一場首戰(zhàn)下來,傷亡兩千余,重傷一千,輕傷不計。 李孑去傷兵營看過重傷的士兵們后,臉色就沒好過。 雖然也知道戰(zhàn)爭難免有傷亡,但這些人都是她辛辛苦苦訓(xùn)練出來的,少一個她都心疼。 然而這其中,傷亡最多的還是陸行軍陌刀組。 他們是第一隊迎擊鐵騎的,也是帶給北周鐵騎沖擊最大的。 一半人只防守,一半人只進(jìn)攻,這次直接少了五分之一。 剩下的雙臂因使用陌刀也還在顫抖著,甚至已經(jīng)虛腫起來了。 還是訓(xùn)練不夠。 李孑去了各個營中都慰問了一遍后,這才趕去中軍大帳。 李懷和陳修正等在里面,見李孑進(jìn)來齊齊站起身。 “累不累?” “可有受傷?” 兩人同時問道,緊接著又各看對方一眼。 李孑迎上兩人關(guān)切的眼神,搖搖頭,“還好,一點小傷并無大礙?!?/br> 接著又問道:“陳大哥,北周可有趁機襲營?!?/br> 陳修看了李懷一眼,點點頭,“不出老將軍所料,蕭成玦果然派人藏身河水之下逆流而上,準(zhǔn)備趁著營中空虛趁機燒毀我軍糧草和營帳,以打亂我軍軍心。好在我們早有安排,敵軍沒能得逞?!?/br> 蕭成玦在營帳中讓蕭虎給自己包扎傷口的時候也接到了他派軍奇襲漠北大營卻遭遇失敗的消息,蕭虎拿著金瘡藥的手一頓,偷偷看了眼自家殿下的臉色。 果然寒氣更濃了。 “一群廢物!” “去查,漠北軍中那個叫官離的小將軍是何許人?為何我從未聽說過這個名號!” 想到在戰(zhàn)場交手中跟他不相上下的小將,蕭成玦喚來一人,“還有,查查漠北軍這番變化又是因何緣故?” 昨天他還說漠北軍只是一批負(fù)隅頑抗之徒,沒想到今日首戰(zhàn)就被打臉了。 不急,之后他還要討回來的。 芒山北坡。 皮rou燒焦的味道并不好聞。 但軍中所有人都在靜靜看著面前的火堆。 這是他們戰(zhàn)死的同袍們安歇之地。 氣氛深沉而壓抑。 昨天還是笑鬧著的戰(zhàn)友,同住一個營帳搶一個饅頭,今日之后,就再也見不到了。 留在記憶中的只剩下一個名字。 黃土埋下,從山間開鑿出來的巨大石碑上是所有戰(zhàn)死同袍的名字。 蕭成玦仰頭看著天空中被風(fēng)拍散的黑煙,他知道那是在焚燒戰(zhàn)亡將士的尸骨,在他的營帳里,有一間巨大的帳篷,里面也擺滿了戰(zhàn)士們的尸骨。 “查出那個官離的消息了嗎?” 跪在他身后地面上的黑影身形微僵,“回殿下,此人無前跡可尋,就好像突然出現(xiàn)在漠北軍中一樣。不過,屬下還查到另外一則消息。” “講來?!?/br> “屬下從暗樁處得到消息,提出遷邊境六城百姓,使漠北軍退兵芒山,舍邊境六座空城之計的,就是這官離。” 良久的沉默后。 “呵!” 蕭成玦陡然輕笑一聲,唇齒間再一次咀嚼了一遍這個名字,“官離!” 復(fù)又輕描淡寫般開口道,“沒有人會絲毫無前跡可尋,除非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這個人。暗一,你說呢?” “殿下說的有道理,屬下愚鈍?!?/br> “這么說來,漠北軍這短短時間發(fā)生了這般大的變化,也是這官離所為了?” 暗一頭垂得更低,“回殿下,屬下無能,現(xiàn)如今漠北軍軍營鐵板一塊,屬下還沒能找到突破口?!?/br> 蕭成玦揮揮手讓人退下。 目光透過營帳的窗子看向芒山方向,一場首戰(zhàn),竟讓他北周損失了近萬人馬。 派去奇襲的先鋒營也被敵方給打退了回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經(jīng)歷這種無跡可尋的失敗。 這一切,真的是那個官離的小將所為嗎? 要是李孑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肯定會搖搖頭,不止是因為她,還因為她們營帳中還有跟北周鐵騎交戰(zhàn)過無數(shù)次的四字軍將士們。 雙管齊下,讓你慘敗妥妥的。 之后的幾場迎戰(zhàn),雙方又各有輸贏。 李孑自然也與蕭成玦又交戰(zhàn)了數(shù)次。 勢均力敵。 但漠北軍的損傷也同樣巨大。 四萬將士銳減至三萬,戰(zhàn)爭這只猛獸肆意消耗著將士們的生命。 而北周軍營中也在同樣匯報著這段時間士兵的傷亡情況。 “戰(zhàn)亡三萬,重傷五千,輕傷不計。殿下,漠北軍的陌刀組實在悍勇,還有由那支由神射手組成的飛云騎,三角陣型的小股兵將分割合圍作戰(zhàn),這些我們都要尋得破解之法,不然我軍傷亡還會再次增加!” 蕭成玦坐在桌案后面無表情。 在軍師準(zhǔn)備退下時,他才突然開口道:“今晚是什么天氣?” “陰天,東風(fēng)強勁?!避妿熛乱庾R地開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