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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什么時候換熏香了嗎?” 香味? 李孑也跟著吸了吸鼻子,又去看陳修,見他并沒有反駁小安的話,而是道:“沒換熏香,應(yīng)是不小心沾染上的?!?/br> 李孑:“······”什么情況? 她打開包裹湊近了去聞,也只聞到一股血腥味,哪有半點香氣? 等等。 陳修和小安都能聞到的香氣,她自己卻聞不到的香氣。 李孑陡然抬頭,看向陳修,“陳大哥,這香氣是你在和人交手的時候染上的?” 陳修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李孑垂眸,掩去眼底一片暗色。 這世上只有一種香氣她聞不到, 御螟香。 這也就可以解釋了那些螞蟻為什么會死去了。 能夠御使萬蟲之王的香氣,一般的蟲子又如何能抵抗得了。 和陳大哥交手的人,是周煜。 李孑想到此處,忍不住磨了磨牙。 她這還是第一次對一個未曾蒙面的人這般恨得咬牙切齒。 陳修沒有同意李孑派兵過來保護,李孑前面點了頭,后腳就在冀寧鎮(zhèn)四個城門派了人盯著。 一旦有身上帶有香氣的陌生男子出現(xiàn),即刻來報。 周煜敢來,她就敢讓人有來無回。 ····· 芒山軍營。 有了陳修運送來的藥草,漠北軍除了每天的訓(xùn)練,就又多了一向任務(wù)。 泡藥澡。 一時間,芒山軍營每逢夜晚,多了連綿不絕的嗷嗷慘叫。 但效果也分外明顯,泡過的人身體狀態(tài)的提高幾乎每一日都能感覺得到。 感覺到了好處之后,眾人不用被逼著也爭先恐后視死如歸咬著牙往藥澡桶里跳了。 李孑也親身體驗了一番,默默把準備給四個小的用的藥草給扣了下來。 她尚且難忍,還是別為難小孩子了。 芒山上的訓(xùn)練如火如荼。 飛云騎和陸行軍的人數(shù)即將接近滿員,為了最后的幾個名額,剩下的漠北軍猶如打了雞血一般。李孑已經(jīng)看過好幾次士兵們默默在校場上自行加練的場景了,每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心頭總有種老父親的欣慰感。 就連辯策堂也考核合格了十多人,李孑拜托了李懷等幾位老將軍親自帶著他們學(xué)習軍法謀略之術(shù)。 只有刺部,依舊一人也無。 而山下,已經(jīng)慢慢適應(yīng)了漠北生活的邊境七城百姓也自發(fā)開始了夏種,在慕易盡心盡力的管理下,慢慢恢復(fù)了之前的繁榮景象。 但唯有芒山上漠北眾軍和慕易知道,這種平和只是暫時的。 北周鐵騎一日不打退,他們始終如鯁在喉。 被派出單獨執(zhí)行任務(wù)的三百名原四字軍在十日后準時歸來,并帶來一副詳盡的地圖。 緊接著。 半月時間轉(zhuǎn)眼即到。 陳修傷口恢復(fù)大半,不顧小安的勸阻已然回了軍營,不過這次身后多了個小管家。 小安也包裹款款地騎著一匹小馬跟來了。 就在陳修回營的第二天,斥候一早馬不停蹄來報。 北周大營有動靜了。 帳中眾人無人驚訝,他們早已預(yù)料到這一天。 斥候走后,李孑就去找了莫驚瀾。 “驚瀾,你帶著團子他們即刻下山?!?/br> 莫驚瀾立刻猜到了原因,“北邊有動靜了?” 李孑點頭,“戰(zhàn)場無眼,團子他們太小,我不放心。” 莫驚瀾看著李孑面上的堅毅之色,一瞬間有些惱恨自己這具破敗的身體。 “官官,”他垂眸,指尖微動想要抬起碰碰面前人的臉半途又僵硬下來,“你要小心?!?/br> 李孑輕點頭,又轉(zhuǎn)身看了眼營帳的門關(guān)著,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摟住了莫驚瀾的脖子,見他愣愣地沒有動,干脆又拉住他雙手往自己腰間一攬,踮腳湊近了莫驚瀾耳邊,“這是一個鼓勵的擁抱?!?/br> 莫驚瀾:“······” 他臉紅到了脖子根。 李孑看到忍不住嘖嘖兩聲。 真純情! 還是得她自己主動??! 送走了被這一抱給驚得暈乎乎的莫驚瀾和四個小的,李孑在點將臺進行了一場戰(zhàn)備動員。 已然被李孑訓(xùn)練成一個雛形狀態(tài)龐大戰(zhàn)爭武器的漠北軍立馬開始了忙碌但井然有序的運轉(zhuǎn)。 防御工事巡檢,武器檢修,戰(zhàn)陣排演······ 斥候也開始每日來報。 北周前來進攻的大軍信息一點點填充完整。 李孑召集了四字軍一眾老將,連同辯策堂僅有的十幾人,占了中軍大帳中的沙盤,開始戰(zhàn)場推演。 “北周十萬大軍,人數(shù)是我們兩倍有余?!崩铈萏ь^看了眼眾人,“但芒山北坡地勢險峻,于騎兵不利,我們雙方各占一項先機?!?/br> 李懷沉吟片刻開口道:“這次北周領(lǐng)兵的是七皇子蕭成玦,此人被北周百姓奉為戰(zhàn)神,心思詭譎難辨,用兵最喜劍走偏鋒。官副將絕不可掉以輕心,”他說著眼神定在沙盤上的中間位置,輕咦一聲,伸手一指,“這個山頭的地形是何人勘探?” 李孑看過去,“是何東帶人過去,用了十天時間畫出來的?!?/br> “這處山頭地形最為復(fù)雜,且山高林密,但卻又有一處溪流從山上一路往北而流,官副將,這里可派兵把守?” 李孑搖搖頭,“未曾,您有何高見?” 李懷提醒道:“騎兵并非不通水性?!?/br> 李孑目光一凝,“您是說,北周有可能派人藏于水下,逆流而上,直接摸進軍營所在?!?/br> 李懷點點頭,看了眼在場其他人,“漠北軍眾將士已經(jīng)和北周交過幾次手,想來應(yīng)該清楚蕭成玦此人打仗最喜用以少勝多之法,不到最后一步,他絕不會選擇用人命去填?!?/br> 陳修換好藥進營帳,就聽到了這么一番話,不由看了正說話的老將一眼。 只一眼就可以確定,這位并不是原先的漠北軍中人。 但對方身上的鐵血殺伐之氣,卻是絲毫不因?qū)Ψ侥昙o而有絲毫收斂。 這應(yīng)是一位真正在戰(zhàn)場生死之間浸泡了半生的人。 陳修又看向李孑,既然不是原漠北軍之人,那就要么是阿孑尋來的人要么就是隱于民間的老將了。 一番討論結(jié)束后,李懷準備出帳時,陳修把人叫?。骸袄蠈④?,請留步?!?/br> 第一百一十一章 坦言 李懷腳步一頓,轉(zhuǎn)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