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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個笑容來:“寒青都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連寒青的孩子都已經(jīng)踏上長生大道了,時間過得真是快啊?!?/br>掌門道:“是啊,我現(xiàn)在見師尊都好像還在我剛入門那時?!?/br>空塵真人道:“我見寒青也如同我剛收寒青為徒那時。這世事真是不斷輪回,寒青現(xiàn)在也收了徒兒,就像我當初教導你一樣地教導他?!?/br>掌門道了一聲“是”。老者嘆道:“我收寒青為徒時,昆侖宗不過只是北境的一個叫得上名號的門派,那時也只有問劍崖和回春峰這兩座峰罷了。這七百年過去,昆侖宗越來越好,收的弟子都比當年的要好,這都是寒青的功勞。”掌門道:“都是師尊教導的好?!?/br>空塵道人笑了一下:“我這些年雖然沒怎么出過洞府,但也一直留意著你。時間是一個輪回,每個人都有他的去處和歸宿。尤其是我們修真之人,雖說魂魄散去不入輪回,但卻可以化為這天地間的一草一木。有時一個人的逝去并不意味著她離開了你,更有可能她化為一株草木,在遠處默默守候著你。我想靈珠兒能夠有這么好的天賦,能這樣無憂的長大,還遇上善良熱枕的同門師兄姐,未嘗不是靜嫻默默守候的結果。”掌門聽到這名字,心里一陣鈍痛,但聽到這話,又仿佛不那么痛了,他有些難受道:“師尊?!?/br>老者道:“有些事,你不能一直走不出來。看著你難過,我也不好受,倘若靜嫻真的在旁默默看著,想來她也會難過的?!?/br>掌門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老者繼續(xù)道:“你先前一直擔憂的事,我替你溝通過天機。”掌門吃驚道:“師尊!”修者溝通天機與推演不同,后者他曾借助輪回盤推演過,不過只費了二十年的修為。而前者不僅極費修為,甚至可能損耗陽壽。老者并不接他這一句,而是繼續(xù)道:“我先前說過,時間是輪回,各人有緣法。雖然下界看似靈氣日漸稀薄,魔修也有蠢蠢欲動的跡象,但短短二十年來,昆侖宗所收弟子的資質卻趕得上前面七百年,就連數(shù)量也多不少。況且不光我昆侖宗一門,中原的佛寺,西邊的寒山,還有玲瓏閣之類,也是人才輩出。如此可見,天道自有安排,你也不必太過憂慮。我想,這天下的重任,終歸是要交到更年輕一輩的手里的。這是群星璀璨的一代,我預感,下界若是熬過這一場劫難,必將改天換地。”掌門默然。空塵道人似乎是一下說了這么多話,有些累了,眼睛也漸漸地閉上了。夜?jié)u漸地更深了,洞府內(nèi)一片寂靜。昏黃的燭花跳動了一下,空塵道人的頭垂下了。子時已到。簡陋的榻上,瘦小的一團漸漸化成星星點點。片刻后,除了一件衣物,再也不剩什么。這世上最后一個小乘境強者,于此時悄無聲息地坐化了。☆、群英會(五)群英會正式召開的前三日,昆侖宗內(nèi)門七人別的事兒都不用干,就一天天地忙著在昆侖宗門前接待各方來賓。洛九韶就站在凌云峰下,昆侖宗山門前迎客。最先到的是中原的伽藍寺,一群灰色僧衣的和尚風塵仆仆,為首的倒是披了一件大紅色的袈.裟,眉眼細長,捧著缽盂沖洛九韶笑一笑:“伽藍寺普智?!闭f完,他又指一指身側另一個穿著袈.裟的小和尚道:“這是貧僧的師弟,普惠?!比缓笏滞砗笸艘谎?,笑道:“這些都是我寺下一輩弟子?!?/br>普智看著年輕,輩分卻在洛九韶之上。他一百年前曾同柳如月共同參加過群英會,應當是洛九韶師叔輩的,如今已入小金身,大致相當于道修的金丹期。那小和尚普惠看起來才十二三歲,修為卻已至聚元中期,同道修的筑基中期相差無幾,一張小臉分外淡然。見自家?guī)熜中卸Y,便也跟著朝洛九韶行禮。眼前這倆一大一小的輩分都在洛九韶之上,洛九韶卻絲毫沒有就此而顯得謙卑。他生性驕傲自信,即使眼前這小和尚年紀輕輕便是聚元中期,也絲毫沒有影響到洛九韶認為自己天賦世間第一的想法。他笑道:“昆侖宗掌門座下弟子洛九韶,承蒙師門厚愛,特來此歡迎各位來我昆侖宗參加群英會。我宗已在凌云峰半山腰為各位準備好房舍,請隨我來吧?!?/br>語罷,洛九韶領著一群大小和尚就往青云梯上走,等看到眾人都進了昆侖宗的山門,站到青云梯上后,他才忽然想起來似的笑道:“瞧我這記性,竟然忘記給你們說,我宗規(guī)矩,來人都得先上了這青云梯,往后才得在宗內(nèi)自由出入。諸位如不介意,先隨我登上凌云峰頂,再下到半山腰的房舍吧?!?/br>眾人:……伽藍寺眾人也無法,都進了人家山門,難不成還折回去再到山外的城鎮(zhèn)落腳?普智一臉笑呵呵,心里卻恨不得把這洛九韶給大卸八塊。普惠倒是一臉淡然,只在登高時看見青云梯外云煙飄渺,萬丈金光從峰頂垂落而目生驚艷。洛九韶見這小娃還挺有趣,便同他道:“這會兒太陽已經(jīng)升起來了,陽光才這樣垂下來呢。若是每日清晨來這凌云峰往東望,就能看見云海生波,里頭漸露紅光,最后跳出一個圓圓的,小小的太陽出來?!?/br>跟個鴨蛋黃似的,洛九韶在心里默默補充。普惠雖然面上不動,眼睛卻滿是驚喜,他開口,聲音還有些稚嫩:“沒想到洛施主也喜歡觀景?!?/br>洛九韶笑道:“我不喜歡觀景,不過我竹馬喜歡觀景,我常陪他去罷了?!币陨戏N種,都是洛九韶套的沈畫的形容,前學現(xiàn)賣。眾人登至山頂,就見一人已等在那里。那人烏黑的長發(fā)在微風中浮動,面色瑩白,唇色淺淡,一雙眼睛望過來,如同微風拂水波,波光粼粼地讓眾人心里都蕩了一下。洛九韶跟沈畫從小待到大,常年受他美色襲擊,雖然心內(nèi)仍然驚艷,但畢竟不像其他人那樣只能呆呆仰望。他轉頭對眾人道:“這是我?guī)煹苌虍嫞酉聛碛伤麕銈儼才抛∷?。”語罷,他又上前笑道:“人我?guī)У搅?,你帶他們?nèi)グ伞R粫阂亲呃哿司托菹⑿菹?,叫孟清或者文遠替你?!?/br>沈畫笑道:“自然,還要你提醒?!?/br>洛九韶道:“不是怕你累著了嗎?”沈畫不與他多糾纏,旁邊客人還等著呢,當下先瞪他一眼,隨后轉頭沖眾人笑道:“諸位隨我來吧,房舍已經(jīng)都安排好。時間匆忙,可能準備不周,還望各位不要嫌棄。”眾人點頭。等洛九韶御劍下山后,沈畫便領著眾人往凌云峰山腰走,邊走邊向眾人指點昆侖宗各峰的位置和景致。一旁的普惠突然道:“你和剛才那位洛施主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