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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還昏睡著呢!” “那……那你也不能趁機親我!”紀若晴另一只手沒被夜千辰扣住,連忙伸出來繼續(xù)擦著嘴。 看到她這般嫌棄的樣子,氣得夜千辰胸口一片鈍痛,眸底席卷起一股寒氣。 “孤沒趁機親你!”夜千辰甩開紀若晴的手,冷著俊臉起身,手負在身后,俯視著紀若晴說道,“不過是因為給你喂藥根本喂不進去,就只能用這樣的法子!” “……”紀若晴才不信,肯定都是借口,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在想什么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紀若晴雖仰著腦袋看著夜千辰,卻顯得越發(fā)桀驁不馴,她蹙著眉,櫻唇被擦得微微有些紅腫,輕啟開闔著:“那你……可有伸舌頭?” “……”夜千辰臉上的寒霜驟然褪去,眸光微晃,掠過紀若晴微微發(fā)腫的唇,愈發(fā)不自在起來。 他索性別過頭,喉頭一動,擺明了心虛的模樣,啞著嗓子說道:“伸……伸了……” 紀若晴:…… 呵呵,看吧,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一點沒錯! 第89章 紀若晴睫毛輕顫, 望著夜千辰繃緊的下顎,好看卻又覺得一顆心肝兒砰砰直跳。 不是心動, 是被嚇的。 以前的夜千辰嚇人,但現(xiàn)在的夜千辰似乎更嚇人了。 說實話, 紀若晴寧愿和夜千辰相處, 起碼沒有任何情感糾葛,自在利落。 而不像現(xiàn)在這般心思復(fù)雜, 情況亦錯綜復(fù)雜。 紀若晴瞥了瞥夜千辰還在那別扭著的峻拔背影,再望了望跟前黑黢黢的藥。 嗯……她決定還是喝口藥壓壓驚。 紀若晴也不需要夜千辰再勸, 端起藥碗就直接捏著鼻子,將藥一飲而盡了。 苦……真苦…… 這藥苦得紀若晴小臉皺成了一團, 杏眸沁出了些水氣, 睫毛輕輕顫著, 半天緩不過神來。 夜千辰不只是個大豬蹄子,還是個大騙子。 這藥哪兒不苦了?哪兒會回甘了?! 夜千辰被紀若晴放碗的動靜吸引回了注意力, 看到紀若晴苦得眼淚珠子都沁出眼角了, 他微微愣了愣。 “很苦?”夜千辰輕皺著劍眉,似乎有些難以理解的看著紀若晴。 “……”紀若晴根本無暇搭理他,自顧自與口腔中彌漫著的苦意掙扎搏斗著, 舌頭苦得都不似自個兒的了,眸子緊緊瞇著成了一條縫兒。 夜千辰將信將疑的取了塊粽子糖來,剝了糖紙放到紀若晴跟前, 疑惑著道:“孤嘗過是不苦的, 怎就你苦成這樣?” 紀若晴:……可能是兄臺你對“苦”這個字沒什么概念。 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將那粽子糖放進了嘴里, 舌尖抵著粽子糖嘗到了些沁甜,才勉勉強強將那令人窒息的苦味壓了下去。 紀若晴這才算重新活了過來,半倚著軟榻,杏眸微睜著喘著氣,其中水光流轉(zhuǎn),似嬌柳照花,懨懨中多添了幾分嬌艷。 夜千辰望著她,突然覺得喉嚨有些發(fā)干,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昨夜他嘗過,這藥真不苦,甚至?xí)馗省?/br> 夜千辰不知道的是,不是這藥不苦,也不是回了甘。 而是他心里甜。 …… 紀若晴喝完這么苦的藥,只覺得命都去了半條,半死不活的倚在軟榻上,又干咳了幾聲,咳得夜千辰望著她的目光又揪心了起來。 “怎咳成這樣?”夜千辰探手想要探探她的額頭,卻被紀若晴蹙著眉尖躲了過去。 “不必陛下費心,您還是忙自個兒的事去吧。”紀若晴狀似軟著聲音勸,實則眸子里的冷淡和疏離寫得一清二楚。 說實話,紀若晴一點兒也不習(xí)慣夜千辰這樣對她,他對她噓寒問暖實在是折煞了她,讓她有種“明天上刑場所以今兒吃頓好的”的不真實感,心里很不踏實。 她寧愿聽著他如以前那般咬牙切齒怒喝著她名字時候的模樣,起碼那時候她內(nèi)心還坦坦蕩蕩,不似現(xiàn)在這般惴惴不安。 夜千辰眸色深深的看著紀若晴對他躲閃不及的態(tài)度,聲音里也壓抑了些濃烈的情緒,啞著嗓子問道:“紀若晴,孤徹夜未眠,照拂著你,你就是這般對孤?” 夜千辰發(fā)誓,紀若晴絕對是他見過最沒心沒肺也最沒有良心的人。 氣得胸口一陣鈍痛,就連心肝脾肺腎也連著一塊兒痛起來。 可他又有什么辦法…… 誰讓他腦子進了水抽了風(fēng)愛上了這樣的女人呢……? 紀若晴瞥了瞥夜千辰發(fā)沉的眸子,心里頭也泛上些不知如何訴說的滋味來。 她咬了咬唇,杏眸里似是含著二十四星宿般奕奕有著微光浮動,輕聲說道:“謝……謝謝你?!?/br> 憋了半天,到底還是說了出來。 夜千辰霧靄沉沉的眸中也隱隱有什么掠過,冷冽如寒霜的面龐也松動了些,彎腰替她掖了被角,沉聲說道:“罷了,你病了,孤不怪你,先好好歇息罷?!?/br> 紀若晴一雙晶亮的杏眸看著他,也不知該說什么,只好又輕聲道了聲謝。 這會兒夜千辰已經(jīng)繃不住了,急急的轉(zhuǎn)過了身子回到座椅上,拿起桌案上的書卷擋住了臉,刻意不讓紀若晴瞧到他臉上的表情。 免得她看到了愈發(fā)恃寵而驕。 失而復(fù)得,夜千辰大抵明白了“情”之一字到底該如何寫。 見不到她會因思念而心痛,見到了她又會被氣得心痛。 可即便如此,只消她一個笑容,抑或是一句話,就足以撫平心頭皺起的一切波紋,全熨得平平貼貼的。 知道她沒心沒肺,知道她最沒良心。 可還是想要拼盡一切,用盡全力,對她好。 …… 更深夜重,又是一輪明月安靜而皎皎的懸在天際。 帳內(nèi)靜悄悄的,只能聽到紀若晴香甜酣暢的呼吸聲。 她既病了,除了睡覺,也生不出什么旁的力氣來。 就連她的飯量也減了不少,未免讓夜千辰有些擔憂。 可此時此刻,夜千辰放下手中卷,抬眸望向不遠處睡得正香的小人兒。 帳內(nèi)燈盞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輝,輕柔地灑在她豐腴盈白的小臉上,顯著絨絨的一股子暖和感,令他心頭十分熨帖。 因她眸子緊緊闔著,鴉睫輕顫,將白日里那些張牙舞爪的冷淡與疏離都鎖了起來,失了棱角,多了柔和,讓他更喜歡些,也更想將她揉進懷里。 夜千辰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目光重新落回手中握著的戰(zhàn)報上。 上頭的字不多,也不大,卻字字鏗鏘全是他夜國士兵的血與淚鑄成的。 又折損了一千精兵…… 又是因為紀若余…… 原本夜國與昊軍交戰(zhàn),勢均力敵,甚至夜國還隱隱占了些上風(fēng)的。 沒料到紀若余突然插手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