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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無數(shù)滲出來的寒意仿佛浸透了骨髓, 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提醒她,千萬不能惹紀若余不開心…… 再細想一下, 似乎因為她和夜千辰游街的時候,怕買得太猖狂,所以稍微收斂了些,但是和紀若余逛街市的時候, 他縱著她可勁兒買, 所以好像花的銀錢更多一些。 兩相比較之下, 紀若晴作出了艱難的選擇。 她挪了挪身子, 躲到紀若余身后,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我要哥哥的……” 因為夜千辰的目光實在太過可怕,像是要將她扒皮削骨一般,寒意森森,所以她說完這話,只匆匆瞥了瞥夜千辰的神色,就趕緊將自己整個身子都縮到了紀若余的背后,宛如一只鴕鳥。 紀若余抿了抿唇,望著夜千辰鐵青的臉色,微微移了移身子,將紀若晴更好的擋住,清冽的眸光掩不住其中略顯得意的神色。 他朝愣在不遠處抬著紅木箱的小太監(jiān)們比了個手勢,清冽的聲音仍舊不驚不喜風輕云淡的:“既然晴晴喜歡我送的,那就抬進去吧?!?/br> 而夜千辰立在原地,渾身散發(fā)著凜冽的殺氣和寒意,死死盯著紀若余身后露出的那一尾月白色裙角,一臉血污蓋住了他早已難看到極端的臉色。 …… 翌日,紀若晴從噩夢中醒來,小臉嚇得煞白。 因為昨兒夜千辰離開時的模樣太過可怖,在她心里留下了nongnong的陰影,以至于她晚上竟做了噩夢。 在夢中,夜千辰變成了厲鬼,來找她索命。 夜·真怨婦·千辰赤紅著雙眼,滿臉是血的掐著她脖子,拼命的搖晃著,厲聲問她:“為什么不選我?。?!你為什么不選我?。?!” 她被掐得呼不過氣來,紅著脖子艱難地說道:“你……你聽我解釋……!” 夜千辰一邊拼命搖著她,一邊拼命搖著頭:“我不聽我不聽!” 他一直搖啊搖,完全不聽她解釋,到最后,她的脖子竟然真的被他搖斷了。 ……然后她就醒了。 紀若晴坐在云絲錦被中,心有余悸的回想著那可怕的一幕,她雖然膽子大,但這種太過真實的噩夢體驗,讓她一時間難以跳脫出來。 葡萄端著細鹽和熱水走了過來,見到紀若晴這樣,目露驚色:“美人這是怎的了?臉怎白成這樣?” “沒什么……只是魘著了……”紀若晴掀開蓋著的錦被,下了床,恢復了一會兒,臉色仍舊不太好。 葡萄從白玉盅中挑著干花細鹽灑到竹枝上,伺候著紀若晴漱口,并柔聲勸慰道:“美人定是昨兒嚇著了……奴婢昨晚也做了夢魘……” “……”紀若晴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看來昨晚大家都嚇得不輕,估計這纖云殿里頭十個人有八個人昨晚都做了噩夢。 夜千辰造成的心理陰影就是有這么巨大…… 等到紀若晴一臉深惡痛絕的洗漱完畢,葡萄試探性地看了紀若晴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美人……今兒一大早千宸殿那邊就傳了話過來,讓美人您準備一番,今晚侍寢……” 紀若晴:…… 完了,她現(xiàn)在的心理陰影面積更大了。 昨兒夜千辰發(fā)了那么大的悶氣走的,只怕今晚這侍寢……來者不善。 不知道夜千辰這么快就召她侍寢做什么,指不定要怎么折騰她呢…… 紀若晴心里拔涼拔涼的,從來沒有這么渴望著時間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自打知道這個消息,她的一天便是從灰暗的早晨開始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來,就連小雀兒也不逗了,午膳也不香了。 甚至于午睡又做了噩夢,這回不是夜·厲鬼·千辰索命,而是成了…… 侍寢中和夜千辰不可描述的某些畫面…… 夢中的夜千辰突然變得一點也不粗.暴,動作竟然無比溫柔。 輕攏慢捻抹復挑,會的新奇招式可多了,比閱盡小.黃.文三千篇的她懂得還多。 她終于體會到了□□這個成語的深刻含義。 再然后,她就醒了。 醒來的那一瞬,她頗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再摸摸褻褲,竟有了些許濡濕。 紀若晴:……想死.jpg 這個夢簡直比早上做的那個還可怕了千倍百倍……! 她竟然該死的……還有些回味……? 紀若晴在穿書之前就一直母胎solo了二十幾年,跟夜千辰一開始就是太過極端的痛苦體驗,這還是她頭一回有這樣特殊的體驗……雖然是在夢里…… 夢里果然什么都有…… 紀若晴坐在云絲錦被中,心情復雜,大腦一片空白。 幸好這時葡萄挑了簾子進來,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雖然不是什么好事:“美人,蘭美人過來了,正在外頭等您?!?/br> “……”紀若晴真想幫白櫻蘭改改這個喜歡來她這里串門的壞毛病。 她和白櫻蘭之間明明不對付,而且白櫻蘭對她似乎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她能感覺到,那敵意很深,稱之為“恨之入骨”也不為過。 同原里原身紀若晴處處找白櫻蘭的茬,想置白櫻蘭于死地,而白櫻蘭卻總“善良大方”的替原身紀若晴說情完全不同。 也或許……是原著里有太多的隱藏劇情她沒發(fā)現(xiàn)。 紀若晴深嘆了口氣,換了一身衣裳,只梳了梳發(fā)髻,也未做什么打扮,便去了外頭的小花廳見白櫻蘭。 她畢竟比白櫻蘭好看了沒多,即便不施粉黛也能壓白櫻蘭好多頭,反倒是白櫻蘭每回來見她都是做了精心打扮的。 顏值高就是可以這般任性。 …… 小花廳。 白櫻蘭已在這喝了半盞茶的功夫了,臉色并不很好。 她沒料到紀若晴和夜千辰出了一趟宮,就這般擺譜了起來,竟敢讓她在這兒等這般久……? 等到紀若晴過來之后,白櫻蘭的臉色就更不好了。 尤其是看到紀若晴那不施粉黛卻如朝霞映雪的容顏后,白櫻蘭悄悄攥緊了手里拿著的帕子,一陣難以形容的自慚形穢涌上心頭,讓她心底對紀若晴的恨意愈發(fā)明顯。 明明是一樣的眉眼,為何就生出了這般的天壤之別…… 更何況就因為這相似的眉眼,才害得她被…… 想到那些痛不欲生的回憶,白櫻蘭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指尖用力到泛白,在纖白的掌心掐出了指甲的月牙印兒,也唯有這些身體上的痛楚才能壓過她心底的痛苦。 無人知道,她曾經(jīng)受的所有掙扎與絕望。 …… 紀若晴當然不知道這些,也沒看見桌底下白櫻蘭的手。 她只能瞧見白櫻蘭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有些蒼白,眼神也有些虛浮。 紀若晴走過去,朝著白櫻蘭微微福了福身子,這才坐到白櫻蘭的下首,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