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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隨意進入。同樣的,學生們也不能離開學校。“都悶死了,每天困在校區(qū)里,我都快瘋掉了。”易凡帶著撒嬌的語氣。“行了,別和我發(fā)牢sao了。現(xiàn)在酒吧歌廳一片凋敝,害得我少了很多演出的機會?!绷诛L道。“行了,在那種地方唱歌,你什么時候才能有出頭之日?我看不去也罷?!币追驳?。“你不要說話這么輕松。我們這一屆國家第一次擴招,今年的大學畢業(yè)生就有212萬。我能夠靠雙手養(yǎng)活我自己就很不容易也很了不起了。”林風語氣中帶著自豪。“是呀,99年開始經(jīng)濟形勢不好,國家為了擴大內(nèi)需,大量擴招。今年又趕上‘非典’,我們這里又是重災區(qū),去哪里都被嫌棄。好多同學選擇考研,繼續(xù)深造,推遲就業(yè)?!币追舱f。“我是不想再讀書了。感覺自己就像一只拉磨的蠢驢在別人設計好的路線內(nèi)盲目地走著,再這樣下去,我的人生就毀了?!绷诛L若有所思,嘴角牽出了一絲倔強。“那你爸爸那面你怎么解釋?他不是希望你繼續(xù)深造么?”易凡試探地問道。“我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有選擇自己道路的權(quán)利。別人的意見都是參考,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想過什么樣的生活?!绷诛L說道。通往宿舍區(qū)的路邊,各種花爭奇斗艷、姹紫嫣紅,將校園襯托得生機勃勃。“小薇也不考研也不找工作,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最近好像很神秘。”易凡輕聲道。“誰知道,她一直這么任性?!?/br>“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易凡欲言又止,溫柔地像個小綿羊。“干什么,說呀,還讓我給你掌聲和鮮花么?”林風等了片刻說道。“你和小薇關(guān)系那么好,你們倆怎么沒成為一對。一個桀驁不馴,一個恃才放曠。怎么看都是天生一對?!?/br>“天生一對冤家才對,你剛才說的那兩個成語,你覺得能過到一塊么?估計要打翻天?!绷诛L的語氣平淡,但表情卻好像在極力掩飾什么。女人是天生敏感的動物,迅速覺察到了林風的異樣。“你撒謊,你肯定喜歡過小薇。說,你們有過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币追叉倚Φ貑栔?/br>“你溫柔、賢惠、善良、善解人意,她叛逆、任性、不解風情,這理由可以了吧?”林風說道。“我不相信。”易凡一字一頓地強調(diào)著。林風的思緒飛到了大一的那個寒假。林風為了表示對葉小薇的歉意,請她吃了頓火鍋。吃完飯已經(jīng)是晚上,林風送葉小薇去公交站。當時正值春節(jié)時期,路兩旁的樹上裝飾著華麗的彩燈,欲藏還羞的月光隱隱約約,氣溫很低。林風和小薇一路胡扯,好不開心。“我嘴都凍歪了,要不是你請我吃好的,我才不出來呢?!毙∞笨s著脖子含混不清地吐著幾個字。“我打電話的時候可沒聽出來你有絲毫猶豫。我看只要有人請客,不管多冷的天,即使下暴風雪你也會出來的。”林風說。“切,我有那么隨便么?你下次再請我,看看我還出來不?”葉小薇反駁道。林風知道兩個人的談話又到了無解的死循環(huán)。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他的大實話都會和葉小薇的自尊心激烈碰撞,她這種自尊心常常是莫名其妙的,甚至有時候是無理取鬧。他側(cè)目看了一眼身邊的葉小薇,忽然發(fā)現(xiàn)身邊這個熟識的女孩今晚特別有魅力。藍色的絨線帽子下平順的長發(fā)。腳上的黑色長靴和黑色緊身褲更顯她的婀娜多姿。自從上了大學,小薇的穿衣套路和風格立馬發(fā)生了很大變化。“那個……,我有句話要和你說……”沉默了片刻,林風先開口了,臉微紅,有些吞吞吐吐。“這么巧,我也有句話要和你說?!毙∞币桓眴蔚吨比氲谋砬?,不改干凈利落的行事風格。“哦,那個……”顯然林風的陣腳被小薇突如其來的話語打亂,氣勢不夠強勢,沒有在氣場上占據(jù)有利位置。“快點,別磨嘰?!惫卉囻R上來了,小薇說著又縮了一下脖子。“你能不能對人尊重點,我整理下語言行不?”林風莫名地在吵架或被虐的時候才格外有活力,語氣中透著不屑。他心里讀著那幾個字:你能成為我女朋友么?你能成為我女朋友么?嗯,好像可以了,正要張嘴說……。“太磨嘰了,我先說吧。你說如果我喜歡一個男生,要不要主動和他表白?”葉小薇脖子也不縮了。漲紅了臉,雖然表情很平淡略帶調(diào)侃,但是神色中還是透著緊張。而這個男生顯然不是林風。林風有些錯愕,張著的嘴半開著,像是被寒冷的空氣凍住了,但他感覺到小薇是認真的。他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說:“女孩子矜持一點行不行?”說話時并沒有正眼看對方,而是低著頭,他此時的內(nèi)心是百般復雜的。“誰不矜持了?你從來就不重視別人的意見?!毙∞睕]想到林風是這樣的回答。感覺被對方搪塞,火大地嚷嚷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林風有些手足無措,沒想到對方是這種反應。“不和你說了,凍死了,車來了。”小薇說著沒等林風把話說完就奔上了公交車。……林風的思緒回到了眼前。他猜到小薇說的那個男生就是白星雨。同時想到自己那年冬天向小薇表白的傻樣,不自覺地抿嘴笑了。人們總是沉迷于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甚至是錯誤的天氣做毫無準備的事。天氣大概就是兵書里面說的“天時”吧。老天不支持你,你再孤注一擲也是白費。易凡和林風在春意盎然的校園里溜達一圈就各自回宿舍了。葉小薇坐在上鋪,看到易凡回來后,興奮地說:“過來過來?!?/br>易凡走到床前,仰頭看著葉小薇:“怎么了?jiejie?!?/br>“你知道么?我托朋友在校外買了兩瓶醋?!?/br>“買醋干嘛?我真受不了你。再說,你又出不去,拿不回來?!币追哺杏X很莫名。“你不知道,現(xiàn)在醋都賣脫銷了,咱們學校的超市根本買不到。據(jù)說醋是預防‘非典’的。”“你怎么出去呢?現(xiàn)在全校戒嚴,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據(jù)說校圍墻內(nèi)外24小時都有保安巡邏,一旦發(fā)現(xiàn)有學生違規(guī)出校,立即取消學位證,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br>“我有個老鄉(xiāng),今天白天學校西門是他值班,我都和他說好了,他會放我出去轉(zhuǎn)一圈的?!?/br>……。傍晚時分,青城大學正門大開,開進來一列車隊,前后都是數(shù)輛保安車,中間是兩輛商務面包車,玻璃是茶色的,看不出里面的樣子。進來以后,保安車在校區(qū)內(nèi)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