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在一起沖擊過來，沖擊著耳膜，刺激著耳神經(jīng)，并通過耳神經(jīng)傳導至兩人的大腦深處。楊柳的大腦迅速得出了判斷：這是一家令人煩躁的飯店。而林風的大腦得出的判斷是：這是一家市井味很濃，人氣爆棚的店，如果小薇在這里，她一定很喜歡這里，不只是因為她喜歡吃rou，更重要的是她喜歡湊熱鬧。

年輕、漂亮的女服務員熱情地將二人迎到靠窗的位置。并保持嘴角上揚露出潔白的牙齒等待二人點單。

林風低頭翻了翻菜單，抬頭問楊柳：“有什么特別想吃的么？”

“都可以。”楊柳將視線從窗外收回。窗玻璃上蒙著一層淡淡的霧氣-火鍋蒸發(fā)出的水氣，所以確切地說，她只是將偏向外側(cè)的頭收回而已。室內(nèi)暖暖的空氣讓她白皙的臉蛋很快染上了紅暈。短短的頭發(fā)彰顯她的干練、純粹，但是眼神中滿是心不在焉。楊柳沒有停止思考-如何拿到白星雨的聯(lián)系方式。

如果是葉小薇，林風會毫不顧忌地點好菜，然后順便說一句：“有的吃就不錯了。”葉小薇也會不以為然地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年薪10萬的時候，我都補償給你?！蔽魂嚭螅瑑扇藭⒆雷由系娘埐恕皰呤帯备蓛?。雖然基本上都是林風請客，他卻心甘情愿。每次看到葉小薇捂著肚子心滿意足的夸張表情，他就會沉浸在nongnong的人情味中。

此刻，他心里有些想念葉小薇。剛才她怎么就生氣走了呢？林風還是沒有想明白。

“有什么不想吃的么？”林風又翻了一遍菜單，猶豫不定地看著楊柳。

“沒有?！睏盍p眼盯著掛在大廳柱子上的電視。

林風為難了，很少有他為難的時候。

向別人征詢意見時，得到的是“隨便”、“都可以”這樣的回答，那么無異于在說：“我本來也不感興趣，你愿意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绷诛L心里涌出這樣的奇怪想法，看著楊柳安靜、平和的臉，還有那略帶傷感的眼神。

他把目光移動到面前一直保持嘴角上揚的服務員，同樣生硬地將嘴角向兩側(cè)咧開，“你們‘他奶奶的’有什么推薦菜么？”

楊柳像是被針扎了一下，手將面前擺好的筷子從碗上碰掉。接著聽到服務員極其自然地回答，她才想起之前林風已經(jīng)給她講過關(guān)于店名的事情。

“我們這里沒有推薦菜，菜單很簡單，只有羊rou和酸菜，一般是一盤羊rou配一盤酸菜，二位只要告訴我要幾盤就行了。”服務員耐心地講著，但是這次她的嘴角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而不像剛才是程序性、職業(yè)性的笑。眼睛里也放出了光彩，那種鄰家大jiejie看到小弟弟犯傻時的那種表情-寬容和憐愛。

林風的帥是那種不打折扣的帥。同為女孩，楊柳能讀懂服務員眼里的癡迷。

“那我們需要點幾盤？”林風尷尬地放下了菜單。說明他也一直心不在焉，其實菜單上除了羊rou和酸菜，其余的都是酒水。

“兩位各點兩盤就好了。”服務員言簡意賅。

“好的，快給我們上吧?！?/br>
“等等！”林風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們的店名？……真的有點……”林風大概想說她們的店名不倫不類，但是看到這么可愛的服務員真的不忍心用這種詞匯。

“哈哈，沒關(guān)系！很多顧客都會問這個問題。這就是我們老板的獨到之處，也是我們店為什么這么火的原因。我們的店名最初要起名為‘我奶奶的舊時火鍋’，打懷舊和親情牌，給人一種非常溫暖的感覺。但是因為一個很深的典故，我們就將店名定為現(xiàn)在這個名字了?！迸諉T口齒清晰、談吐優(yōu)雅，顯然是受過專業(yè)的訓練。

“哦，還有典故。了不起，想不到你們老板還是這么有品位、有內(nèi)涵的人。”林風擺出一副同是知識分子，必定有強烈共鳴的姿態(tài)。

“想必你們都聽過‘奶奶是別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這個典故吧！”女服務員聲情并茂。

楊柳皺著眉，莫名其妙地看著女服務員。楊柳極少地將個人內(nèi)心的情感寫在臉上，看來這次是實在忍不住了。

林風這時才注意到，旁邊桌子的服務員也在講著相同的話題。類似的語句不斷地從四周傳到耳朵里。

“不是‘老婆是別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么？”林風好像在學校宿舍里聽同學們開玩笑時說過這樣的話。

“哇塞，這個您知道呀！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哈哈”女服務員發(fā)瘋似的說了一句。同時詭異地看了眼楊柳。

“哇塞”這個詞很流行，就好像穿著破洞牛仔褲或者額前的一縷頭發(fā)被染成黃色那樣，很前衛(wèi)，很時尚。說出這句話的人渾身充滿了活力和激情，類似于用很土的方式說：“天呀，驚訝得我大牙都掉了，都掉了，都掉了?！币B續(xù)說三遍才能將這種驚訝淋漓盡致地傳達出來。而一個“哇塞”就足夠了。

“祝您用餐愉快！”女服務員好像成功地說了一段自以為成功的單口相聲，接著笑著退下了。

“真是庸俗！”楊柳好像被侵犯了一樣，面帶慍色。紅紅的臉蛋上襯著的杏眼怒氣沖沖地圓睜著。

林風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一句不是很雅觀的話，是在對方巧妙地引導下，或者說是誘騙下說出的。是自己太蠢還是內(nèi)心本來就齷齪？看到楊柳不悅的表情，林風有些難堪，紅著臉愣在那里。

一陣沉默。所有的服務員講完這個笑話后，整個廳里都陷入了尷尬的氣氛，安靜了。大概有那么兩分鐘，就好像整個世界被消了音。正在講話的客人，好像也被傳染了一樣，納悶地東張西望著。

大廳電視的聲音異常地明顯了。

新聞重播時間。林崢嶸在西郊慰問的畫面清晰地呈現(xiàn)在二人的眼前。二人所在的角度只要稍微側(cè)頭就能毫不費力地看到新聞的內(nèi)容。

林崢嶸坐在葉時代家的客廳里?？蛷d桌子上擺著大米、白面、豆油這樣的慰問品。后面站著一行工作人員。

林崢嶸笑容可掬，絲毫沒有架子，像兄長一樣在聊家常。電視畫面中葉時代很放松，自然，不拘謹。

林崢嶸了解葉時代的經(jīng)濟狀況后鼓勵他要積極肯干，勇克難關(guān)。

葉時代詢問起關(guān)于房地產(chǎn)方面的政策和福利。林崢嶸也耐心地解答。

他說：“自從房改以來，房地產(chǎn)逐漸市場化。但根本目的是讓市民們都有房子住。當然，這其中調(diào)控部門要審時度勢，注意其中的變化，適時調(diào)整調(diào)控的方式和手段?！?/br>
葉時代聽著，不住地點頭。

“像我，由于工作需要，住在單位提供的住處，面積也不小，但我覺得沒有必要。我覺得能滿足基本的住宿需求就可以了。我和我愛人由于工作的原因，多年來也沒有買房，早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