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
顧盼只顧著不能讓鐘硯看見她的手,卻把這件事給忘了。 在她擅自做主摘下來的時候,就知道瞞不過鐘硯,天天睡在一張床上的人,而鐘硯的觀察入微至極,早晚會被他知道。 她裝作很委屈,說:“叮鈴響,隨便蹬了兩腳就被吵的睡不著。” 鐘硯問:“是嗎?” 男人眸中閃著冷萃的光芒,手指輕搭在她的腳踝上,細(xì)細(xì)撫摸,垂眼不知在想什么。 顧盼在鐘硯面前是不安的,因?yàn)樗龔膩頉]看透過這個男人,她或多或少能感受到鐘硯對她微薄的愛意,但她還不知道這點(diǎn)愛能支撐她到什么程度。 顧盼伸出手指,謹(jǐn)慎抓著他的衣角,邊笑邊說:“我喜歡你送的禮物,只是現(xiàn)在不方便啊,你也說了我懷了寶寶,睡不好的話麻煩就大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謊言很蹩腳,很難說服別人,更加難以說服鐘硯。 傍晚日光昏黃,晚風(fēng)和煦。 微開的門,泄露了幾分燦爛金光,柔風(fēng)過臉,異常柔和。 青年直面著日光,臉龐依然蒼白,聽完她說的話,神色卻還是很平靜柔和,看不出半點(diǎn)不悅的跡象。 哪怕是他動怒,也鮮少會讓人瞧出來。 他啞著嗓子問:“放在哪里了?” 顧盼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問的是什么,“抽屜里?!?/br> 鐘硯起身,順利從抽屜里找到她上午才摘下來的飾品,走回床邊,捉著纖細(xì)的腳踝,低下頭,低垂眉目時神情平和,他的指尖比冬日里的冰碴還要冷上幾分,穿戴回去時難以避免要碰上她的肌膚。 顧盼被他的手指冰的想縮回腳,她有些不高興的說:“你又戴回去做什么?” 鐘硯說:“窈窈,莫要胡來?!?/br> 他喜歡聽話的。 所以碰上顧盼這么個不太安分的小姑娘也很頭疼,說過好幾次讓她聽話,每次她都乖乖的應(yīng)下來,隔天就給忘記了。 看起來,顧盼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這讓鐘硯有些不太滿意。 這個女人渾身已經(jīng)沾滿了他的氣息,逃脫不開。 男人的眼神看似溫柔,卻暗藏鋒芒,猶如兩道寒光,冷厲穿透她的內(nèi)心。 顧盼覺得自己有勇氣摘第二次,也會被鐘硯重新戴上,可能那時候他就不會這么好說話了。 她沒有忘記,鐘硯從來不是脾氣好耐心足的人。 他是個手段近乎粗/暴、心理又極度扭曲不正常的男人。 鐘硯能看出女人的不安,她攥緊了自己的五根手指頭,白著臉低頭,安安靜靜不說話的模樣看起來不安又可憐 顧盼咬著下唇,皺著眉,稍顯緊張。 近來她越發(fā)覺得鐘硯看她的眼神、對她說的話都越來越可怕。 她賭氣,小聲說道:“隨你吧,反正我的想法從來不重要?!?/br> 說完她抬眼很小心的觀察他的表情。 鐘硯這次對她顯然有多余的足夠好的耐心,手掌輕擱在她紅腫的腳踝上,語氣聽上去像在哄她:“不是腳疼嗎?夫君幫你揉一揉,好不好?” 寵溺的語氣,刻意壓低的笑意,聽的人骨頭都酥了酥。 顧盼被迫被他抓去雙腳,一動不能動,抿緊唇瓣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盡管她低著眼睛,還是忍不住會時不時瞟他一眼。 鐘硯笑著問:“難道窈窈的腳不疼了嗎?” 顧盼頭皮發(fā)麻,聲音輕輕的,騙他:“腳還疼?!?/br> 鐘硯親親她的嘴角,“那不肯說話,就是在和夫君生氣了?!?/br> 顧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存著試探底線的心思,這會兒倒硬氣,垂著小腦袋,不給他親,“對啊,我生你的氣,所以今天不想理你?!?/br> “你別碰我的腳?!?/br> “煩?!?/br> 第四十六章 男人這次卻很大方?jīng)]和她計較這些話, 手法輕和,極富耐心的幫她揉了揉紅腫的腳踝。 顧盼腳指頭蜷縮起來, 被迫坐在他的腿上, 少女綢緞般的長發(fā)隨意散開, 面頰粉紅透亮,像敷了一層淡淡的粉,柔軟的耳垂?jié)u漸爬上一抹紅暈,整個人香香軟軟,看著就很好欺負(fù)。 她在鐘硯面前從來都沒什么攻擊力,嬌縱撒潑都像是刻意撒嬌。 頭發(fā)亂糟糟的,眼尾紅紅的, 烏黑眼眸中滲著濕漉漉的水汽, 她好像被這個強(qiáng)硬的姿勢抱的很不舒服。 鐘硯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她羞怯的模樣有幾分可愛。 他捉住顧盼的手腕,皓白的腕部印著清晰可見的青色指痕,鐘硯眼神一頓,“誰又欺負(fù)你了?” 李都濟(jì)方才是用了狠勁的, 留下的指痕一時半會壓根就消不下去。 “也沒什么,遇見了個瘋子罷了?!?/br> 顧盼實(shí)在不想這件事拿出來被小題大作, 她早就摸清楚了鐘硯是什么脾氣, 李都濟(jì)這次發(fā)瘋難免會波及連累了她。 她自己都沒想到, 幾個月過去李都濟(jì)竟然對她存了這種心思。 她不回答,不代表鐘硯猜不出來,他輕而易舉就說出了名字。 顧盼猶猶豫豫, “你怎么知道?” 鐘硯邊替她穿上白襪,邊說:“方才在主持的院子里碰見了他的母親。” 鐘硯從前便見識過顧盼和李都濟(jì)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場面,他并沒有將李都濟(jì)放在眼里,連個威脅都談不上,對他也沒多大的感覺,不至于當(dāng)成敵人要他死。 不過現(xiàn)下鐘硯盯著顧盼的腕部,不得不承認(rèn),他心里起了殺心的。 怎么一個兩個都來覬覦他的女人呢? 不管顧盼心里是怎么想的,可她嘴上說過,只愛他一個人。 鐘硯有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顧盼口口聲聲毫不吝嗇在他面前表達(dá)的愛意,淺薄而又廉價,只是再簡單不過的歡喜而已。 她心里面從來都不止他一人。 鐘硯覺得自己可能是絕情了些,可是顧盼就是沒心沒肺。 “他掐你作甚?” “我哪知道?!?/br> 顧盼自覺無辜,天降一口大鍋不知如何是好。 李都濟(jì)從前可都是點(diǎn)著她的鼻子臭罵的,什么下作的話都說得出口,從沒有好臉色,誰知道今天發(fā)什么瘋呢? 鐘硯的呼吸聲略沉,“喜歡你吧?!?/br> 他笑了起來,看似沒什么惡意,也好像沒有生氣,抱著她的腰,親親她的下巴,邊說:“我們窈窈天資絕色,喜歡你的人前仆后繼,成親之后也沒有變少呢,可真是招人喜歡。” 顧盼聽的直起雞皮疙瘩,手腳冰冰涼涼,并不是很舒服。 鐘硯想起來趙煥章給她寫過的那幾封字字真心的情書,又想起來好像李都濟(jì)每次和她爭吵,眼睛也沒法子從她臉上移開,如今看來是他沒當(dāng)回事,若是李都濟(jì)真的足夠厭惡她,又怎么會耗費(fèi)時間浪費(fèi)在與她斗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