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好拉著他的手,讓他萬事小心。謝眺能感受到浪姐對他的關心,他倒是還淡定些,還能反過頭來安慰浪姐。謝眺回家呆了幾天,交代了那位一直合作的護工以后不用來了,到了約定的日子,林堂派了車來接他mama去蒲航醫(yī)院的療養(yǎng)院。林堂派過來的護工一派專業(yè)作風。不多說不多問,只照顧人,手腳也利索,謝眺心中才算放下一塊大石頭。mama推上救護車的時候,謝眺一直握著她的手,微熱的觸感在手上,干燥,難以捉緊的感覺。那種不安令得他捉得更緊。一路上沒松手。而到了療養(yǎng)院里,謝眺把病房上下打量,發(fā)現(xiàn)干凈明亮,空氣也清新,窗外還有綠植。雖然mama看不到,但如果她醒著,應該也會很喜歡的吧。忙上忙下安頓,給母親把平時慣用的小面巾都準備好。對著護工一項項地說著自己平時的護理,來來回回地囑咐和拜托著。直到日落黃昏,才強按著自己離開。門一關,他將母親關在了身后。隨著那門的關閉的聲響,他想,就剩他一個人了。回程謝眺拒絕了林堂的接送,他承諾會在約定時間到達。然后回了那個小小的房子。那破屋子只有一房一廳,他自己睡在小房,母親平時病床放在客廳,開著小窗戶通風。他坐在小椅子上,平時他都坐在這里給mama做護理,此刻鋼床上被褥收拾一空,這個地方他拖著母親住了幾年,再破再臟也是他的容身之處。此時此刻沒了mama,只響動著他一個人的呼吸聲。干坐了一會,謝眺的電話響了。他剛接起來,向航的音浪就傳過來:“齊少把你這三個月包了你知道嗎?!”聲音在那頭傳過來,因為激動而尖銳的聲音沖擊著謝眺,他低低應和。向航在那頭囑咐著,細細地念叨著,把一些南城的天氣人文都掰碎了講給她聽,謝眺應著聲,掛掉電話之后,房間里又恢復了全然的安靜。一會,他又想:“也不是沒人關心我。”謝眺呆坐了一會,從隨身的袋子中翻出一個塞得滿滿的文件袋。就在送母親去療養(yǎng)院之前,林堂把合同給他了過來,一式兩份的東西,謝眺因為先前答應了齊衡之,匆匆地簽下了名字。當時沒仔細看,現(xiàn)在拿出來細細翻了一遍,才發(fā)現(xiàn)拿在手上頗為厚重,齊衡之契約意識很足,厚厚的一疊紙中說明了這段時間陪同前往南方謝眺需要做到的事情。而齊衡之也會幫他安排護工照顧母親,了卻他的后顧之憂。兩個月,陪在齊衡之身邊。謝眺看著那些字出神,心跳開始漸漸快起來,一下,一下,一下地撞擊著自己的胸腔。陪同和雇傭是裝飾過的說法,齊衡之這是要包養(yǎng)他,雖然只有兩個月。就像從寵物市場挑中一只鳥兒,短暫地養(yǎng)在獨一個小籠子里。那他好像…可以走出那個牢籠了?走出幻想園那個,他懼怕卻無法逃離的地獄?而代價是另一個牢籠。只不過這個新籠子,屬于齊衡之。“齊衡之”謝眺看著這個名字的一筆一劃,如一截枯木,一座古塔,坐得如枯如朽。這個下午就這樣靜悄悄的,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謝眺終于動了。他走進自己的房間,打開燈,拉開了自己的抽屜。都是些零散的東西,指甲鉗,吹風機,小剪刀。他的手輕輕地往里面探,終于摸到了一個小盒子。是個在路邊10塊錢買戒指項鏈會配的那種小飾品盒,很薄。謝眺手一掰,就露出了里面白色的泡沫,和一個金屬的吊墜。用手指勾起細鏈子,謝眺拿起這條項鏈,逆著燈看著。應該很久沒拿出來過了,盒子上都沾了一層細灰。鏈子的光澤卻保持得不錯,吊墜一面是一朵盛開的花朵。慢慢地轉著,終于,露出了一個“齊”字。謝眺看了一會,將那項鏈攥在手里,慢慢地收緊著。指甲都摳進rou里。他就這么坐著,又想起那份合同,日已沉,天色如墨滴入水,漸漸連那暗暗的余暉也沒有了。三天后,一架飛機從北都國際機場起飛,在天空劃出長長的機尾云。第9章初到南城南城靠海,空氣里總濕漉漉的。齊衡之一行打落地起就被方雅麟妥善安置在方家的假日酒店里,酒店臨海風光極佳,有一片大大的私人沙灘,因準備大小姐的訂婚宴,從上周開始就已經(jīng)暫停對外營業(yè)了。第二天,齊衡之就登門拜訪方雅麟和他的父親,南城大亨方長亭。方家商政兩沾,行事卻低調(diào),方家別墅在南城南山山腳下,花香鳥語,倚靠著南山下的小湖,方雅麟早早地在家門口等著齊衡之,一邊護理著庭院的花草,一見他來,高興得就要撲上去,可她手上還拿著澆花的水管,水花四濺,嚇得齊衡之忙喊住她,兩人在庭院里笑鬧著,像回到小時候一樣。鬧了一會,方雅麟怕齊衡之身上沾濕,才將他迎進客廳,一進門,就見到方家的大家長,方長亭。他此刻正坐在輪椅上,由看護推著從一樓的房間出來。見了齊衡之,臉上露出寬心的笑容:“小衡啊?!?/br>方長亭這幾年身體不大好,心臟的問題越發(fā)嚴重,五十多歲的年級,有時甚至需要輪椅代步,生意上大部分交給心腹和方雅麟這個大小姐,這一次與費家聯(lián)姻,被傳也有正式傳位的意思,見了他,齊衡之態(tài)度十足恭敬:“方叔叔?!?/br>“幾歲了,還毛毛躁躁。”方長亭對著他點頭,又說了幾句自己的寶貝女兒,話里雖是指責,語氣卻全然寵溺。方長亭將齊衡之引到沙發(fā)上,又有傭人上茶,他一邊說話,一邊看著齊衡之。“我現(xiàn)在就盼著她趕緊嫁的遠遠地?!?/br>方雅麟不愛聽這話,做了個鬼臉。“等把這丫頭嫁出去,我就要回瑞士治療了。小婉走之前還掛念你們幾兄妹。小靖先前跟我提過,你在這邊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齊衡之點點頭,方長亭又問。“這幾天住在哪?”“雅怡酒店,雅麟照顧著?!?/br>“本想叫你住家里,年輕人不愛拘束,住著可慣?”齊衡之點點頭,方長亭看著他,臉上就綻起了笑意:“小婉說你的性子,在你們?nèi)置弥凶钍浅练€(wěn),跟塊木頭似的。嘴里吐不出半句抱怨,”“沒有的,是真的舒服?!?/br>方長亭微咳了幾聲,邊咳邊拿手帕出來擦,等了一會才說,“小婉前年走的時候,還記掛你們幾個孩子,這回小婉留東西給你們,雅麟也跟你們說了是吧?!?/br>“嗯嗯,不辜負她記掛?!?/br>一番契闊,齊衡之撿了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情逗長輩開心,慢慢地,方長亭露出精神不濟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