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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一回見他怒不可遏的神情,全身微微顫抖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傷人。周青掐著他的衣角拽了拽,“你沒事吧?”“你怎么在這……你你怎么……”“你是放放嗎?”婦人沖過去抱住祁放,像久涉沙漠終于看見綠洲覓的生機的旅人,欣喜若狂的將人緊緊抱緊了,“放放媽好想你,mama終于找到你了?!?/br>“她真是你媽?”“你認(rèn)錯人了?!?/br>祁放將人扒開大踏步推門而出,周青見狀撐著桌子站起來架上拐杖出去追他。“哎,祁放?!?/br>周青不敢大聲喊,生怕被周圍吃瓜群眾認(rèn)出來圍堵祁放,撒開腿想追結(jié)果pia嘰又摔了。祁放微闔眼喘了口粗氣回頭把人抱起來,“摔哪了?”“哪都摔了,巨疼?!?/br>丟下拐杖和煎餅果子,祁放抱著人往樓上沖,小心翼翼把人放回床上,“哪疼?我去叫醫(yī)生。”周青拽著領(lǐng)子把人拎回來,結(jié)果也不曉得祁放穿的啥牌子的短袖直接讓自己拽的露出大半個肩頭。在祁放威逼的目光下,周青啪把手松開,假裝若無其事的道:“沒事我沒摔著,你這衣服質(zhì)量有點差啊……”“是嗎,設(shè)計師也不知道自己的顧客會被拽領(lǐng)子?!?/br>“不是,”周青咳嗽一聲強行轉(zhuǎn)移話題,“照顧我媽那個阿姨,真的是你媽?。俊?/br>祁放冷淡一笑,拍拍褲腳面容越發(fā)不自在,那些被殷紅的鮮血覆蓋的記憶越發(fā)猙獰的向他撲面而來。他一點都不想再想起來。他想不通啊,她是怎么有臉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這人要沒臉沒皮起來還真是超出人想象。“我沒想過會再見著她,我是不是從來沒跟你說過我的過去?!?/br>祁放沒去看周青的表情,自顧自開口跟他說了自己藏在心底很多很多年的故事。這個故事非常不可思議,可它的的確確真實的發(fā)生過。“我不記得我最初的家在哪,但我記得貧窮落后連綿不絕的大山,記得塵土飛揚的小院墻,記得為了錢把我賣掉的親生父母?!?/br>如果他那時候年紀(jì)再小點也還好,悲催的是那年剛好八歲,記事記的可清楚了,想忘都忘不掉。“你不是被拐走的?”祁放掐了下手背,冷笑著抬眼看著周蕩,“她跟你說我是被拐賣了?真有臉說啊,她可是跟他丈夫親手拿我和弟弟換了錢?!?/br>周青瞠目結(jié)舌,干巴巴的“啊”了聲,象征性拍了拍祁放后背。安慰人啥的,他不會??!“我們家兄弟四個人,最小的meimei出生第二天就被送走了,最大的哥哥十歲開始下田干活,我跟弟弟被送走的那年我八歲。我原先以為是不是家里負(fù)擔(dān)重所以送去別人家里養(yǎng),后來我才知道不是?!?/br>經(jīng)常買走孩子的是一群有團伙有組織的人販子,他們低價收買孩子帶到城里乞討,祁放不記得輾轉(zhuǎn)過幾個城市跪過多少人,他只記得那些想逃跑被抓回來砸斷雙腿和被掐死的小孩。就在他們面前,他們雙手抱頭縮成一團,被迫見證“不聽話”孩子的下場,敢逃就要死。你能指望一群半大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強大,祁放兩天除了喝水半點東西沒敢吃,他們睡覺的地方被敲碎的血rou根本沒人清理,他們碰都不敢碰,晚上睡覺只能擠成一團朝著另一面墻睡,仿佛翻個身就會褻瀆另一側(cè)咆哮掙扎的靈魂。逃跑這件事祁放計劃了半年,顫著膽子跟人販子打交道,拼了命下跪要錢,偶爾也會碰上脾氣暴躁的大漢和婦女,被踹一腳砸一手包都是常事。直到他偷偷攢夠了三百塊零碎的錢,把通往警察局和車站的路線熟記于心,他那時候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警察叔叔幫不了他他就一個人去一個陌生的城市,如果被抓到了就用偷來的折刀解決自己。因為一錘一錘敲碎腿骨看起來實在太痛了,被活活掐死外翻的舌頭太難看了,一刀了結(jié)自己好歹不痛苦也不難看。報警后他被解救了,但是營救被困孩子的行動失敗了。除了抓住帶了兩個孩子出來的小嘍啰,其他孩子都被轉(zhuǎn)移了,他的弟弟從那以后也杳無音信。祁放此后不止一回想過,他過錦衣玉食前途似錦的日子,他弟弟可能連活不活下來都是個問題。周青抿緊唇撫摸著祁放的后背,一下又一下,也許有些安慰此時無聲勝有聲。“后來,我被送進福利院待了兩年,十一歲被現(xiàn)在的父母收養(yǎng),十五歲搬來c市,我很感謝他們把我從自閉的沼澤中拉出來,讓我活的越來越像個正常人,健康樂觀自信的長大。我很愛我媽,她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溫柔最大方的女人,我的父母是兩個戴著老花鏡隔三差五因為點學(xué)術(shù)問題吵翻天的老學(xué)究,除此之外的人我都不承認(rèn)?!?/br>“我支持你,回頭我把那阿姨辭了,過去的事就讓他翻篇,你沒做錯什么?!?/br>“你現(xiàn)在啊,比以前有人氣多了,”見他挑眉,祁放解釋道:“我不是說粉絲,我是說你大學(xué)的時候可陰沉,剛出道那會也特高冷,可能是從你談戀愛以后吧越來越有人情味了。”遇見喜歡的人會解放自己的天性,喜怒哀樂貪癡嗔色,都因為他而有了不同的定義和味道。遇見章銘也是他過的最痛快的日子。“我就當(dāng)你夸我了?!?/br>“你上次說你跟徐總有血海深仇,真的假的?”周青扔了個蘋果給他,自己剝了個橘子,祁放等他剝完抓住周青右手強行將水果互換,周青磨牙咬了口蘋果,“真的啊?!?/br>“所以徐總囚禁了你的人身自由?”眼見祁放要腦補一波不健康py,周青急忙喊卡,“沒有,一言難盡懶得說別問了?!?/br>秘密這東西人人都有,祁放了然便沒再追問,吞下最后一瓣橘子拍拍手道:“我?guī)筒簧夏?,我下去給你買點飯,然后我就走了啊,我已經(jīng)跟導(dǎo)演請了五天假了今晚上必須飛北非,在那邊要待大半年氣候信號什么的都不太好?!?/br>“嗯——”“等我回來,你可必須能蹦能跳的去機場接個機?!?/br>“嗯!”見周蕩應(yīng)下了,祁放才稍稍放心的下樓重新給他買煎餅果子。周青半靠在床邊,對著窗臺上每日一換的玫瑰發(fā)了會呆,猶豫再三摸過桌上的手機撥通了章銘的電話。第70章第七十章章母終于意識到自己犯了個主觀原始性錯誤,她理所當(dāng)然的以為憑自己兒子的高顏值高學(xué)歷從上學(xué)開始談朋友至少能往家?guī)€加強排,結(jié)果一晃二十八年眼見要奔三了還是單身狗一條。好不容易談了一個,還崩了?!崩了還把自己折騰進醫(yī)院,被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