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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做什么都在為自己孩子考慮。沒了孩子人就沒了奔頭?!?/br>“大媽,您別瞎想成嗎,您還有我,我也是您兒子,以后我孝敬你成嗎?”周蕩慌了,他太害怕有人透漏出一丁點厭世不想活的念頭。“小蕩,你跟大媽說實話,害了青兒的人是沒抓到還是沒人敢抓?!币晃荒赣H在涉及到孩子的事上會超出尋常的敏銳。“沒抓到……從國外引渡回來很麻煩,尤其兩國沒有引渡條約可能要在國外審判步驟會繁瑣一些,您放心,總有一天兇手會伏法的,正義會遲到但一定會來。”“遲到的正義算什么正義?!?/br>周蕩手掌收攏握成拳頭,是,遲到的不叫正義,那所謂的正義也沒有能制定標準的人存在吧,那是不是任何人都有制定的權(quán)利。“娘倆躲這說什么呢?”周風(fēng)民見自己妻子抹眼淚,惱怒道:“你跟小蕩聊什么了?你是不是跟他提小青了?”“提了怎么了,我兒子我有什么不能提的?那是我兒子他哥哥他不應(yīng)該知道嗎?”“小蕩,無論你大媽說了什么別放在心上,你是咱老周家最后的獨苗苗了,過好自己的日子知道嗎?”四目相對,兩個男人看懂了彼此的潛臺詞,他大伯八成也猜到了。“為什么別放在心上,那是我兒子,難道我兒子就白死了嗎?”周風(fēng)民把哭天抹淚的妻子推回房間,轉(zhuǎn)身跟周蕩說道:“小蕩跟我去買菜吧,今天我下廚給你們做魚吃?!?/br>“好?!?/br>他爺爺維持原來的姿勢,舉著煙槍不知道在想什么。“爸,我們出去買菜,您先在家看會電視?!?/br>“帶倆豬蹄回來?!?/br>“行。”他爺爺眼睛里飽含太多情緒,周蕩看不懂,也許他看得懂只是不想懂。他陷在往左往右的選擇里掙扎,眼見往另一個方向的砝碼越來越重。車上的氣氛有些沉悶,周蕩本來對上人話就少更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打破跟長輩間的尷尬氣氛。周風(fēng)民指指安全帶等周蕩把安全帶扣上說道:“小蕩,你大媽一個婦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你就當她瞎咧咧別往心里去?!?/br>“我覺得大媽說的挺對的,有時候正義自己來不了我們要自己討?!敝苁幷f這話帶著不易察覺的陰狠氣,車身隨著急剎堪堪避開旁邊并流的路虎,周蕩身形隨著慣性前傾被安全帶狠狠拽回來砸向椅背,輪胎的焦糊味透過緊閉車窗微小的縫隙沖擊車里人的嗅覺。周風(fēng)民重新掛擋起步,胸膛隨著怒意起起伏伏,“活著的人好好活著比為死人報仇更重要,你是咱家最后的香火,我們已經(jīng)白發(fā)人送走黑發(fā)人一次了,你還想讓我們經(jīng)歷第二次嗎。”他怎么不想把兇手繩之于法,他就這么金貴自己的命?他拖家?guī)Э?,一旦去了自己的父親妻子侄子兄弟被牽連該怎么辦?如果能報了仇那還好,如果報不了一家老小為個死去多年的人賠了命去了下邊怎么跟祖宗交代?字字泣血,周蕩靠在椅背絕望的喘息。人生在世,無能為力的事十之八九,他根本就夠不到那個人何談?wù)x?第25章第二十五章周蕩陪大伯去菜市場挑菜,看著年逾五十歲的男人熟練的游走在菜場跟牙尖嘴利的阿姨們砍價,周蕩自愧不如,只能亦步亦趨的充當人形手推車隨時接著付過錢的東西。“這買菜也要貨比三家,你不比人家就愛坑你們這種年輕人,要多少錢給多少錢,傻不傻?!?/br>周蕩點頭再點頭,他只在超市買過明碼標價的菜,從來沒踏足過菜市場,正所謂每條路前輩走過的腳印都是經(jīng)驗,周蕩聽話的應(yīng)下了。“春聯(lián)還沒買呢,走陪我買/春聯(lián)去?!?/br>“好?!?/br>周蕩被迫擠在一群大爺中間挑春聯(lián),旁邊大爺往地上啐了口吐沫,用腳踩開,一系列儀式做完這才招呼老板結(jié)賬。周蕩嘴角抽搐,從人群里鉆出來試圖再找個空鉆進去。空是找到了,只是這春聯(lián)他還真看不懂。“地聚八方鴻運財,富貴帶來吉祥?!??還是“富貴帶來吉祥福,地聚八方鴻運財”?周蕩半跪在地上扒拉一對又一對春聯(lián),翻了個遍也沒想好買哪對,一群老爺中間夾著個光鮮亮麗的小年輕,老板不注意都不行。“嘿嘿嘿,我說小伙子你到底買不買?你就再怎么扒拉它也是副對聯(lián)?!蓖@一趴跟撿錢似的。周蕩捂著口罩眼角笑的彎出弧度,略尷尬的指指蹲在地上的大伯,“我陪我大伯買,我就隨便看看……看看?!闭f完把捏在手里的對聯(lián)小心地放下了,老板瞅了他一眼扭頭招呼其他的主顧。大伯挑了兩幅對聯(lián)幾張福字買了一對郁壘和神荼,伸手招呼周蕩鉆出來。許是被外邊馬上要過年的氣氛感染,大伯嘴角帶著笑意只字不提車上的不愉快,拍著周蕩肩膀命令道:“明早七點跟我出去貼春聯(lián),我早點打漿糊你七點能起來不?”“能?!?/br>兩人相視而笑,周蕩拎著大包小包年貨在擠著人群往外走,年關(guān)逼近大家急著購年貨,特殊職業(yè)愛好者格外猖獗的借著這種時候發(fā)家致富。周蕩上車習(xí)慣性的掏兜,把大衣里里外外的口袋摸了個遍,終于確定自己手機被偷的事實。“咋了?”大伯停下拽安全帶的手。“我手機沒了……”“他媽的,一到這時候這幫孫子格外猖狂,真不怕老天一個雷劈死這幫完犢子玩意?!贝蟛負芰酥苁幍碾娫?,果然被關(guān)機了。周蕩嘆口氣把手插在口袋里,這種職業(yè)愛好者也很厲害,他愣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手機就被人摸了,剛攢點錢而已不帶這么被迫揮霍的吧。“算了,明天我去買新的?!?/br>“咱去報警。”他還就不信這幫完犢子玩意沒人管了。“我那手機用了兩年折舊價最多五百塊錢,立不了案的,就當交智商稅了,咱回吧。”“你也是,出個門護好自己貴重的東西,放兜里那不是明擺著讓人偷嗎。”周風(fēng)民邊數(shù)落周蕩邊啟動車,大過年的就當破財免災(zāi)開個好頭,就是偷東西那孫子遲早吃東西噎死喝水嗆死。周蕩提前下車把大門打開,大伯猛打方向盤一腳油門把車開進院里停下,倆人手上拎著捧著外加牙咬著把東西弄進家。周風(fēng)民把半扇排骨往案板上一扔準備cao刀剁成小塊,周蕩被他推出門陪爺爺聊天,剁了半天扭頭跟自己媳婦說道:“把這些洗洗中午炒個菜,剩下的放冰柜里。”“我不做,誰愛做誰做?!?/br>“你……”周風(fēng)民皺著眉拳頭青筋暴起,“我做,行了吧。”婦人抱臂站在一旁氣鼓鼓的看著丈夫洗菜做飯,越看心里火氣噌噌直燃,“家里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