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邊走不開所以讓我把補品拎過來了……”

看似站得住腳完美無缺的理由。

小柴心里對周蕩有愧疚，當年他選擇跟著祁放走無非是因為祁放有野心，而周蕩永遠一副不溫不火隨遇而安的樣，他怕周蕩火不了，所以誰有錢他跟誰走了，沒人指責(zé)他，單單自己覺得選擇太現(xiàn)實太殘酷心里不好受。

“放下吧，小柴我困了先睡會?！?/br>
“好，那我去外面守著?！?/br>
祁放抬起沒受傷的左手捂著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憋狠了鈍痛感一下又一下錘著他，企圖在身體里尋求發(fā)泄的突破口。

人生沒有刪檔重來的可能，對是對錯是錯，他沒有嗑后悔藥的機會。

祁放知道東西不是周蕩買的，他倆同寢四年，周蕩是個什么樣人他再清楚不過。他既怕見著周蕩又怕他不來，如今不少圈子里的人來看他，真心的客套的礙于合作的，他卻只想見見周蕩，挨打挨罵也好，特想見。

第2章第二章

客廳里的小電視進音量開到最大正在播放電視劇，周蕩邊坐著小板凳刷鞋邊豎著耳朵聽臺詞。

“曾經(jīng)我們以為沒有的，它確確實實存在。有一些我們深信不疑的，后來才明白它根本就沒有。”

“比如呢？”

“愛情?！?/br>
聽到這周蕩嘬著嘴搖搖頭，愛情啊，他還真的有，更精準一點，有過。

正刷的起勁周蕩接到經(jīng)紀人的電話，他進娛樂圈四年演繹生涯最巔峰是出演許州導(dǎo)演一部電影里的男四號，領(lǐng)到片酬他就去買了這雙鞋，到如今也有一年半了。一道道皺褶明示它的壽命已經(jīng)難長久，就像周蕩還能待在這個圈子的時間被劃入了沙漏倒計時。

“艾姐？”

他經(jīng)紀人已經(jīng)三個月沒給他發(fā)過通告了，平時有些需要平面模特或者跑龍?zhí)椎慕巧珪屩碇苯又码姡鳛楣镜慕?jīng)紀人一姐，艾姐的確沒有處處為個十八線小朋友打點的必要。

“哪呢？”

“在家刷鞋……”畢竟他拿得出手的鞋還真不多。

“你現(xiàn)在立馬出門打車，我給你微信發(fā)了定位，馬上來面試許州導(dǎo)演的男二，九點到不了我會把你掛在公司大門口當辟邪符?！?/br>
……

艾姐的兇殘，果真百聞不如一見。

周蕩看了眼手表，八點二十分，不確定的問：“我嗎？”

艾米在走廊里來回踱著步，原本她也是臨時接的消息，本就帶著幾分火氣被周蕩的磨蹭勁一刺激差點暴走：“我手底下還有第二個叫周蕩的？”

“我馬上去?！?/br>
周蕩打肥皂洗了一遍手抓抓頭發(fā)拎著大衣出門打車，原本想穿羽絨服，考慮要試鏡，怕臃腫的姿態(tài)給導(dǎo)演留下“此子不注重外形”的印象，穿了保暖性差很多的大衣。

等他卡著點到達目的地，艾姐已經(jīng)杵在門口冷成雕塑，一襲紅衣襯的整個人媚態(tài)十足表情卻偏偏冷硬，無關(guān)的兩種風(fēng)格完美雜糅在一塊，周蕩暗搓搓在心里點個贊，艾姐不出道可惜了。

“艾姐，”

艾米給他抓抓一路跑走型的頭發(fā)，指指試鏡的門，意欲不明的叮囑：“抓住機會。”

“我會的。”

進門之后周蕩才知道自己那句“我會的”有多打臉，來試鏡的有七個人，不乏在圈子里風(fēng)頭正盛的流量小生，拼顏值拼粉絲拼資源拼后臺，他要啥沒啥，唯一能拼過人家的只有年齡了吧。

以往他最煩別人跟他講來都來了不如一試，如今他也只能拿這句話給自己打打氣，夢想總是要有，見不見鬼再另說。

周蕩的試鏡排在最后一個，臨到他也差不多到了飯點，他正打算快點演完不耽擱大家時間，導(dǎo)演叫住他給他改換了臺本。

原本大家試鏡的是男二送女主出國目送人家自己求而不得依依不舍，要眼里有戲面上有情，這戲不能流眼淚哭的太過也不能雙目呆滯面癱著演，周蕩醞釀半天導(dǎo)演讓他演半夜送女主回家那場戲。

說句實話，相較之下，他覺得到了自己這被降低了難度，一時不知該不該高興。

跟她搭戲的是風(fēng)頭正盛的小花周芷晴，演戲出了名的敬業(yè)，得知換戲立馬翻劇本快速瀏覽完走過來陪周蕩搭戲。

周蕩演的中規(guī)中矩，不太差也不出彩，導(dǎo)演探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讓他出去了。

周蕩蹲在大門口搓腦袋反思自己的表現(xiàn)差強人意的很，郁悶夠一分鐘掏手機開定位打車，艾姐把車停在他跟前示意上來送他回家。

“感覺怎么樣？”

“中間吧，沒什么特別好的地方也不至于太差。”

“周蕩，”

“您說，”

“你已經(jīng)27了，機會溜一個少一個，你自己想清楚?！?/br>
不用艾姐說他心里也有數(shù)，可惜了艾姐給他爭取的這次機會，第一次面試男二號不出意料的沒希望。

“我知道，謝謝您替我爭取的這次試鏡，我辜負您期望了?！?/br>
艾米神色復(fù)雜，手指敲了敲方向盤說道：“是輸是贏話別說的太早?！?/br>
這機會不是她替周蕩爭取的，她手底下一圈藝人，尤以蒙歌和許一天最火，所以大部分資源和精力都放在兩只“當紅炸子雞”身上，幾乎沒太關(guān)注這位在娛樂圈沉寂四年的周蕩。

周蕩臉不錯，心性也沉穩(wěn)，演技也說的過去，可太過于無欲無求，人不朝著目標努力就是喪失動力逐漸退步的開始，所以他在娛樂圈這四年走的是下坡路，本就沒登上高峰偏偏喜歡往下走。

艾米恨鐵不成鋼，勸過沒用干脆棄了，這年頭金錢至上，誰能給自己帶來龐大可觀的利益才值得自己付出心力，成年人沒人愿意拿時間精力打水漂玩。

所以接到公司高層指令她也是訝異的，試鏡只是走個過場，男二號已經(jīng)私底下敲定就是周蕩。最后一個試鏡避開同行的對比和猜測，臨時換戲份為忽悠評委找個“臨場反應(yīng)能力不錯”的說辭，挨個把臺階鋪好了幕后之人不可謂不細心。

艾米心里跟明鏡似的，八成是有高層看上周蕩了，所以她反復(fù)提醒周蕩要抓住機會。個人原則問題她不喜歡做皮條客，手底下的藝人可以選擇妥協(xié)可以選擇傲骨也可以選擇離開這個圈子，她不干涉他們的選擇，只會根據(jù)他們的選擇判斷自己出多少力。

周蕩的演技留在圈里做老戲骨還遠遠不夠，說白了他跟其他流量小生一樣吃的是青春飯，年華不再后來者居上自然要被強行拍死在沙灘上，不甘心也好委屈也罷，誰讓你沒有實力或者沒有展現(xiàn)實力的機會。

更何況他還是個沒有流量的小生。

周蕩但凡有一點點野心不至于才到這種程度，他若有祁放十分之一的勁頭起碼也擠進一線了。

但橫豎選擇權(quán)在他。

“說說，對劇本有什么想法